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這畜牲力氣可真大啊?!?p> 樊大牛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朝著地上猛啐了一口,惡狠狠地盯著紅鬃馬。
此時的陳言和樊大牛都活像是逃難的難民一樣,滿臉灰土,蓬頭垢面的,胸前的衣服都被草地里的石礫塊刮成了一個又一個分裂開來的長條,撕裂的衣服下的身軀若隱若現(xiàn),一道道褐紅色的刮痕在他倆壯碩黝黑的身板上顯得十分突兀。
“哈哈哈,渠帥,俺現(xiàn)在看你可是好笑至極!”
樊大牛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一樣的窘樣,還在仰頭嘲笑陳言。
陳言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反擊道:“還好意思笑我呢,你自己不也一樣嘛。”
樊大牛一愣,而后和陳言對視一眼,兩人都捧腹大笑起來。
草地上的人馬大戰(zhàn)漸已結(jié)束,陳言所帶領(lǐng)的黃巾軍一方取得了艱難的勝利。
由于在一開始的時候,陳言他們的行蹤就被紅鬃馬給發(fā)現(xiàn)了,野馬群從最初就有所防備,他們只得一直處于被動挨打的狀態(tài)。而且因為眾人一起圍捕時的慌亂和嘈雜,也使得不少的野馬因為受到驚嚇四散而逃。
所以即使付出了一人被野馬踐踏而死,七人輕傷的慘烈代價,最后也只捕獲了區(qū)區(qū)十二匹馬。
當陳言得知了這一結(jié)果的時候,他的心里是在滴血的。
現(xiàn)如今他手下的每一個黃巾士卒可都是他心頭的寶貝疙瘩啊,這樣身經(jīng)百戰(zhàn),隨他轉(zhuǎn)戰(zhàn)千里的精兵死一個少一個。而如今居然因為捕馬這樣的小事出現(xiàn)戰(zhàn)損,這不得不令他感到難過。
收拾整合好了隊伍,陳言的目光掃過了這一片狼藉的草地,然后又鎖定在了那個憋屈戰(zhàn)死的士卒尸體上,長嘆一聲:“看來沒有會捕馬的人才在,就算是精銳的士兵面對性子剛烈的野馬,也會不可避免地出現(xiàn)意外啊?!?p> 此時的他,更是迫切地感受到了身邊各類人才的匱乏。
帶上陣亡士卒的尸體,再牽上俘獲的十二匹馬,忙活了一整天的陳言等人開始慢慢朝寨子走去。
回到營寨,陳言也是趕忙吩咐樊大牛和郭老漢,動員起所有還可以利用的勞動力,優(yōu)先把馬廄建了起來。
他知道,捕馬只是一個開始,抓到了不等于馴服了。要想真正把這些烈性子的野馬轉(zhuǎn)化成自己座下溫馴的坐騎,還得再好好費一番功夫。
往后的幾天里面,陳言和樊大牛都繼續(xù)帶隊捕馬。而且為了保證不再出現(xiàn)像第一次那樣慘烈的人員傷亡,陳言把出動的人手增加到了上百人之多。
在他看來,寧可大寨的建造放緩一些,也要先解決了這熊耳山脈里面野馬為患的問題。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紅鬃馬被捕,導(dǎo)致野馬群沒了主心骨的緣故,等陳言他們再次回到那片草地的時候,之前的野馬群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了。
失去了目標,眾人只好在茫茫大山里開始了漫無目的的掃蕩,如同撒大網(wǎng)一樣的進行捕獵。
所以幾天下來,上百人的隊伍在山里搜尋野馬的蹤跡,即使費勁心思,但卻也收效甚微。
往往一天下來只能抓住三四匹馬,成果微小。但好在的是,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士卒的戰(zhàn)損,甚至就連輕傷的情況也沒有。
而到了后面,陳言也懶得再去干這個時間付出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的事情了。往往一大早把人都召集起來以后,對著士卒們訓(xùn)一番話,讓他們多留點心眼,注意安全以后,就讓樊大牛帶隊出發(fā)了。
這一天,陳言才把捕馬的隊伍送出營寨,就見到負責馴馬的何方著急忙慌地朝自己跑了過來,隔著老遠的距離就喊道:“渠帥,大事不好了!又有野馬傷人了!”
陳言眉頭一緊,等何方到了跟前,連忙問道:“怎么回事?”
何方氣喘吁吁地回道:“就是那日渠帥和樊隊長一起抓住的紅鬃馬。那畜牲往??雌饋磉€挺溫馴的,我以為已經(jīng)被渠帥你給馴化了,所以今天就讓一個兄弟上馬試試看。誰知它當場尥了蹶子,把那個兄弟甩翻在地,當時就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何方越說,陳言心里越急,說到最后,陳言的兩蹙眉毛都快皺得粘到一塊了。
“趕緊帶我去看看?!?p> 陳言連忙抓起何方的手,就直奔馬廄而去。
到了馬廄以后,陳言先是安撫了一番受傷的士卒,然后才讓何方帶著他徑直找到了紅鬃馬。
紅鬃馬和前些天在山里面的樣子一樣,還是高昂著頭,直把自己額頭頂部的那一抹白毛沖對著天??吹疥愌詠砹耍矝]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響鼻打得更重了些。
看到這副模樣的紅鬃馬,陳言也是感到哭笑不得,回過頭來問道:“它這些天可吃了草料?”
何方一笑,指著不遠處的紅鬃馬說道:“何止,這畜牲簡直太能吃了,它一個的草料量要抵別的兩匹馬還多!”
“哈哈哈,我還以為它如此高傲,想怕不會吃我們的草料呢。”
說著,陳言打開了馬廄的橫欄,從里面把紅鬃馬給牽了出來。一邊輕輕撫摸著它頭上的毛發(fā),一邊揶揄道:“你這畜牲居然還敢傷人,來了我這,就別這么高傲了知道嗎?!?p> 紅鬃馬似乎是聽懂了陳言的話,輕輕的嘶鳴了兩聲,然后把頭歪在了陳言的懷里,慢慢地蹭著陳言。
看來這匹馬認我這個主人??!
欣喜不已的陳言躍躍欲試,只見他一按住馬背縱身一躍,翻身上馬,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刈诹思t鬃馬的身上。
而紅鬃馬居然再也不像之前那樣暴躁,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微垂著腦袋,任由陳言在它頭上逞威。
這樣的結(jié)果是陳言和何方都沒有預(yù)料到的,原來陳言的確已經(jīng)馴化了紅鬃馬,只不過礙于它群馬之王的身份,它也只接受成為陳言的坐騎。
就在陳言和何方都為此感到驚訝的時候,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渠帥,吳江頭目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