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想為父親做點什么,又不知道該從什么地方開始,也許人生就是這樣,開始就是結束,結束即將開始,人生是短暫的,人生是平凡的,而我們的父親在我們的骨子里,永遠是偉大的!哪怕一丁點的小事,在我們的童年的記憶里,現(xiàn)在回想起來,會在我們的心靈深處,響徹天際!我要沉下心來,沉淀自己,遠離商海的沉沉浮浮,遠離喧囂的城市,給自己一片凈土,讓躁動的自己,靜下心來,寫寫父親的故事,父親的這一生,感謝父親為我做的一切,感謝天下所有的父親,雖然歲月全都刻在你們的臉上,而你們對我們不答言表的愛,我們永遠銘記于心!
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方言,我愛我的祖國,我愛我的家鄉(xiāng),我要把家鄉(xiāng)的語言記錄下來,希望方言不要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消逝,希望給孩子輩孫子輩留一些什么......
1956年2月6號,天還未亮,遠遠的一間土簍房子里,無力的煤油燈透過麥桿編織的簾子,投射到地上,與高懸在天空里皎潔的月亮,形成鮮明的對比,只見門前右側,蹲著一個人,一口一口抹搭抹搭吸著旱煙,遠遠的望去,還以為是塊石頭。
只見屋里頭傳來,“福喜,福喜......”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只見福喜往腳底的石頭崖子上磕了磕煙斗,半天沒有憋出聲,福喜從煙袋里往煙斗填了填煙,抹搭抹搭熏了起來,聲音宛如從肚子里發(fā)出來一樣“秀蘭,秀蘭......要不我去隔壁莊趙家莊請接生婆,把張婆婆接來,孩子.....孩子馬上就要生了......”
“哎呦呦......哎呦呦......別去了,疼死我了,路這么遠,再說了道也黑,不安全......我在忍忍,在忍忍,天亮了,到時候你把咱娘叫來,你......你把張婆婆......張婆婆接來,難道不花錢......在說了,再說了...家里都斷糧幾天了!嗚嗚嗚......“說著說著秀蘭哭了起來,“再說了,家里連飯都吃不起,你去哪去請接生婆,我在忍忍,實在忍不了,到時候你把咱娘給叫來,接生的活咱娘也能做!前崩子(前段時間),咱娘手藝甚好,聽大娘們啦呱,與隔壁莊張啞子家剛接生了,還給了1個喜雞蛋,到時候直接....直接把臍帶拿把剪子剪短就行......我...我又不是沒有生過孩子......”說到這屋子里的哭聲更大了......
原來秀蘭的哭聲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快要出生的孩子引起的劇痛,一方面是原來生了他們第一個孩子,名叫文豪,畢竟是第一個孩子,家里面都視如珍寶,在孩子8個月的時候,外公接到了張家莊,在送回來的路上,外公穿著長袍子,不知道什么原因捂死了!到后來福喜找了個山坡,埋了起來,沒有墳頭,沒有碑文!
福喜雖然恨,但是怎么卻恨不起來,這年月自己都養(yǎng)不起,更何況養(yǎng)個孩子……
福喜猛的站了起來,頓時感覺到頭暈目眩,因為他也幾天沒有吃到糧食了,芋頭秧子也所剩無幾了,福喜用手扶著泥墻坯緩了緩勁,勉強站了起來“我現(xiàn)在要去礦上上班,去挖煤!今天是星期五,應該發(fā)3個窩窩頭,1個白面饅頭,幾舀子水菜,我拿茶缸子,到時候我給帶回來,糧票應該也快下來了,到時候我買2個雞蛋回來......我知道你8歲一直跟了我,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哎......我去把咱娘喊來,哎!還是讓我娘來吧!不知道咱娘接生......哎!叫完咱娘,我現(xiàn)在就得走,要不然礦上又得扣糧票了......“
秀蘭忍著劇痛說道“你去吧......家里沒事,有娘在,你放心就好!安心在井下做工挖煤!隔壁楊家村的楊金水大哥......太可惜了!想不到前幾天好好的!做了窯工,在井下沒有上來,說沒有就沒有了!他老婆年紀輕輕倒成了絕戶頭(寡婦),千萬注意安全,一家人都還指望上你,福喜,快走吧!雞都打好幾次鳴了,安全第一,快走吧!沒事我......”
福喜掀開破爛不堪棒子桿子簾子,印入眼簾的一張定做的楊木香機案子,香機案子上放看一盞油燈,泥墻上貼著幾幅發(fā)黃的武將,瞠目結舌!看著讓人生畏!而在香機案東側就是一張用槐木雕刻的床,潦草的雕著幾多蘭花,秀蘭躺在床上蓋著露著棉花的被子,在床的對面就是一個泥爐子,上面架著一個破了豁的鐵鍋,熏的黢黑!滿屋子冷冰冰的,這是福喜所有的家當。福喜挑了挑燈,勁量讓屋子亮一些,但是油燈不爭氣,越挑越暗,秀蘭疼的用手支撐著身體道“你這個挨炮彈的,你這個炮質子,你怎么還不走!趕緊走!讓咱娘來!我實在是疼的受不了了!你給我倒點水,你快走吧”
秀蘭望了望鍋罩,道“可能是餓的,一直生不下來,你掀開鍋,鍋里面應該有昨天咱娘送來的梆子團子(玉米做的食物),撅知蓋子(腳趾蓋)這么大的,應該有5個,你大老力,你拿走3個,把梆子團子給我拿過來,我吃了,看看有勁了,是不是把孩子給生下來......”
福喜掀開鍋,看到碗里有五個金黃色的梆子團子,道“我不餓,秀蘭,給你,都留給你吧.....我會注意,不要擔心,挖煤的時候,煤口可以一個人通過,里面煤道就像大樹的根發(fā)出來的小樹根!估計楊大哥應該是挖到水,坍塌了……做工的時候,雖然不能直立身子,為了有吃的,也是值得的……”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裹著腳,走路發(fā)晃,頭上套著一塊褪色的青布,上面布滿了洗不掉的灰垢,端著一個用高粱稈子做成的簸箕,里面放了一塊補了又補的布,上面是把生了銹的剪刀,踏進門來道“福喜,你這個炮紙子,怎么還不走,快去礦上吧!磨磨唧唧,日日攆攆,秀蘭有我,你去上班吧”
福喜道“娘,好的,那我走了......秀蘭交給你了......!”
福喜借著紗白的月光,出了只有10戶人家的王家莊,繞過了李莊,月亮躲在了云層里,路是黑漆漆的,福喜加快了腳步,可以聽見遠處的狗吠!經過了,遠遠的望去,那邊有幾個新筑的墳頭,高高的筑起,就像個碉堡一樣,這是福喜的必經之地,福喜停了下來,實在憋不住了,尿急的脫了褲子,撒了泡尿,尿就像瀑布一樣,冒著熱氣,流到了腳底下干癟的土地!
福喜望著遠處的墳頭,福喜打了幾個寒顫!不禁的害怕起來,那個墳頭可不是一般人的墳頭,光福喜見那墳頭的鬼火就見了好幾次!還有那個墳頭是地主家的墳頭,聽他爹說,關于那幾個墳頭道還有幾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