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畫面一閃,無數(shù)顏色各異的光芒匯聚成一條條光帶在眼前飛速掠過。
腳下再次站穩(wěn)時,路千尋來到了一家醫(yī)院外。
他第一時間看了看自己,然后松了口氣。
果然不是光著的,身上也不是什么奇裝異服,而是一套剪裁得體、十分貼身的西裝,皮鞋油光锃亮,臉上戴著墨鏡。
“小萬,我這是黑衣人?”
“保鏢,專業(yè)的?!?p> 行吧。
眼前屏幕上跳出他此刻的身份信息。
姓名:路千尋
身份:萬界集團精英級保鏢,退役軍人,精通槍械及徒手搏斗,具有豐富的安保知識和經(jīng)驗。
接觸線索:萬界集團開業(yè)慶典,程輝幸運地獲得了一次免費體驗服務(wù)。
初始資源:現(xiàn)金三千元,工作服一套(萬界通用,可隨意變化形制,G級),伸縮警棍一把(G級)
“別的都好說,初始資源也不差,不過身份過分了吧?”
路千尋有些無語,他確實是退役軍人沒錯,可只是一名普通的義務(wù)兵,精通槍械談不上,徒手搏斗一般般,安保知識懂點皮毛,安保經(jīng)驗完全為零。
“這是必要的包裝,否則誰會選你?”
“行吧行吧。”
他看了看四周,忙碌的醫(yī)生、護士,還有腳步匆匆面色不佳的行人,好一會兒都沒看到電影里那幾張熟悉的臉。
“小萬,我是在這兒等,還是進去醫(yī)院找?”
“等。”
聞言,路千尋收回目光,邁了幾步走到一旁,身軀筆直地站著。
小萬都給包裝了,他也得做做樣子,拿出點精英級保鏢的樣子來。
此時正值中午,陽光火辣,黑色的西裝本應(yīng)十分吸熱,但路千尋卻渾身清爽,半點灼熱都感覺不到。
“這工作服還有點黑科技?”
不一會兒,路千尋隱藏在墨鏡下的目光落在遠(yuǎn)處一男一女身上。
男的,張家輝,不,是程輝。
女的也不是梅婷,而是王明君。
程輝跟在王明君身后,兩人慢慢走來。
待他們靠近,路千尋上前,臉上露出溫暖陽光的笑容,輕聲道:“程輝先生?”
程輝抬頭,疑惑地道:“你是?”
“您好,我叫路千尋,萬界集團精英級保鏢,從此刻開始您就是我的雇主,我就是您的員工,在不違背集團守則、人文關(guān)懷的情況下,您的意志就是我行動的方向,我將竭盡全力為您提供服務(wù),直到完成您交待的任務(wù)為止。同時,集團有五星評級標(biāo)準(zhǔn),您可以參照我全程為您提供的服務(wù)質(zhì)量,在任務(wù)結(jié)束時為我打分?!?p> 這一段話,路千尋可不是自己說的,而是他照著眼前跳出來的文字念的。
并且,他說的是一口極其流利的粵語。
“小萬,牛逼!”
“謝謝夸獎!”
“五星評級具體是怎么樣的?”
“關(guān)系到任務(wù)獎勵和員工積分,雇主的五星滿級評價可以讓你從雇主身上任意選取一項天賦或技能,三星到四星半隨機抽取,三星以下只能獲得雇主提供的獎勵?!?p> “這么說的話,看來服務(wù)態(tài)度也非常重要。”
“服務(wù)就是我們的生命!”
“……”
外界,程輝上下審視了他一番,隨即點著頭伸出手來:“來得真準(zhǔn)時?!?p> 兩只大手握在一起,路千尋笑道:“這是我的工作?!?p> 他還以為程輝會試試他的力量,可人家根本沒有那種心思,放開手后,程輝轉(zhuǎn)頭道:“跟我來吧。”
幾人走進醫(yī)院找到醫(yī)生,然后王明君便被帶去專門的房間里做檢測。
王明君一路上神情恍惚,雙眼無神,她是一個精神疾病患者,也是一個可憐人。丈夫拋妻棄子,王明君失魂落魄,每天酗酒,某天兒子在浴室玩水,不小心一頭栽進盛滿水的浴缸,當(dāng)她酒醒之后,小兒子已經(jīng)溺亡。
此后,王明君開始自說自話,責(zé)備是自己害死了孩子,精神狀態(tài)極不正常,直接進了精神病院,大女兒則被送到了兒童之家。
又過了幾年,王明君狀態(tài)好轉(zhuǎn),離開精神病院,女兒也從兒童之家離開,兩人重新一起生活,但基本上都是女兒在照顧媽媽。
緊閉的房門外,路千尋雙手合在小腹位置,左手在下,右手在上,這樣可以方便他在遭遇緊急情況時迅速抽出右腰處的警棍,雙腳與肩同寬,整個人站定后紋絲不動,如同一尊雕像。
他的裝扮在醫(yī)院里顯得有些奇怪,路過的人都會好奇地看上兩眼。
程輝盯著他看了半響,眼神逐漸落在他的右腰處的凸起。
“兄弟,你有槍?是合法持槍嗎?”
路千尋面帶笑容掀起西裝,露出警棍。
程輝點了點頭,失去了興趣。
他的心情也不好。
曾經(jīng)兩界拳王金腰帶的獲得者,因為拳壇逐漸沒落,受人蠱惑,為了錢替別人打假拳,再后來干脆出來混,最后事情敗露,因為參與黑社會活動、洗錢和打假拳被捕入獄,而且還欠了一屁股的賭債,為了躲債逃亡到澳門。
他作為租客,和王明君一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和小女兒的關(guān)系越來越好,誰知道追債的人神通廣大,直接找到王明君家里,追逐打斗過程中,小女孩掉下樓梯,摔破了頭。
這一幕讓王明君備受刺激,精神狀態(tài)瞬間紊亂,持刀直接插進追債人的腹部。
不過因為是精神病患者,王明君沒有被警察拘留,而是來醫(yī)院進行檢查。
作為始作俑者,程輝對自己也十分失望。
這一次,他決定重整旗鼓,好好做人,好好生活。
但是二十多萬的債務(wù)沒有那么容易了結(jié),在還清欠款前,他需要保證這對母女倆的安全。
這時候,一個社工走了出來。
她首先找了程輝道:“你是陪王明君一起來的嗎?”
程輝急忙上前道:“是,是我,她的情況怎么樣?”
“現(xiàn)在還不清楚,不過我要先告訴你,如果她無法通過評估的話,她需要回到醫(yī)院接受治療,她的孩子只能交給其他監(jiān)護人,如果孩子的父親還是聯(lián)絡(luò)不上,而且沒有其他監(jiān)護人的話,那就需要回到兒童之家?!?p> 社工的話讓程輝眉頭大皺。
他還記得,女孩梁佩丹曾經(jīng)說過,在兒童之家就像坐牢一樣,她一點兒也不喜歡那里。
頓時,他焦急地道:“社工姐姐,我是香港人,可不可以做她的監(jiān)護人?”
社工道:“沒問題,不過你要同意我們做一個審查手續(xù)?!?p> “審查?”程輝眼神有些閃躲。
他坐過牢,這樣的審查不用想,基本是不可能通過的。
一旁,路千尋嘴角露出一絲隱晦的笑意,他上前道:“女士,您好,我是程輝的表弟,我表哥家里有老婆孩子,家庭方面恐怕不太方便,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申請暫代監(jiān)護人?”
社工好奇的看著他。
路千尋摘下墨鏡,露出陽光燦爛的臉龐,西裝革履大背頭的襯托下,沒有帥的驚天動地,但看起來十分干凈清爽,有一股社會精英的氣質(zhì)。
第一印象賺取了好感,社工看向程輝。
程輝混跡多年,也十分機靈,急忙道:“沒錯,我表弟大陸來的,退役軍人,品行端正,有正當(dāng)工作,你們可以調(diào)查。”
社工姐姐頷首道:“好,不過即便審查通過,也需要她們母女倆同意才行?!?p> “沒問題,她們一定會同意的。”程輝說著,心里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