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她過于慌張,慶幸的是黃空空有了消息,雖然是蕭然傳給她的,但她還是打算去一趟。
給暗衛(wèi)說了去向,就帶著一部分人快步去了風(fēng)賽賭坊。
蕭然很熱情地歡迎她進(jìn)來,只是李伊卻頓了一下——他瘦了。
“伊伊,坐吧!”
“嗯!黃空空他……”
蕭然不等她說完,就解釋道,“這件事是我的錯,只是你要相信我,我和趙肅是合作關(guān)系,黃空空我也只是商業(yè)競爭把他比下去的,并沒有做什么不合法的事情?!?p> “只是不合法的事常有?!崩钜晾湫ΓX海里浮現(xiàn)的是那慘死的暗衛(wèi)的尸首。
“伊伊,你怎么了?”他察覺到她心中的哀傷,自己的心也像刀絞般,刻骨銘心。
“無事,正道永存,咱們要相信!”她喝了口茶,心情平復(fù)了許多,“黃空空現(xiàn)在在哪?”
“已經(jīng)在路上,我的人護(hù)他回來?!?p> “我讓耳朵去幫你。”
“你不相信我?”
“沒有?!崩钜翛]有再執(zhí)著這個話題,“他的家人呢?”
蕭然沉默,李伊也沒有多問,只是好久才開口,“別把他再交給趙肅了?!?p> 蕭然點了點頭,果然,她已經(jīng)知道,黃空空從始至終都在趙肅的手上。
“既然沒事,那就告辭了?!?p> “再坐會兒吧!”
“不了,還有,我是丞相夫人。”
蕭然沒有說話,只是目送著她離開,丞相夫人又如何?他會介意這個?
直到看不到身影,他才垂下眸子想黃空空的事,丟些利潤他倒是無所謂,但趙肅所作所為,他還真不敢茍同。他思索著,全然沒有注意到藏在角落里那個笑地格外駭人的臉。
*
街上熙熙攘攘,她卻沒有什么心情,趙肅把人藏得很嚴(yán),李耳也沒有查到線索,反倒被他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黃空空不知道會受什么傷,一想到這,失蹤的家人還沒有找到,她心頭一滯,一股無力感充斥著,讓她的步伐有些慌亂。
蕭然跟在后面,直到看到她安全回家,才放心了下來。他知道,現(xiàn)在她的心一定非常亂,這個時候她寧愿受傷的是自己,也不愿意接受這未知的等待。
慕容熙神色好了許多,現(xiàn)在終于可以出來走走,兩人寒暄了幾句,發(fā)現(xiàn)氣氛有些尷尬,也就不歡而散了。但李伊其實已經(jīng)不在意這些了,她相信李耳,只要對方不做出什么過分的事,她絕對不會找麻煩。
怏怏回了院子,才發(fā)現(xiàn)那片桃林粉嫩嫩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朝那走。
桃花未全開,大都裹著花骨朵,偶爾能看到一兩朵,準(zhǔn)備大力舒展,傾情綻放。
被這感染,她思緒清明了許多,春色尚好,未來未知,但有無限可能,她要做的,便是好好活著,與那些不懷好意的抗?fàn)幍降住K媪丝跉?,?zhǔn)備往房間走。
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了李耳,李伊心頭一顫,奔向他懷里,“他的家人……”
“我找到了蹤跡,他們還有命,趙肅只有這樣才能控制住黃空空?!?p> 李伊抬起眸子,眼睛閃亮,“知道他們的位置嗎?”
“嗯,還有一群鐵匠,全回民也在那,倘若能抓到他,趙肅造假幣的證據(jù)就多了一件?!?p> “這樣啊!我跟你一起?!彼肋@么重要的事他一定會去。
李耳不愿她冒險,“你有更重要的事?!?p> “噢?”
“最近有一批軍火秘密運進(jìn)京城,姚三在查這場走私案,你去和他一起看看?!?p> 李伊臉都跨下了,這是個什么大事?跟了姚三那廝好幾次,被他保護(hù)的什么都沒看到,她皺著眉頭,怏怏離開。
李耳目光隨著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安慰,“伊伊,你有更大的用處,這種小事只會看到血腥,還不如不見得好?!?p> “知道了。”她擺了擺手,若有所思:其實雖然只當(dāng)過一年夫子,但確實有了一定的地位,拉攏學(xué)生也幫了李耳不少,可她,就是想去看看,看看他另一面的生活。
看她不理自己,李耳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算了,我?guī)阋黄??!?p> “說好了噢~”李伊停下步子,一臉鄭重地看他。
“嗯!”
“相公真棒?!彼粋€飛吻走過,就快步離開了。
李耳無奈,突然有些吃黃空空的醋了。
*
夜色正濃,李耳推開門,卷著寒意略顯疲憊。
李伊挑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又投入了工作之中——她在縫一件單衣,給他。
“干什么呢?”他坐在她面前,給自己倒了杯茶。
“縫衣服。”她說著,花紋的一腳已經(jīng)顯現(xiàn)了出來。
李耳一頓,喝茶壓住了心里的狂風(fēng)驟雨,“縫這個干什么,眼睛不累?”
“你說呢?”李伊睨了他一眼,“那件披風(fēng)我燒了,春天也來了?!?p> 說完她就后悔了,不是已經(jīng)決定不提這件事了,怎么就控制不住呢?
“那我還沒穿多久呢!”李耳默默低著頭,想著自己哪里做錯了,那披風(fēng)他當(dāng)寶貝似的放柜子里,一直都沒舍得穿。
“是?。《挤艓旆看嬷??”
“什么?”李耳一聽,快步走到了衣柜旁,才發(fā)現(xiàn)自己妻子做的披風(fēng)早就消失不見。
李伊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那天她修好后就直接將東西放在了床頭便去上課了,也沒問他具體放哪,“我們的房間進(jìn)賊了?”
“發(fā)生了什么?我一直在這里放著?!?p> “還不是那披風(fēng)到了慕容熙手里,我看到了,就給帶回來了?!?p> 李耳終于想起,他忘了把慕容熙的事情給她報備了,實在是第二天生病再加上小卡死亡,一時間就遺忘了這件事,他沒有過多解釋,只是牽著她的手吻了一口,“伊伊,那個花型有別人知道嗎?”
“讓我想想。”靜默了片刻,“這個教我繡花的嬤嬤也不知道,我只是讓她教了方法,之后學(xué)會了也就沒再見她。不過,平日里我會在院里繡,有時候丁潤可能見過?!蹦鞘撬麄冊豪锏臑哐绢^。
“嗯,好?!崩疃c了點頭,看到這衣服又是滿臉笑意,“你不要著急了,夜深了,我們快休息!”
“……”李伊無語,他清楚了,自己現(xiàn)在還是一頭霧水,“不先去安排安排,莫不是丁潤是內(nèi)奸?”
“不著急,他們現(xiàn)在不敢現(xiàn)身?!?p> “你知道了什么?”
“有人想讓你我鬧矛盾?!?p> “上次見到蕭然他穿著這種衣服?”現(xiàn)在她終于想通了,怪不得這家伙那天怪怪的。
李耳一頓,沒有多說,只是將人抱起,熄了燈,往床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