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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鹿而至

第十六章 欲再闖冥界

聞鹿而至 春聽雨 4133 2020-11-02 23:16:35

  鹿令卻忽然道:“不能殺他!”

  九聿玨冷冷地說:“我當然不會殺他了,他死了我青丘不就成歷史了。”

  九七是聽明白了鹿令的話的,搶先道:“我找到髓心蠱的解法了,幾位長老都已經沒事了?!?p>  九聿玨道:“孤王大人,看來你注定活不成了?。 ?p>  九浩的雙目慢慢澄明,身上的殺意也淡了不少,這是髓心蠱覺得寄主沒有用了,轉而回到母體的征兆,這才讓九遲川清醒過來,讓他最后好好看看九聿玨。

  大殿之外傳來了鹿時深的聲音,鐘聞溪心下有一絲喜悅表露出來。

  然而九七長老冷不防的來到九聿玨身后,想要置他于死地。和九聿玨面對面的九浩眼疾手快把九聿玨推開,然而他自己卻躲不掉了,挨了實實的一掌,必死無疑。

  還沒來及弄清楚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九浩就被九七斃命了。

  九浩死前看著遠處的九聿玨,眼中有著不舍和慚愧還有滿足。

  鹿時深來到鐘聞溪身邊道:“小九,他才是髓心蠱的操控者?!?p>  南蠻雨道:“你們這位九七長老藏的可深了?!?p>  既然到了這一步,九七自然不會讓在場的諸位活著離開。

  各種暗匣中的毒霧、毒箭、毒針伴隨著堅如磐石的‘夭折’從四面八方襲來,來勢兇猛。

  還沒緩過神來,全方位無死角的毒物和拔地而起的‘夭折’便撲面而來。

  鐘聞溪倉皇躲避著追擊,還不忘把收鹿令收回腰間,喊道:“毒霧遮擋了視線,大家還好嗎?”

  初景陳道:“溪兒你自己小心,為師沒事?!?p>  南蠻雨道:“鹿神醫(yī),你驅散毒霧,我有辦法破壞這些暗匣?!?p>  用毒對付鹿時深虧他九七能想到。鹿時深綠色妖力慢慢的明晃了起來,同時毒霧也褪去了不少。

  南蠻雨很快就看出了暗匣的位置所在,毫不留情的黑色魔力把他們砸了個稀巴爛。

  少了暗匣這個麻煩,他們也能全心對付‘夭折’這個難纏的東西了。

  九聿玨不是第一次和‘夭折’打照面了,恍然間像是回了雀牢一樣,急忙道:“這次‘夭折’全面開啟了,小心對付?!?p>  他們被強行分散這么好的時機九七怎能放過,道:“九聿玨為了答謝你幫我除掉了九浩,我告訴你個好消息,九浩名叫九遲川?!?p>  九聿玨一臉驚恐不敢相信,恍神間一根‘夭折’從背后刺來,直接穿過了身體。

  由于‘夭折’過密,都被分散開了,沒有誰注意到九聿玨背后的‘夭折’。

  九聿玨被傷及了五臟六腑,跪地血如泉涌,卻倔強著不肯倒下。

  大概是覺得九聿玨沒威脅了,九七顯得放肆,大搖大擺的在九聿玨眼前晃悠,正因如此數(shù)條‘夭絲’逼近,他無法躲避,身體被刺穿了無數(shù)個窟窿。

  九聿玨看著不可置信的九七,輕飄飄地說:“他既然死了,你就不能好好的死?!?p>  九七死了,‘夭折’沒了控制紛紛停止退卻了。

  鹿時深二話不說就奪走了鐘聞溪腰間的鹿令,用妖力讓它浮在九聿玨上空,為他保命。

  明明隔的不遠,明明就是瞬息之間,那里就成了血染之地,一切發(fā)生的都太快了,快到讓鐘聞溪心生畏懼。

  初景陳這個師父還是很細心的,給了鐘聞溪一個擁抱,道:“第一次見這么慘烈的場面嚇到了吧???”

  鐘聞溪能感覺到初景陳擁抱中的可靠和安心,道:“師父,我沒事的。”

  發(fā)現(xiàn)了命就像是懸在一根絲上,飄搖在風雨里,瞬息之間就會不復存在,鐘聞溪對世界的美好憧憬頃刻支離破碎。

  鹿時深背起九聿玨道:“我們去上林宛,髓心蠱交給你了,蠻雨?!?p>  鹿時深在解髓心蠱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它們不耐陰寒,而上林宛就是置身在幽林深處,陰寒之物隨地取之??伤闶潜W×饲嗲鸷?。

  九聿玨觸目驚心的傷勢,一直在鐘聞溪眼前,怎么都無法控制。

  初景陳道:“溪兒,深深可是從冥王手中搶過人的,小九不會有事?!?p>  英水中的赤鱬表現(xiàn)反常引起了南蠻雨的注意,他知道白翼鳥族在翼澤活動頻繁,不由得就把赤鱬一事與之聯(lián)系在一起了。

  南蠻雨回到上林宛道:“小九怎樣了?”

  初景陳道:“深深用上了長命盞暫時吊住小九這條命了,不過點燃長命盞耗費巨大,現(xiàn)在他很虛弱?!?p>  南蠻雨道:“青丘狐妖的髓心蠱已解,但是赤鱬有異樣,我順著去查發(fā)現(xiàn)黎昀邊關將士盡數(shù)被疥瘡感染,還死了不少?!?p>  初景陳道:“這事先不要告訴溪兒?!?p>  鐘聞溪看到南蠻雨回來了,帶著疲憊問道:“蠻雨回來了,青丘沒事了吧?”

  聽到聲音,著實把初景陳嚇得不輕。

  南蠻雨就跟沒說那話一般,心平氣和道:“青丘沒事了,只是元氣已傷需要些時日恢復罷了?!?p>  初景陳心疼道:“溪兒去休息吧!深深和小九我和蠻雨看著?!?p>  初景陳片刻不停趕往黎昀邊關,疥瘡傳染的情況已經糟的不能再糟了。

  還好初景陳來過邊關,鐘北策記得他,不然就算這種情況也得打一架不可。

  初景陳掩著口鼻抵擋那惡心的腐爛味,道:“傳染力這么強已經超出普通疥瘡病了,大將軍可有采取什么措施?”

  鐘北策道:“赤鱬可解疥瘡之急,但是赤鱬本就生性兇猛,難以對付,將士們已經沒有力氣搏斗了,我又不能輕易離開?!?p>  初景陳道:“九皇子還小經受不住的,你留下照看他們,我去捉赤鱬?!?p>  鹿時深還是很虛弱,初景陳又不敢讓鐘聞溪知道,只好自己去探英水赤鱬。

  英水被赤鱬攪的瘋狂,初景陳喚出他的‘憐華劍’,飛身到英水上空,手握憐華劍劈向水面。

  被迫飛起來的赤鱬面目不是一般的猙獰,一口獠牙兇狠至極,初景陳被它丑到了,不愿意多看一眼,一劍飛去斃了一只。

  鹿時深還是趕來了,看見憐華劍尖挑著的赤鱬,對浮在半空表情難看的初景陳道:“景陳回來了,我聽蠻雨說了,跟我說說具體情況?!?p>  初景陳無法只得一五一十的交代。

  鹿時深道:“潰爛,腐臭,赤鱬先交給我,你去翼澤看看。”

  鐘聞溪急了,手持羲嵐劍道:“南蠻雨你讓不讓開?”

  南蠻雨道:“你要持劍對付我?”

  鐘聞溪道:“我只是擔心爹爹和澤兒,并不想跟你動手,你還是讓開吧!”

  鹿時深回來了,還一手拎著赤鱬,道:“他想去,就讓他去,蠻雨跟我過來?!?p>  看到鹿時深生氣的模樣,還有那只赤鱬,鐘聞溪收了羲嵐劍,跟上鹿時深和南蠻雨,鐘聞溪明白了,道:“鹿兄,你知道疥瘡的事了?!”

  南蠻雨道:“赤鱬可治疥瘡,小公子你爹爹那邊的情況鹿神醫(yī)悉數(shù)知曉了?!?p>  鹿時深只是低頭擺弄著赤鱬,道:“蠻雨,你說說為什么偏生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白翼鳥族不掩痕跡的出現(xiàn),赤鱬生變。”

  南蠻雨道:“說明他們也知道晚棠國越發(fā)勢微了,妖的本質是不會改的?!?p>  初景陳回來瞪著南蠻雨,道:“溪兒都知道了。深深翼澤生有漆木最是忌諱殄荼藤,可是現(xiàn)在殄荼寄生漆木不像是一天兩天了?!?p>  鹿時深道:“本身赤鱬就不是人能隨意捕捉的,殄荼寄生漆木,是想趁著小九昏迷,黎昀邊關不敵打仗嗎?!”

  南蠻雨道:“如果說白翼鳥族早就種下殄荼就等今天了,那他們是怎樣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的?!?p>  鐘聞溪道:“怎樣知道的?白翼鳥族和赤童還有見冥花妖是一道的,赤童死后就開始了策劃這一切,你說可不可能?”

  鹿時深道:“當務之急還是解決疥瘡之難吧!小九受到重創(chuàng)非我能治,需要生長在冥界的涎衍花,少不得還要闖一次冥界?!?p>  初景陳道:“蒼曦山有一種靈息果,有起死回生之效,也不能治小九嗎?”

  鹿時深道:“就像這次的疥瘡非藥石可醫(yī),只有赤鱬才行?!?p>  英水翻騰,赤鱬本是不會主動攻擊的,現(xiàn)在主動不說,還咬傷了不少狐妖。

  師徒二人,雙劍出擊,這些只有獠牙的赤鱬怎么可能會是對手,況且憐華和羲嵐又不是普通的劍。

  雖然說現(xiàn)在的赤鱬無毒,但是擾亂了英水,也不能放任不管。

  鐘聞溪道:“師父,你帶赤鱬去邊關,我去翼澤除去殄荼藤?!?p>  鹿時深妖力稍微恢復了些,看了九聿玨的情況沒有惡化,就趕去了邊關。

  到了翼澤,鐘聞溪就開始尋找殄荼藤的根。漆木本身十分高大,枝葉繁密,并且葉片中會分泌出乳白色的汁液,葉片承受不住它的重量就會下起‘牛奶雨’。

  鐘聞溪在這停不下來的‘牛奶雨’中轉昏了頭,沒找到殄荼藤根不說,還出了幻覺進了幻境。

  幻境之中的景色是鐘聞溪所沒見到過的,晚霞映紅的半邊天,接天的蓮花池,都是絕色。

  食了赤鱬,這疥瘡傳染才算是斷了,邊關將士的命總算護住了。

  李蘇澤聽聞赤鱬一事本以為鐘聞溪也會來,但找了一圈都沒見到。

  初景陳離開時對他說:“溪兒不忍看到你們受苦,所以托我來的。九皇子要快些成長起來??!”又對鐘北策說:“鐘大將軍邊關辛苦,保重?!?p>  初景陳道:“深深怎么沒來?”

  南蠻雨道:“本來是要來的,結果半路改了道?!?p>  初景陳道:“算了,深深妖力恢復的差不多了,用不著擔心,我們回去看看小九吧!”

  堪稱世間絕色的幻境,也會凋零殘傷。祥和的景色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戰(zhàn)火連天,哀嚎一片,鮮血映紅了半邊天。

  鐘聞溪看明白了,他不是皇天異象而是造成一切災難的災星黃象,他生來就是要被毀滅的,而能與他抗衡的只有皇天異象。

  因為皇天異象的萬鹿神君,所以萬年間災星黃象都沒有出現(xiàn)過,但是如今兩象聚首了。

  想起這么多年讓他引以為傲的稱呼,還真是赤裸裸的諷刺,難怪自從下山以來禍事不斷,原來全是自己帶來的。

  鹿時深緊趕慢趕,還是沒能阻止,看著在牛奶雨中縮成一團的鐘聞溪,他不能開口叫他,只能立在一旁靜靜陪著他。

  良久,鐘聞溪抬頭對上鹿時深復雜的眼神,很認真地說:“神君,如果到了那一天,你就親自殺了我吧?!?p>  鹿時深看著他沒有答話接話,抬手對準鐘聞溪的腦門抽取他的這段記憶,將其捻成了齏粉。鐘聞溪沒有防備,記憶就直接被抽走了。

  鹿時深抱著鐘聞溪,理著他的頭發(fā),道:“溪兒,那本就不是你的記憶,憑什么讓你來承擔。那天來了又怎樣,我就只想你是鐘聞溪而已。”

  初景陳看見濕漉漉還黏糊糊的鹿時深和鐘聞溪道:“你們怎么回事???”

  鐘聞溪道:“翼澤漆木有著詭異的牛奶雨,為了鏟除殄荼藤根,我們找了好久?!?p>  鹿時深單獨的時候,南蠻雨道:“我早說了,你不動手,也會有人動手。就算你這次抽取了他的記憶,你也防不住他再次想起來?!?p>  鹿時深道:“這萬年來大大小小的禍事也不少,現(xiàn)在發(fā)生的又怎么能歸結到他身上?!?p>  南蠻雨道:“如果這世不是‘甲子紀’,如果沒有出現(xiàn)皇天異象,如果災星黃象安分,那倒也沒什么,可是皇天異象的動靜讓三十三重天不得不憚著?!?p>  鹿時深道:“還是那句話,你讓他知道的話,你就完了?!?p>  “我也那句話,亂了世間,擋了你,我不會放過他的?!蹦闲U雨撂下這句話就氣急敗壞的離開了。

  記憶抽取的很干凈,鐘聞溪一點都不記得了那個噩夢般的真像。

  鐘聞溪道:“休整了好幾日了,小九也不能就這么吊著,我們去找涎衍花吧!”

  鹿時深道:“小九確實不能耽擱了,今夜午時闖冥界。我自己去,你們全部留在這里。”不給反駁的機會,說完就離開了。

  初景陳調侃道:“自打你們從翼澤回來,深深就不對勁了,溪兒你沒對深深做什么吧?”

  鐘聞溪嚇了跳道:“師父,你瞎說什么呢,我覺得鹿兄是嫌人多眼雜,誤事?!?p>  南蠻雨道:“對??!誤事,所以我們就老老實實等他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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