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后
隨著晨暉透過木制的窗欄照進了房內(nèi),點點陽光把陳言的眼睛照的生疼,陳言這才毫不情愿地從自己溫暖的被窩里爬了出來。
起來洗漱完畢,陳言邁開大步就往議事堂外面走去。走在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的營寨里面,看著正在忙活著各種事情的百姓,陳言不禁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容。
這不就是他所想要的生活嘛,把白馬原建造成一個世外桃源,一個能在亂世之中保持和諧安寧的地方。
就在陳言沉醉在這無盡的滿足感的時候,一聲粗獷的大叫很不合時宜地在他身后響了起來:“渠帥啊,你咋才起呢。走走走,和俺去馬廄那看看。”
陳言都不用回頭就知道這是樊大牛來了,只見陳言慢慢轉(zhuǎn)過身來,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怒火,白了一眼樊大牛后說道:“去馬廄那干什么?”
樊大牛訕訕一笑,也不回答陳言的問題,抓起陳言的手就往馬廄跑去。
來到馬廄前面,只見一個個穿盔帶甲,滿副武裝的士卒已經(jīng)各自牽著一匹馬站好了。
見到這副場景,陳言的眉頭都要皺在一起了,不禁滿腹疑惑地對樊大牛問道:“你這是干什么?”
樊大牛哈哈一笑:“別看渠帥你只叫俺抓馬,但俺干的事可遠遠不止那些呢。這不,我這段時間還和何方一起把這些馬給馴化了。”
陳言仍舊不解,指著面前的士卒說道:“那他們是怎么回事?”
樊大牛不再說話,反倒是對著不遠處的馬廄開始擠眉弄眼起來。
沒一會兒,就只見吳江和何方雙雙笑著從里面走了出來。兩人走到陳言身邊拜道:“屬下見過渠帥?!?p> 到了這個時候,陳言才明白這場面是樊大牛,吳江還有何方三個人聯(lián)合起來專門給他準備的。
“你們這是干什么?”
笑嘻嘻的樊大牛推了一把吳江,示意他給陳言解釋。
被往前推了出來的吳江只好撓了撓頭,然后一笑:“渠帥,這些都是親兵隊里面的士卒。我們特地從百人的隊伍里面選拔出了他們這批騎術(shù)最為精湛的來組成騎兵小隊。經(jīng)過了這段時間的訓(xùn)練已有小成,所以請渠帥你來檢閱。”
陳言聽完吳江的話,臉色不禁陰沉下來,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后也不說話就直接往騎兵小隊的方列里面走去。
三人見陳言非但不高興還滿是怨氣的樣子,都感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也不敢落后半分,連忙跟上了陳言的腳步。
陳言邊走邊觀察著每一個騎兵的儀容,心里面滿是歡喜,臉上的神色也隨之緩和了不少。
而抓住了這一變化的吳江趕忙上前一步,走到了陳言身邊開始向他講解起了騎兵上上下下的裝備。
只見他先是指向了騎兵座下的馬鞍和馬蹬說道:“渠帥請看,馬蹬是由寨子里面的鐵匠鋪打造的。為了能夠讓士卒更加輕松的上馬,這馬蹬是用全鐵制造的?!?p> 見陳言沒什么反應(yīng),吳江接著說道:“馬鞍則是由裁縫鋪和木工房一起趕制的。為了能讓騎兵更舒適地在馬背上作戰(zhàn),特意采用倉庫里存儲的野獸皮制作?!?p> 說到這,陳言終于發(fā)現(xiàn)問題了。這個馬鞍怎么和自己前世所認識的不太一樣!
陳言擺了擺手示意吳江不要再說,然后自顧自地開始繞著眼前的士卒轉(zhuǎn)圈。
那個士卒以為是自己哪里沒做好,頭上虛汗大冒,連忙把腰背挺直,正了正盔甲。
但陳言轉(zhuǎn)了一圈下來,又發(fā)現(xiàn)了問題。眉頭比剛才還皺得緊了,疑惑地問道:“這馬鞍為何不是高橋馬鞍,還有馬蹬怎么只有一邊有?”
吳江三人面面相覷,最后同樣疑惑地說道:“嗯?渠帥……何為高橋馬鞍,還有馬蹬不一直都是單邊的嗎?”
“你們不知何為高橋馬鞍?”
“屬下不知?!?p> 他們居然不知道這些!
陳言思來想去,才最終意識到這個時代還沒有高橋馬鞍和雙邊馬蹬的發(fā)明。
高橋馬鞍作為騎兵史上劃時代的發(fā)明,據(jù)后世考察以后發(fā)現(xiàn)最早出現(xiàn)于三國曹魏時期。而馬蹬在這個時候才僅僅是用于輔助騎手上馬,并沒有擴展到幫助騎兵平穩(wěn)地在馬背上作戰(zhàn)這一點,所以此時的馬蹬還是采用的單腳馬蹬。
想到這,陳言不禁在心里暗罵自己一聲,這么重要而簡單的科技樹,自己為什么不早點來點呢!
說著,陳言連忙招呼起眾人,連忙趕回了議事堂,并且緊急把鐵匠鋪,裁縫鋪和木工房三處的管事給找了過來。
等到人都到起了以后,陳言趕忙和他們講解起了高橋馬鞍和雙腳馬蹬的構(gòu)造和用途。
不過陳言前世畢竟也就是個學(xué)歷史的文科生而已,對于像這樣工科類的東西也就只從書本上面了解過一點皮毛。所以一開始描述的時候,直把眾人講的暈頭轉(zhuǎn)向,不知所以。
直到無可奈何的陳言從后院撿起了一根木枝,在地上比比劃劃半天以后,眾人才略有所通,紛紛表示回去以后會再加以研究,爭取早日把高橋馬鞍和雙腳馬蹬做出來。
不得不說,讓陳言干這種技術(shù)活還是有些為難他了。就只講解了這么兩個簡單構(gòu)造的東西,他就從清晨一直講到了午后。
不過,就算現(xiàn)在已經(jīng)饑腸轆轆了,他還是端坐在議事堂里面,眼神凌厲地一圈圈掃視著面前的吳江,樊大牛和何方三人,直把他們看的膽戰(zhàn)心驚。
今天的這件事,可以說是他手下的這三位得力干將給他的一個驚喜。但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也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從樊大牛的話里可以看出,他們做這件事的整個過程用時不短,而且串聯(lián)了幾乎整個大寨里的所有重要組成機構(gòu),并且這一切都還是在陳言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的!
手下的人居然隱藏意圖,越過自己,聯(lián)合了自己的整個勢力構(gòu)架,這得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陳言也明白,這其中也有自己沒有留心觀察,疏忽職守才給了他們可趁之機的原因。但是,更為重要的是他們敢做這種事情的心理。所以現(xiàn)在,陳言必須要好好敲打他們一番了。
“你們?nèi)丝芍e?”
本來今天陳言陰晴不定的情緒就有些讓眾人害怕,如今如此嚴肅的問罪更是把他們嚇得立馬就伏在地上不敢出聲了。
陳言見沒有人回答自己,提高了音量再次出聲問道:“可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