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陽光正好。
J市的一處小咖啡館,環(huán)境舒適,周遭安靜,客人們喝著咖啡,感受來之不易的和諧時光。
靜謐的環(huán)境總是給人帶來無限舒適。
但是,就在這家咖啡館里的一處雅間里,兩個年輕女子面對而坐,剛開始還有說有笑,在咖啡上來之后,氣氛忽然劍拔弩張起來。
輕一見服務員關(guān)門,頓時變了臉,冷冷看對面的年輕女子。
“你說你喜歡周少,也就是周時,周氏的大少爺,未來的繼承人?”
輕一攪了攪手里的咖啡,漫不經(jīng)心看著咖啡像是平靜而忽然泛上波瀾的平靜湖面一般,將里面完美的圖形攪散。
“是呀?!?p> 景瑩順口答道。
“據(jù)你所說,身上的這套奈奈裙子也是周少幫你買的?”
輕一仿佛隨口一問。
“當然。”
“你確定?”
“都說了當然,”景瑩將目光從手機上面移開,看向?qū)γ娴呐?,“不止我的裙子,就是我手里的手機,鄰座的包,甚至腳下的鞋子……”
她的紅唇一張,輕飄飄的話語落了出來:“都是他買的?!?p> 落到輕一心里仿佛是天穹被掀了個徹底,讓她心里好不容易控制下來的戾氣一下子擴散。
“有些人,可不是單憑他送你一些小禮物就表示他愛你的?!?p> “瞧瞧,我這手里的咖啡,不就變了個模樣,連味道都不一樣了呢?!?p> 輕一說著,輕瞥了一眼桌子對面的少女,眼底一絲興奮還沒有升起,就迎頭蓋臉被澆了一身滾燙咖啡。
熱氣從她頭發(fā)上傳來,此時她竟然不知道是應該慶幸沒有被燙傷,還是憤怒這個沒有禮貌的女人的一杯咖啡。
“你!”
“你這么陰陽怪氣是想做什么?”
景瑩剛放下手里的大牌手機,直視過去,正好看到對方那樣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因為剛才說話間她又被拒絕了一次,所以心里正好有些火氣,順勢就發(fā)了出去。
至于眼前這個打著周時身份的年輕女人——
一不是周時他媽,二不是他爸,被自己欺負了,難道還能在周時面前哭訴扮可憐?
再說了,她幫他趕桃花,難道周時還能不感謝感謝她?
嘻嘻嘻嘻。
想到這里,景瑩看向輕一的目光帶上些隱晦的欣慰,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未來成為周氏夫人的時刻。
“你以為自己是個什么身份,就想要要挾我來了?”
“身上的衣服不僅寒磣不說,臉上還一點都不搗鼓,黑眼圈重的跟煙熏妝似的,嘴唇也涂得紅彤彤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鬼從茅坑里面出來嚇人?!?p> “可別說。我是沒你的那份膽量這樣出門,尤其是現(xiàn)在,自己身上這么臟,還好意思繼續(xù)坐在這里。”
“你不怕丟人,我都還怕被牽連呢?!?p> 輕一想了想詞匯,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被卡住了,卡得話都說不出來。
真是憋屈。
而且這個時候她真的不想也不能夠鬧大,只要一鬧大,肯定所有人都會記住她這個清純可愛的美少女。
到時候肯定連走在路上都要被騷擾,真的好麻煩。
算了,等會去和周時好好抱怨抱怨。
順便趁著自己可憐表個白。
說不定周時就會答應自己的告白,和她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校園戀愛。
輕一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但一看到對面坐著個大爺似的看手機的景瑩,她心里就不爽。
于是,舉起手里的咖啡,一杯給她潑了過去。
“你有病呀!”
景瑩開口大罵,對面已經(jīng)沒了人。
輕一早在咖啡被潑出去的那一瞬間就離開了雅間,她出門通常都要帶一個幕籬,所以根本不擔心別人看出她的狼狽。
隔著幕籬,輕一穿著一身黑色一路前行,穿過長長的車流、擁擠的人流,一路擠進了墻邊空調(diào)全天開放,底下卻根本沒幾個人的周氏大廈。
她沒有立即取下幕籬,而是先看了看周氏前臺的模樣。
是個新鮮的模樣。
“小姐,請問您預約了嗎?”前臺禮貌看向她,親切詢問。
“我來找你們周少的,”她怕前臺不知道周少指誰,還很好心提示:“就是33樓的那個周時?!?p> 很好,只是清純小白花,根本就不是她這樣一朵出水白蓮的對手。
輕一在心里暗暗評價。
王笑笑早在輕一進門時就已經(jīng)注意到這個行跡詭異的女人了。
她是剛來的,本來前輩還有些事情要和她說,但因為家里事情實在太多,只給她發(fā)了文檔。
王笑笑今天早上才接收到文檔,自然也不知道,面前這個女人,就是公司里面人人懼怕的“鐵蓮花”。
她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一舉一動都展露出周氏大公司的氣派。
“請問您有預約嗎?”
輕一蒙了一瞬,“你說什么?”
“我說,請問小姐,您有和周總的預約嗎?”
王笑笑一字一句禮貌道,還在里面加了一個請字,充分表現(xiàn)了她的禮貌。
“你問我要預約?”
輕一不可置信捂住胸口,“你怎么能夠問我要預約?”
“你難道不知道周時與我是最親密的關(guān)系,我們早就不分彼此了?!?p> 戴著白色幕籬的女子在前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下子就哭了起來。
一下子,連王笑笑反應的機會都沒給,大滴大滴的眼淚就順著眼角落了下來。
隔著白紗,王笑笑看不清楚女子的具體情況,卻能夠知道這個人一定哭了。
還用的是那種虛假的‘白蓮花’招數(shù)。
一口老血卡在了她的喉嚨處。
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做了。
幸好這個時候一道驚訝的呼聲拯救了王笑笑辛苦考進來的工作。
“臥槽,輕一小姐怎么來了!”
是周總身邊的徐秘書的聲音。
天吶,這就是救星嗎?
王笑笑臉上馬上垮臺的笑容瞬間更加圓滿,背也挺得更直了。
默默往后退了幾步,將舞臺讓給了徐欽。
輕一驚喜地跑到徐秘書身邊,“徐大哥,你能帶我去見見周哥哥嗎?”
清脆悅耳,仿佛山間無憂無慮的小鳥兒一般動聽的聲音從幕籬下傳出,徐秘書僵著身子,動作十分僵硬地問了聲好。
“輕一小姐來之前怎么也不說一聲呢?”
徐秘書道:“你也別怪前臺不懂事,她就是新來的,還沒來幾天,連哪些人應該直接放進來,哪些人不該放都不清楚?!?p> 徐欽嘆了口氣,心說這都是什么事呀。
上午才幫周時擊退一眾心懷不軌的女人,下午就來了個女中霸主。
小楊三歲
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