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汪尋淡然一笑“說什么?或者說,我的好父親,想要聽什么?”
汪卓瞇了瞇眼睛“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汪尋有些諷刺“呵,父親啊,父親,真不知道應(yīng)該同情你,還是可憐你?”
汪卓一巴掌打在了汪尋的臉上,力氣很大,汪尋的臉上,五指印清晰可見。
可汪尋臉上仍舊是云淡風(fēng)輕的表情。
現(xiàn)在一左一右,兩個巴掌印,很是對稱。
配上那副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得表情,簡直……不要太欠揍。
汪尋十分淡定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給汪卓看了照片。
那是一份DNA鑒定結(jié)果的最后一頁。
汪卓顫抖著手,看著照片,口中說著“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怎么會這樣?!”
汪尋仍舊風(fēng)輕云淡,抽過了自己的手機,道“具體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的好父親,你應(yīng)該好好去查一下。”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先去了莫歲末的房間。
莫歲末在房間里開會踱步,她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變成了這般模樣。
最為重要的是,兩人什么時候開始的?!
聽到敲門聲音,莫歲末嚇了一跳,紅紅的眼睛,不停揪著的手,一看就知道人很糾結(jié)。
努力的鎮(zhèn)定,“誰,誰???”
汪尋坦然“媽,是我?!?p> 聽到兒子的聲音,一直放心不下的莫歲末趕忙把門開開了。
看到汪尋的一瞬間,莫歲末想也沒想的就要打他,但是看到兒子兩個臉頰都帶著紅色的指印,莫歲末下不去手了。
心疼的摸著汪尋的臉“疼嗎?”
汪尋眼睛里沒有了那股云淡風(fēng)輕,很是認(rèn)真“媽,我不疼,你呢?”這么多年,你疼嗎?
莫歲末的眼淚忍不住了,手捂著唇搖著頭,“不,媽不疼,不疼?!?p> 汪尋覺得很是對不起她,“媽,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不管怎么樣,我是都要月明的。希望……希望您能成全。”
莫歲末有些沉默“兒啊,你對你月明姐……真的?”
汪尋“媽,我是你生的,你應(yīng)該是最為了解我的?!?p> 莫歲末無力的垂了手,“媽……媽沒意見?!?p> 汪尋喜悅于表,“媽,謝謝媽,謝謝。”
說完就走了。
莫歲末看著兒子去了汪月明的房間的方向,也不知是苦笑還是痛苦,表情很是復(fù)雜。
汪尋興奮的到了汪月明的房間。
房間內(nèi)。
汪月明呆呆的坐在床上。
今天一天,她是石家的未婚媳婦,又變成了最大的丑聞,新婦變棄婦,就在這幾個小時之間。
不得不說,速度真快。
臉上不禁漏出嘲諷的笑容來,單單只是婚姻沒了也就算了,現(xiàn)在,都不能確定自己的父母是誰?
不,應(yīng)該說能確定自己的母親是誰,但是確定不了自己的父親是誰。
想來也真是好笑,這么多年,不知道自己的來歷,這么多年還真是一個笑話啊,真是一個巨大的笑話。
門被燒敲響了。
傳來汪尋的聲音“姐姐,你睡了嗎?”
汪月明沒出聲,認(rèn)為自己睡了也挺好的。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試問她要如何面對?
雖然擔(dān)心汪尋有沒有被父親為難,可是,比起面對他,擔(dān)心他的情緒反而淡了很多。
畢竟是汪卓的兒子,當(dāng)父親的,怎么會傷害自己的兒子呢?在氣憤,還能把人殺了不成?
汪尋在門口不愿放棄,又敲了幾下門,沒人應(yīng)答。
汪尋無奈的回了房間,今天經(jīng)歷的跌宕起伏,他也累了。
石家。
汪家都走了之后,陳破彥帶著陳家人也要告退了。
石興玉笑著調(diào)侃“不聽我之言,吃虧要花錢。”
陳破彥笑“你確定要笑我?”
石興玉笑容收了“還請陳二少爺幫忙?!?p> 陳破彥挑眉“先走了?!?p> 石興玉心里暗道:老狐貍。
石家徹底的靜了下來。
空蕩的,好似沒有一個人的石家。
輕聲嘆氣,轉(zhuǎn)身離開了石家大廳,但是沒有回自己的房間,開車去了公司。
石父回了房間,哄好了妻子,聽著外面?zhèn)鱽淼能國Q聲,心里重重的嘆了口氣。
陳家。
眾人回來之后,陳老夫人和陳老爺子被陳破彥和夏若影扶著回了房間。
唐曉薇顧不得什么,說了一聲就回了自己房間,一頭扎進(jìn)了枕頭里,想著之前宴會上,那個叫石興玉的人的眼神,那雙眼睛……好熟悉……
總覺得里面不應(yīng)該是那樣的深情,應(yīng)該是冷,能讓人心臟瞬間成冰的冷。
可,為什么,他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他眼睛里是什么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啊,好煩?。?!
算了,睡覺吧,好困。
唐曉薇睡了,但是陳老夫人和陳老爺子還有夏若影卻沒能睡著。
陳老爺子一直在懊悔自己的做法,認(rèn)為汪月明到這一步,他有很大的責(zé)任。陳老夫人開解他。
夏若影躺著,想著石興玉的舉動,心里警鈴大作,自己的閨蜜,不說嫁個多好的人,但至少不能就這樣被盯上了呀。
翻過來覆過去的,夏若影也沒睡著。聽著陳破彥的輕微鼾聲,夏若影撇撇嘴。繼續(xù)想石興玉。
在公司帶著的石興玉,時不時一個噴嚏,揉著鼻子的同時,就在想唐曉薇。
這么頻繁的打噴嚏,他覺得是唐曉薇在想他。
越是這樣想,就越有動力。
工作效率比平時快了幾倍。
荒唐的一夜過去了。
汪家。
汪月明呆呆的坐著,她已經(jīng)坐了一夜了,早起的汪尋直接站在她的房門口,沒說話,就那樣的等著。
昨晚,汪卓沒有回房間,直接開車去了公司。
莫歲末出了房間,沒走幾步就看到兒子守在汪月明的房門口,也不知道這孩子是什么時候在這的,心里不由得心疼。
上前想要讓汪尋去吃飯,汪尋固執(zhí)的沒動,他心里很清楚,昨晚發(fā)生的事情,除了對于汪卓來說很大打擊之外,最大的打擊就是汪月明了。
經(jīng)過一夜,汪尋想了很多,這么多年汪家的大小姐,是假的,自己疼愛的幼弟對自己做了那樣的事情,這些對于她來講是多大的痛苦。
既然昨晚沒能陪著她分擔(dān)這些,早上又怎么能缺席呢?
莫歲末嘆氣,轉(zhuǎn)身找了管家,把汪月明房間的鑰匙給了汪尋。
不管怎么樣,這也是從自己肚子里出來的孩子,是她的骨肉啊,他想要的,做母親的,真的忍心阻攔嗎?
更何況,他們兩個要想在一起,最大的阻力恐怕不是她這個母親。
莫歲末很清楚汪家對于汪尋的期待,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最不好過的,應(yīng)該也只有汪月明本人了。
汪尋拿到鑰匙,遲疑的看著汪月明的房門,沒有選擇開門。
莫歲末見狀,嘆了口氣,下樓了。
沒過多久。汪老夫人起來了。
像往常一樣,去了餐廳,吃飯。
吃飯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最為得意的大孫子不在,皺眉,訓(xùn)斥的語氣問著莫歲末。
莫歲末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只要汪卓不在,汪老夫人對她就是這樣的。
自從有了汪尋之后,汪老夫人更是時不時忽略掉汪卓。
莫歲末淡然回答,“尋兒還沒下來。”
汪老夫人臉色難看,“那你這個做媽的也沒給他送點食物上去?!”
莫歲末有些受不了了,直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汪老夫人看著莫歲末的動作,語氣變得溫和了許多。
轉(zhuǎn)頭吩咐傭人準(zhǔn)備好飯菜。
汪尋像個木乃伊一般,在汪月明的房門口,一動不動,眼睛直盯著那扇白色的門。
莫歲末吃好了飯直接上來了。
在她背后,汪老夫人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莫歲末上樓直接去看兒子,果真,汪尋還在這里,沒有動過。
莫歲末“尋兒,該吃飯了。你姐……汪月明在房間里帶著,不吃不喝,也不行啊?!?p> 汪尋這才有動作,上前把門開開了。
眼里沒有什么光彩的汪月明聽到開門的聲音,向門口方向看去,臉上帶著焦急還有些不知所措的汪尋在門口。
此時,莫歲末已經(jīng)離開了。
汪尋咽了口口水“月明,你餓不餓???我們下去吃飯吧。”
汪月明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眼眶里的東西再也留不住了。
汪尋大步上前,擦掉眼淚,“別,別哭,我錯了?!?p> 眼前的人,是昨晚和自己出了事的人,也是護(hù)著自己的人,雙臂好像不聽使喚了,直接上去抱住了汪尋。
汪尋順勢安撫著汪月明。
汪尋猜測,這些眼淚,已經(jīng)忍了一整晚了。
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汪尋心疼壞了。
汪月明閉了閉眼睛,心里默念,不屬于自己的,就不要強求了吧,那些破碎的夢,應(yīng)該醒了。
哭聲漸歇。
汪尋和汪月明面對面“好了,餓了吧,我們?nèi)コ燥埌??!?p> 汪月明粲然一笑“好啊?!?p> 汪尋也笑了,心底松了松。
兩人像正常的情侶一般,手拉著手去了餐廳。
餐廳。
汪老夫人已經(jīng)離開了。
廚房一直溫著飯菜,汪老夫人吩咐過,準(zhǔn)備好的飯菜先不要端上去,溫著就好,等少爺下來再說。
汪尋坐下,傭人就把飯菜端上來了。
看汪月明也在,便拿了兩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