沒有人敢再出聲,惶恐的跪了一地。
商慕琉看著他們,丟開手上染血的長劍,平復(fù)了一下呼吸,說道:“來人,更衣。”
這時,季堪白也走出來。
商慕琉的白衣上濺了血,腳下是兩具新鮮的尸體,然而她并無任何懼色,轉(zhuǎn)身就往宮里走。
冷冰冰的,跟他擦肩而過。
伺候的宮女們也不敢耽誤,生怕步了兩個倒霉鬼的后塵,強忍著恐懼起身,繞過季堪白跟進去了。
季堪白一身單薄的站在宮外,看著地上的尸體,再看看余下侍衛(wèi)宮女們伏在地上、大氣不敢出的樣子,他突然感覺,那個抱著他脖子嚎啕大哭的女孩再也不會回來了。
是他親手碾碎了那個孤弱無依的靈魂。
他略一閉眼,忍下胸口說不出的煩悶,叫人把尸體收拾了,走到偏殿更衣。
這天的早朝,氣氛格外詭異。
商慕琉當(dāng)場宣布立裴玄為皇夫,擇日大婚,至于余下的俊杰,她一個不留,全都遣送出宮。
往常立場鮮明、態(tài)度強勢的丞相,這回竟然一言不發(fā),群臣不知道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只能暗自揣摩上意。
定國公喜上加喜,叩謝皇恩,那些押錯了寶的大臣暗暗懊悔,不過,從現(xiàn)在改變陣營也不遲。
下了朝,消息傳到后宮,未被選中的俊杰需得收拾收拾,盡快離宮,臨走前,他們特來拜見皇帝陛下。
商慕琉站在階上,看俊杰們?nèi)且粯拥哪槨?p> 然而,就在他們抬起頭要退下去的時候,一張臉突然映入她的眼簾——
夜昀?!
她在青天白日里驚出一身汗,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此人并非夜昀,只是跟夜昀長得有幾分相似罷了。
那天跟嬤嬤去看的時候,她還沒來得及看到他。
晚上要擺宴的時候,季堪白又親自過來阻止——
難道就是為了阻止她見到這個人?
他是誰?
若是嬤嬤在身邊,她就問了。
可是現(xiàn)在,身邊全是些心懷鬼胎、狼心狗肺的東西,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扭頭把她的話傳給季堪白?
想起昨夜,商慕琉在袖中攥緊拳頭,覺得屈辱又可笑。
原來,丞相大人打的是她的主意,隱藏的真好,讓她這么多年來都以為他只是熱衷權(quán)勢。
這么一來,很多疑問都能迎刃而解了。
夜昀的冤案,暮遠和暗衛(wèi)的死亡,嬤嬤的離去……擋在他們之間的礙事人物,終于全部被鏟除了。
她甚至連訴苦都做不到。
可是,她不會一直這么弱小,一直被欺負(fù)的。
下朝后她回御書房辦公,提前搜集了群臣意見的季堪白照例過來,向她稟報要聞。
商慕琉沒提起昨夜之事,他也沒有。
兩人隔著一張書案,各懷心思的扮演自己的角色。
稟報完之后,商慕琉御筆一勾,將一張新擬好的詔書遞給他。
“丞相,朕近日身體不適,想去行宮小住幾日,這是代朕全權(quán)行使權(quán)力的詔書,朕不在的時候,朝中之事就拜托給丞相了?!?p> 季堪白沒有接,定定的看著她:“陛下若要降罪于臣,臣也無話可說?!?p> 就算再來一次,他也還是會那么做!
商慕琉將詔書放在案上,拿起奏折,淡淡的說道:“丞相何罪之有?拿了詔書,退下吧?!?p>
YY葵
有人在看文嗎?總感覺我在單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