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紗帳暖,他們的夜,是彼此的。
陽光透著窗子撒在了房內(nèi),看樣子是個好天氣。被窩里很暖,讓人沉溺其中,懷中人軟軟的,李耳低笑,吻她的發(fā)。
李伊是被他鬧醒的,他的手還在她的腰側(cè),一瞬間羞意涌上心頭,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突然靈光一閃,忙起身穿好衣服,“今天有正事,你也快些起來?!?p> 她動作很快,隱隱約約身體還有些疼,但這些都不是重點,她想快點出門。
李耳站在她身后,奪過她手上的衣服,一臉認真,“昨晚累著你了,我來?!?p> 她的動作停在那,沒動。
愣了幾秒,終于反應了過來,“那你來吧!”
那一臉的無所謂,好像之前的慌張都是假的。李耳輕笑,為她更衣。
李伊伸開雙手,大大方方。
只是腦海卻時不時閃現(xiàn),昨晚他為她穿衣的場景,雖僅僅是貼身衣物。
他動作很快,是怕她凍著呢!做好最后一步,手停在一處,忍不住多摸了幾把。
“你干啥呀?”
“伊伊,莫要勾引我了!”他聲音有些沙啞,止住了她放在腹上不正經(jīng)的手。
“嘿嘿,手有點冷,你身上暖和!”她笑著,臉卻紅了,果然,害羞阻不了好色。
“那再暖會兒?!彼兆∷氖?,在身上游走。
看他那漸漸染上情欲的眼睛,李伊瞬間清醒,將人推了出去,“今天還有國宴,不能再耽擱了?!?p> “我也有點冷!”
果然,她被他穿的嚴嚴實實,正裝出席,儼然一個“衣冠禽獸”。
而他,頭發(fā)散開,單薄的中衣沒怎么系好,漏出若隱若現(xiàn)的鎖骨。
李伊咽了咽口水,乖乖為他更衣。
只是自己這么努力,還是沒有錯過他那深情綿長的吻。
盡管自己……也挺享受。
*
曲輝殿里坐滿了人。
太監(jiān)尖厲的嗓音在大殿飄蕩,眾人都將視線放在了門外。
男人身著月白色禮服,黑發(fā)束起以金冠固著,牽著身旁的女人,她挽著發(fā),淺紫色的襖子襯得人愈加明艷。
趙奇還沒有來,殿堂上的氣氛挺輕松,畢竟剛過完年。
盧飛最先迎了上去,當初若不是李耳給了他機會,他也不會坐上尚書這個位子,“相爺!”
“盧大人!”他們互相拜了拜,李耳便牽著人往前走。
這小小的殿堂走的并不容易,李伊始終保持著最得體的微笑,只是手心隱隱出汗。
她過慣了自由自在的日子,在府上也沒有約束,只是這種正當場合,還是該收一收,難免有些不習慣。
雖說百官之中,李耳最大,但也不能過分傲嬌。而自己,也是如此。
坐在位子上,就有一群貴婦過來找她。李伊基本都認識,私底下約她見面的人也不少。
“夫人,您和丞相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剛剛看您,只覺得天女下凡?!?p> “謝謝!”李伊微笑,回敬她茶。
說話的是許桃桃,柳侍郎的夫人,趙肅的絕對忠誠者。
“可是,夫人,您和丞相聚少離多,臣婦聽說此次丞相出行,帶了個公主回來?!?p> 聽著像是為她好,她依舊笑著,只是眼神愈發(fā)冷漠,“你這是在破壞我們夫妻間的感情?”
“沒有沒有,臣婦不敢?!彼龘u頭,夾著尾巴回了位子。
李伊眼睛掃過,看李耳在和姚三說話,眼里的笑意更甚。她家耳朵,很厲害,她很喜歡。
“伊伊!”
“蕭公子,你好呀!”李伊朝他微笑,伸手打了個招呼。
“丞相呢?”
“他在那。”李伊朝李耳所在的方向指了指,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不見了。
蕭然一笑,在她旁邊坐下,“你轉(zhuǎn)達也可以?!?p> “啊~”李伊站了起來,往后退了幾步,笑嘻嘻地看他,“蕭然,這里不是現(xiàn)代,你可別害我。”
“還是那么警醒!”
他這“寵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李伊有些疑惑,可是再看時,他又恢復了原樣,這才舒了口氣,問他,“什么事,我定當一字不差傳給他?”
蕭然也起身站著,與她保持著適當?shù)木嚯x,“我很喜歡那批學生,還想繼續(xù)教書,所以,煩請丞相通融一下。”
李伊垂下眸子,擋住了眼里的黯淡,點了點頭。
蕭然走后,她抿了口果酒,酒水微甜,只是心情卻不像之前那般高昂,照蕭然所說,是李耳從中阻攔,擋了蕭然的教書路。
她挺喜歡蕭然的性格,雖冷清,但絕對是個負責任的老師,而且在算術方面,若是能教好,必然會有一大批人受益,若是大面積推廣,那也是一件利民的好事。只是,李耳為什么會這么做?難道是因為她?
“想什么呢?”李耳親昵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在她身邊坐下。
“蕭然的事是你干的?”
李耳一愣,點了點頭,“是!”
“為什么?我那么相信你,可是你呢,覺得我會移情別戀?”
“沒有,伊伊,”他頓了頓,“我相信你,只是我嫉妒他,我不想讓你們在一起上班?!?p> “所以你就辭了他的工作?”
“我……”他可以怎么說,他什么都不能說。
“還真是,”李伊喝了口茶,盡力掩住煩躁,“也不見你把曾可他們直接趕走,怎么就偏對蕭然不滿?”
“他來找你了?”李耳皺眉,沒想到十三不僅沒攔住蕭然,而且自己還被他擺了一道。
“是,你當時不在。”
“伊伊,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我剛剛是被故意支走的,等到察覺過來,就立刻趕了過來?!?p> “是蕭然刻意對付你了?”
“是!”
“你沒攔他?”李伊知道,他做事向來周全,要是不讓蕭然見她,定有自己的法子。
“攔了?!?p> “所以,你兩都一樣,怪不得他?!彼趯λΓ€親昵地給他倒茶。
看她這樣子,李耳只感覺心頭像被刀絞般難受,“伊伊,對不起,你不必勉強?!?p> “哎,沒什么勉不勉強的。”
“我……”
“讓我自己想一想,你先走吧?!?p> 李耳沒動,只是靜靜地看她。這在眾人眼里,倒像是一對伉儷情深的夫妻。
李伊沒管他,只是內(nèi)心早已脫了韁:他們之間的感情毋庸置疑,彼此喜歡,哪怕有些外人表示過情意,但是也會被早早扼殺。像曾可這種小毛孩,李耳也從沒有放在眼里,可為何偏偏對蕭然……是因為他是現(xiàn)代人嗎?可這?蕭然一直和她距離保持的很好,偶爾開個玩笑自己也不覺得有什么,況且,李耳不會這么無情,直接斷送他的職業(yè)。
“伊伊,吃葡萄?!彼麑⑵とズ?,遞在她的嘴邊,眼巴巴地望著她。
她很自然地咬了一口,等到反應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不那么生氣了。
李耳看她在發(fā)愣,趕緊趁熱打鐵,“伊伊,他和別人不同,你們之間相似點太多了?!?p> “就因為這個?”
“他居心叵測,看那邊?!?p> 李伊一眼看去,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也是,你說他會不會是想讓咱們丞相府的內(nèi)宅亂起來,好自己從太子那得些好處?!?p> “有可能?!敝浪藲?,李耳又喂了顆葡萄給她,將人緊緊地攬在懷里,“我真的很怕失去你,伊伊!”
“人都在看著呢!”
“噢!”他松開她,繼續(xù)服侍自家娘子。他還真是故意做給他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