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喝喝的日子簡直不要太爽,一連七八天,鐘離熹都是一個狀態(tài)。
后宮,最不缺的就是打嘴炮。
鐘離熹飾演的小白蓮人狠話不多,但也不是流于表面,是以每一次的冷嘲熱諷背后她都會暗地里解決。
這樣一來,拍攝中的任務(wù)就輕松了許多。
每天都只要端著一副無辜模樣不是坐著就是立著。
偶爾還要應(yīng)付一下尹清然的陰陽怪氣。
柳婠夕飾演的角色雖然大結(jié)局會死,但畢竟也是主角之一,因為鐘離熹養(yǎng)傷的關(guān)系,她的戲份也延后了不少。
到后面不管是劇組人員還是演員們,都要加班加點(diǎn)的趕著拍。
羅祁與薛子昂也是。
導(dǎo)演的意思就是力求在期限內(nèi)完成所有拍攝。
最后一天,鐘離熹的戲份是在上午殺青的。
彼時她身上穿著的是她與原身第一次見面穿的那身藍(lán)色宮裝,臉上的妝容與發(fā)髻也沒有任何不同。
鐘離熹照鏡子時就想,大概那天她就是要拍今天的這場戲,所以混亂中才會被尹清然給使計推倒。
導(dǎo)演一打板,柳婠夕第一個上前與鐘離熹說,“恭喜殺青了!”
鐘離熹就朝她笑笑。
導(dǎo)演叫來渾身掛滿對講機(jī)的小丸,從他手中接過一束花,遞到鐘離熹的手里,目光帶著幾分深意認(rèn)真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鐘離啊,你很有表演天賦,以后記得加油!”
鐘離熹眉梢微挑。
導(dǎo)演這話不覺得虧心嗎?
她有表演天賦她怎么不知道?
“謝謝導(dǎo)演?!?p> 之后導(dǎo)演安排在場人聚集起來,要攝影師拍了幾張合照。
本來按照鐘離熹的戲份殺青也就殺青,但畢竟也是一個小小配角,但誰讓她的戲份都是與影帝影后們搭邊的。
不管是拍攝還是將來播出是時,看的人總會分幾分注意力在她身上。
這樣好的曝光度可是別人求也求不來的,可偏生她演的角色極不討喜。
整部戲拍下來,其他演員們心情都是極為復(fù)雜的。
盼著自己演那個角色吧,又不想過后被網(wǎng)絡(luò)噴子攻擊。
鐘離熹捧著花,帶著小蕊離開了片場,換完衣服卸了妝,直接往影視城外面走去。
鐘離熹捧著一袋餅干咔吧咔吧的吃著,身邊小蕊懷里抱著一束花,滿臉的欣喜。
“夫人,這個花可不可以……”
鐘離熹扭頭看去,那五顏六色的花朵朵開的艷,“你喜歡?。俊?p> 小蕊拼命點(diǎn)頭。
“嗯嗯嗯嗯……”
“那你拿回去自己處理吧!”
然后注意力又移到了餅干上。
小蕊低頭抬手在花朵上摸了摸,納悶的鐘離熹,“夫人,你為什么不喜歡花呀?”
鐘離熹咂咂嘴,咽下餅干,神情帶著不解,“我為什么一定要喜歡花呢?”
“不是女人都喜歡花的嗎?”
“那是你們,本將……”話將要出口,鐘離熹話鋒一轉(zhuǎn),之后“呵呵呵”笑了幾聲,“我嘛,對顏色鮮艷的東西過敏?!?p> 說完,深吸了一口氣,邁著大步,快速的往影視城大門走去。
小蕊站在原地,空出一只手在后腦勺撓了撓。
對顏色鮮艷的東西過敏?
這是新的冷笑話嗎?
“鐘離……”
身后傳來一聲輕柔的呼喚聲,鐘離熹叼著一塊小餅干回頭,就看到柳婠夕一襲皇后宮裝從圍墻下的樹蔭里慢慢走來。
“婠婠?”鐘離熹往前走了幾步。
柳婠夕看著近前的鐘離熹垂眸一笑,頭頂發(fā)髻上的珠釵隨著她的動作叮當(dāng)作響。
伸手掀開寬大的衣袖,把手里的東西往前一遞,“這個送給你。”
那是一個繡了蘭花的藏藍(lán)色錦盒,四四方方的,只比成年男人的巴掌大了幾分。
看著鐘離熹接過,柳婠夕收回手,繼續(xù)攏在衣袖里,“是感謝你救我的謝禮,禮薄,你不要嫌棄就好。”
鐘離熹看了一眼此時溫婉端莊的柳婠夕,把餅干袋子往咯吱窩一夾,一手托著盒子,一手打開。
里面剛還放著一本封面藍(lán)皮的線裝書,書面豎寫著——《花錦詞》!
“詩詞?。俊辩婋x熹合上盒子。
柳婠夕微微頷首,“這是我前幾年在一次活動上,偶然得到的,思來想去不知道該怎么表達(dá)謝意……”
鐘離熹聽到這里,內(nèi)心想著:【送我吃的呀,我來者不拒的!】
“就把它送給你?!?p> 鐘離熹捧著盒滿臉笑意,“謝謝你啊婠婠,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
柳婠夕說完便打算轉(zhuǎn)身就走,鐘離熹把書收好,看著她蓮步微移的背影,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聲音拔高了些許,問道:“送我去醫(yī)院的人是你吧?”
柳婠夕聞言腳步微滯,卻是沒有回頭,“你怎么知道是我?”
鐘離熹抱著餅干摸了摸下巴,“猜的?!?p> 觀察了半個月,只要不傻的都能想到柳婠夕就是那個做好事不留名的大俠。
她不想暴露的原因,鐘離熹也能猜到幾分。
一個怕記者知道了往網(wǎng)上亂傳,于她于柳婠夕都不是好事。
第二,柳婠夕的性子也不是那種做好事要求回報的人。
“你沒事就好。”
輕輕柔柔的聲音,一如她的人。
沒事兒?
怎么可能沒事兒呢?
原身可以當(dāng)場就身亡了的!
要不是她來,此時此刻也不過是黃土一抔。
鐘離熹目光直直的看著柳婠夕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神情有些呆滯。
小蕊捧著花過來接就看見鐘離熹面無表情的站在樹蔭下,以為她出了什么事,忍不住上前幾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揮了揮。
語氣含著擔(dān)憂,“夫人……夫人……您沒事兒吧?”
鐘離熹回過神,看著小蕊淡定的搖搖頭,“我沒事兒,走吧,說不定回去還能吃到劉阿姨做的午飯呢!”
說完轉(zhuǎn)身就往大門口走去,小蕊見狀小跑了幾步跟了上去。
“夫人,你放心,現(xiàn)在才十點(diǎn),肯定能吃到劉阿姨做的飯的……”
“你有沒有告訴他們,本夫人想吃肉包???”
“說了,劉阿姨會準(zhǔn)備好多的,讓夫人吃個夠……”
“這還差不多,嘶溜……”
……
行李在早晨她們起床時就被小蕊給收拾好了,只要片場事情一完直接去取了辦退房手續(xù)就可以。
鐘離熹守著兩個行李箱等在酒店外,小蕊在里面辦手續(xù)。
沒過多久,高朗開著車慢慢停在臺階下面。
高朗下車時順便打開了后備箱,鐘離熹見狀就一手提著一個行李箱下臺階往里面放。
高朗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眼睜睜的看著鐘離熹像提溜小雞仔似的,輕飄飄,面不改色放好了兩個將近一百來斤的箱子。
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尷尬的仿佛一尊雕塑。
鐘離熹抬手一壓,“砰”地一聲,后備箱就蓋好了。
回頭看見高朗怪異的姿勢,不由納悶的蹙起眉毛,“你這姿勢……挺別致呀!”
高朗把手放下,站直身體,嘴角噙著抹標(biāo)志的笑容看著鐘離熹,嘴巴張大,話還來不及出口,就被一道驚訝的莫名還帶著幾分尖厲的聲音給打斷。
“鐘離熹,這是你男朋友?。俊?p> 鐘離熹回頭,就看到尹清然提著一個包包正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神情還帶著驚訝與詫異。
見鐘離熹回頭,尹清然看著腳下臺階,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去。
至鐘離熹與高朗跟前,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眼神探尋,“這是鐘離你的男朋友嗎?”
她這次的聲音倒是與平常無異。
鐘離熹聞言不由眉頭一皺,小臉上滿是疑惑。
尹清然還以為她這是肯定的意思,只是被自己點(diǎn)出來不高興了,頓時垂眸會心一笑,“你有男朋友了,這是高興的事兒呀,鐘離你……”
她話還沒有說完,立在一旁的高朗便恭聲打斷了,他對著鐘離熹微微彎腰,“鐘離小姐,請問你好了嗎?我還有另一個客人等著我去接呢!”
鐘離熹目光在高朗臉上的假笑上停留了好半晌,眨巴眨巴大眼睛,之后長長的“哦~”了一聲,雙手一拍,“對,這不是我男朋友,人家只是一個……”
一個什么呢?
鐘離熹撓撓頭。
她對這里人的職位也不是很清楚,管家就說讓高朗當(dāng)她的司機(jī)來的。
想到這,鐘離熹瞬間反應(yīng)過來。
“他只是一個司機(jī)而已?!?p> 尹清然表情狐疑,“是嗎?”
鐘離熹語氣肯定,“那是當(dāng)然了,不然還能是什么?你說的男朋友嗎?話說男朋友到底是什么意思???”
鐘離熹這樣問她。
尹清然瞪大眼看向鐘離熹迷茫的小臉,聲音帶著絲絲不可置信,“男朋友是什么你不知道?”
鐘離熹雙手一攤,“奇怪,我應(yīng)該知道嗎?”
她說的太理直氣壯,神情又格外“真誠無辜”,尹清然一時也分不清她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知道。
都二十一世紀(jì)了,還會有人不知道男朋友是什么意思?
她是山頂洞人嗎?
不管真假,鐘離熹都否認(rèn)了,而且看高朗的模樣也確實(shí)是像一個司機(jī),再說了,這車也太普通了。
想到這,尹清然微微吸了一口氣,嘴角再次上揚(yáng)一抹弧度,“看來是我誤會了,那就……祝鐘離你一路順風(fēng),前程似錦了!”
鐘離熹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看著尹清然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酒店門口的范圍內(nèi)。
才一手抵著下巴,眉目染上思索,問身邊的高朗,“你說男朋友到底是什么意思?”
高朗:“……”
還以為鐘離熹是敷衍呢,沒想到是真不知道??!
扯扯衣襟,高朗輕咳了幾聲,直到鐘離熹視線落在他身上,他才說,“夫人要是想知道的話可以等回去問BOSS?!?p> 他想BOSS應(yīng)該會很樂意回答這個問題。
問景夙?。?p> 那還是算了。
鐘離熹皺著眉頭擺擺手,然后繞過打開車門就走了進(jìn)去。
小蕊辦好手續(xù),捧著一大堆東西出來。
高朗見了目光蹭的一亮,覺得自己來了這么久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三步并兩步上去臺階接過一些她手中的東西,幫忙往車?yán)锓湃ァ?p> 小蕊看著空了的手,不由抓了抓。
然后小跑下去追在高朗身后。
“高特助,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小事兒而已……”
所有東西都收拾好之后,車子掉了一個頭,緩緩駛離酒店。
尹清然等車子從她眼前過去后,才從樹后面走了出來。
“高什么……”
她聽著絕對不是“司機(jī)”兩個字,到底是什么呢?
二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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