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尼瑪……噗!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飛虹道長簡直快被氣瘋了。
我獨(dú)自安靜打坐,不招誰不惹誰,是你拿了我的劍,還打擾我修煉,到頭來,成了我定力不好,我還不配我的劍?
難道如今的世道,讀書人都是這個樣子嗎!
“好,好……”
飛虹道長連說了兩個好,陰沉著臉問書生。
“我且問你,你手中的劍是誰的?”
“你的?!辫F幕回答得很干脆。
飛虹道長又問:“不問而自取,可是叫做偷?”
鐵幕又點(diǎn)頭。
那種無所謂的態(tài)度,讓飛虹道長胸口越加氣悶。
“那你身為讀書人偷拿了貧道的劍一點(diǎn)也不感到羞恥嗎?”
他語速極快一口氣將這句話說完,露出一絲鄙夷的嘲笑。
這還是看在宋家莊的面子上,飛虹道長才強(qiáng)忍著怒火,想要以理服人,否則早已出手教訓(xùn)這書生。
鐵幕完全不明白,這道士在笑什么。
難道,他覺得這兩句話就拿住本座了嗎?
簡直莫名其妙嘛。
本座一沒偷他的東西,也不是什么讀書人,他所說的這些又與本座何干?
算了,懶得理他。
這樣的人不配當(dāng)?shù)朗?,比阿九差遠(yuǎn)了。
鐵幕將手中的劍扔回飛虹道長腳下。
“是把好劍,可惜沒跟對主人?!?p> 鐵幕仍是這句話,說完便負(fù)手離去。
去看一看捉螞蟥,似乎更有意思。
鐵幕自顧自的點(diǎn)頭,又望了一眼不知何時來到身后的鐵鉞,也沒打算招呼,繞開這位便宜大哥,徑自離去。
‘可惡啊,可惡!’
飛虹道長真是氣炸了肺,活了近三十年,從來沒見過這種,這種……
他已經(jīng)形容不出這種感覺,只覺得心里又有一股郁氣上涌,喉頭一甜直欲再次吐血,又生生咽了回去。
這時,鐵鉞已經(jīng)將分成三半的子母劍撿了起來,安裝好了之后,重新交回飛虹道長手里。
“舍弟年幼,道長見諒?!?p> 鐵鉞對飛虹子道歉。
然而,他那比鷹還要銳利的眼睛,漆黑無表情的臉,根本不像是道歉。
飛虹道長已經(jīng)無言以對了,覺得心好累,見到自己兩個師弟已經(jīng)醒來,隨意的擺了擺手。
“無妨,噗……”
“師兄?!币粋€年輕一些的道士趕緊扶住飛虹道長,并再次盤膝而坐,助師兄調(diào)息。
另一個道士明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卻只能裝作不知,誰讓他們師兄弟欠人家救命之恩呢。
他對著鐵鉞抱拳,“貧道崆峒飛云子,多謝義士援手之恩,未請教高姓大名。”
“鐵鉞。”
“可是陰陽神捕鐵鉞?”
“正是在下?!?p> “久仰。”
確實(shí)是久仰,那是因?yàn)殍F鉞這幾年的風(fēng)頭太盛,屢破奇案,其聲名不僅在民間與朝堂,江湖中同樣有他的事跡傳揚(yáng)。
‘只是,哪里有些不對呢?’飛云子有些疑惑,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耳中一陣細(xì)語傳來,是飛虹師兄的聲音。
傳音入密,“大漢奸鐵銘的兒子?!?p> 有了這句提醒,飛云子才終于恍然大悟,態(tài)度馬上就變了。
“鐵大俠還有何事?”
不只是態(tài)度轉(zhuǎn)變,飛云子伸手握住腰間劍柄,似無意卻有意地斜跨兩步,將兩個師兄擋在了身后。
鐵鉞眼皮一跳,將剛要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崆峒道士為何對自己戒備如此,似乎是自己報了名號之后的事。
這就有些奇怪了,雖說自己是朝庭命官,極少跟江湖人往來,但也不至于如此啊,剛剛可是救過他們的命……
難道還是因?yàn)樾∧荆?p> 可小木,不過就是貪玩了一些,又沒有真的傷到人。
鐵鉞又看了一眼飛虹子,這個道長的定力確實(shí)差了些,這一點(diǎn),自己與小木的看法是一樣的。
心念電轉(zhuǎn),始終想不到原因。
不過既然已經(jīng)過來了,有些事情還是要問,鐵鉞對飛云子抱拳。
“冒昧問一下,幾位道長先前所說的軍情,所指何事,不知可否告訴在下?!?p> “鐵大俠稍等,此事重大,貧道不能做主,待我?guī)熜中堰^來再說,如何?”
“也好。鐵某就不打擾各位了,咱們晚些再談?!?p> 說完,鐵鉞帶著一老門子問號走了。
鐵鉞一走,三個崆峒道士便偷偷聊了起來。
當(dāng)然仍是傳音入密。
原來飛虹道長根本沒受什么內(nèi)傷,除了第一口血是真的吐血,那也是之前所受內(nèi)傷的淤血,后面兩口血都是故意吐給鐵鉞看的。
飛虹子故意將自己表現(xiàn)的慘一些,本以為鐵鉞會教訓(xùn)一下那個書生,誰知道事與愿違。
早知道他是大漢奸的兒子,說什么也不會吐這兩口血啊,這鐵家人都是一丘之貉,沒一個好人。
飛虹子簡單講了講經(jīng)過,又把問題引回來當(dāng)前的局面,現(xiàn)在人在屋檐下,必須得慎重對待,仔細(xì)籌謀。
三個師兄弟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達(dá)成初步共識。
首先,鐵銘投降韃子的事兒,肯定不能說。
再就是,必須想一個好的理由,自然而然的與這一群人分開,不能顯得太刻意。
至于軍情嘛?
就直接說臨兆城已經(jīng)破了,反正這件事情也瞞不過去。
三個崆峒道士嘀嘀咕咕,很快便商量出結(jié)果。
最后還總結(jié)了一下,不是他們有意隱瞞,而是人心難測。
都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剛才他們確實(shí)將喇嘛殺退,但如果知道他們的父親已經(jīng)投靠韃子呢?
這似乎是一道并不困難的選擇題。
包括宋家莊的鐵娘子,飛虹子現(xiàn)在才想起來,那位鐵娘子極可能也是大漢奸的子侄輩,甚至就是親生女兒。
而幾個道士嘴中的鐵娘子,這時才剛剛醒來。
鐵凝芷打坐有兩刻鐘,真氣運(yùn)行十八周天,不僅內(nèi)力全部恢復(fù),反而略有精進(jìn)。
這還多虧了宋金洲不計成本的投入。
兩口子嘛,內(nèi)力在誰的身上不一樣呢!
宋金洲就是這么想的,反正有勁使在夫人身上,不虧!
而且自家這位夫人,可是得到了祖奶奶認(rèn)可的,在睡夢中,得到祖奶奶傳下鳳鳴九天,這是多大的榮寵?。?p> 要知道,宋家莊上上下下千多口人,無一人見過老祖宗真容,更別提傳下技藝。
“夫人好些了嗎?要是覺得內(nèi)力不夠用,為夫可以再給你充點(diǎn)兒,嘿嘿。”
宋金洲收功第一件事情就是伸長的舌頭。
“充你個頭,肚子都快脹死了?!?p> 鐵凝芷白了他一眼。
起身舒緩了一下筋骨,眼睛就開始四處打量,找尋親親小木木的身影。
宋金洲心里那個酸吶!
感情為夫用了這么大勁兒,就只收獲了一個白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