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生來了興趣,“噢?賭什么?”
“搖色子唄,誰最小,誰就贏?!边@個李伊練習了好久,應該沒有問題。
“賭注是什么?”
“要是我贏了,兩天內(nèi)不能碰我。要是你贏了,我可以幫你把另外兩個人引出來?!崩钜连F(xiàn)在只有兩個方案,一個就是保持體力,耐心等待救援,另一個就是兵行險招,做一個間諜了。
“可是我怎么覺得不管輸贏都是我吃虧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盤?!睒s生冷笑,聲音很輕,但警告意味十足。
“那你說怎么辦?你防著我,我還能做什么?”
“好像有點道理,可是我還是想討點東西,”說著,榮生拿起手上的針,慢悠悠地朝李伊走過去。
李伊害怕,難過,但更多的是憤怒,看著走過來的榮生,突然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
“呵,我覺得你和容京坊長得很像,大限將至?!睒s生皮膚很白,眼睛是棕色的,不是本國人,二十五六歲,長得人模狗樣,只是在李伊看來,此刻的他只是惡魔。
痛覺從手背傳到心里,但是她沒有喊疼,她覺得在這種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是一種恥辱。
榮生一針下來也就沒有再對李伊施刑,為她擦去冒出的血漬,笑著說,“你還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還有,針沒毒,之前騙你的?!?p> 李伊掃了他一眼,啊呸,這人是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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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耳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熟悉了容京坊的內(nèi)部,便匆匆回了客棧。
十五在外面等他們,一見到人就立馬跪在了李耳的面前,“屬下無能,沒有……”
話還沒說完,就被李耳打斷了,“姐姐怎么了?”
“姑娘她被人抓去了……”
李耳瞬間沒了呼吸,后面的話一句也沒有聽清楚,愣怔了好久,才回過神來,他現(xiàn)在必須抓緊時間,把李伊救回來。
歐陽予攥緊了拳頭,一手打在墻上,但是卻無能為力,現(xiàn)在人太少,沒法與容京坊抗衡。
這時,李耳的聲音傳來,“我們的住址應該很快就會暴露,現(xiàn)在先重新?lián)Q個地方。之后,歐陽兄,你去通知宋府,告訴宋滄海容京坊以宋云煙的名義抓走了姐姐。十三,你去找姚三,讓他們加強戒備,尤其是容京路,如果發(fā)現(xiàn)問題,直接抓人,還有派三個兄弟拿著我們的地圖混進去,重點是我們發(fā)現(xiàn)的那幾個地下室,找到姐姐。十五,你待會拿著聯(lián)名書,去聯(lián)合百姓,給官府施壓。我親自去邊境,把軍隊帶過來。記住,要快。”
李耳和李伊相處已經(jīng)快一年了,她早已融入李耳的骨血里,成為至親之人了,他現(xiàn)在不能再失去她了。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李耳騎著馬,快速地往邊境飛去。
中午,到達目的地。
“站住,這里是不能進來的,快回去?!笔匦l(wèi)的士兵看到來者是個小孩子,有些不耐煩。
李耳抬頭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冷冷地望著他,“我要見靳將軍,把這個給他,快!”說著就從懷里掏出了一枚玉佩。
那人看著李耳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敢怠慢,急忙跑去通報。
靳明看到這玉佩一時怔愣,但很快就跑了出去,親自將李耳迎了進來。
退去了其他人,營帳里,只剩下李耳和靳明兩人。
砰的一聲,靳明跪了下來,“太子殿下,臣還以為你們……”
李耳趕緊將他扶了起來,“靳將軍快快請起,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是太子了,若非情不得已,我也不會過來找你?!?p> “您說,臣一定竭盡全力?!?p> “你可知道最近有傳天都容京坊出了榮國奸細的事情?!?p> “知道,只是最近榮國很安分,臣雖然有些動搖,想去查探,但還是沒有下定決心?!?p> “這件事我要先說句抱歉,那是我傳的,只不過事出有因?!?p> 靳明有些驚訝,“怎么回事?”
“現(xiàn)在我國邊境還很安穩(wěn),但是內(nèi)部卻不是,趙奇即位,貪污之風盛行,天都也是亂成一團,如今有人肆無忌憚,當街強搶妙齡少女,北街尤甚。本有姚家治安,但是北街各方勢力集結(jié),錯綜復雜,所以我才想了這個法子請你調(diào)兵,可是現(xiàn)在情況緊急,一個對我非常重要的人被抓,實在等不及,只好親自前來請您。”
靳明沉思了片刻,朝李耳握拳道,“臣知道了,即刻就帶軍隊去平定北街?!?p> 李耳回禮,“多謝靳將軍,請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我還要快點回去。”
“是,最遲明日午時,我們就能趕到。”
“不行,巳時(早上九點左右)”
“是!”
“辛苦!”
李耳說完,就騎上馬再次回到了天都,等到達北街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
客棧里,姚三、宋云煙和宋云帆也來了。
“李耳,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我爹已經(jīng)調(diào)了大半人守在了北街,可是這里勢力過于強大,私底下利益互通,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聽說容京坊已經(jīng)聲明姐姐就在他們手上?!币θ吹嚼疃行┙辜钡卣f道。
“明日巳時就會有援兵趕到,這次非得把北街這個毒瘤拔掉?!崩疃鸁┰甑鼗亓司洹?p> “公子,官府敵不過壓力,已經(jīng)下了命令,要嚴查北街,只是派了一小部分人,還是有些畏首畏尾。”十五握拳向李耳報告。
“繼續(xù)施壓,實在不行,就把刀架在他脖子上?!?p> “是?!?p> 這時,十三回來了。
李耳剛一看到他,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兄弟們有沒有找到姐姐?”
“嗯,他們發(fā)現(xiàn)一個地下室有重兵把守,只是不敢太靠近,因為我們的人數(shù)量有限?!?p> “密切關(guān)注那個地方的一舉一動,你和十五也混進去,有什么異動,定要護姐姐安全,其他地方也要繼續(xù)查。”
“是。”
晚上,幾個人圍在房子里,沒有絲毫睡意。
因為姚三等人的出現(xiàn),他們的行蹤已經(jīng)暴露,不遠處的樹上兩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們。
“爺,他們關(guān)系真好?!焙谝氯饲那牡卣f道。
榮生沉默了片刻,笑了笑,“呵,沒有什么感情是長久的,只不過,這次是場硬仗,你走吧,一天到晚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別給我在這添亂。”
黑衣人是知道自己的能力的,雖然輕功好,但是除了那次誤打誤撞救了榮生一命,也就基本沒做過什么讓主子滿意的事,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主子會把他留那么久。
“那,咱兩一起?”
榮生眸光動了動,“我也想呀,只不過我已經(jīng)被宋滄海那個老狐貍出賣了,昨天密談的時候,被下了劇毒,活不了多久了?!?p> 他仰頭看了看天,思緒回到了很久以前。
“孩子,你要記住,金錢和地位才是最重要的?!蹦鞘巧概R走前給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然后,他就來到了容府,只是一直倍受欺負,直到他站到最高位,他發(fā)現(xiàn)所有人這才對他服服帖帖。
自那以后,他的欲望越來越膨脹,天都便是他的下一個目標,只是,沒想到,會在這里翻了個跟頭。
他一直以為宋滄海和他是同一類人,但是當他以宋云煙的名義引誘李伊出來時,宋滄海竟反應這么大。
他還能記得宋滄海當時的話,“我妹妹的名譽豈容你玷污?”
然后,就被暗中投毒了。
這就是所謂的親情?他不知道,他到現(xiàn)在還想不明白,宋滄海為什么會這么做,他又沒真的抓宋云煙。只是,他不能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