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青內(nèi)心有些擔憂與他們前來島嶼的另一位仙靈閣弟子的去處,但既然哪位船主這樣答復了,想必也不會有假,李長青也沒有必要再追問一番了。
畢竟天行船的名號,可是小有名氣,在中州這一塊,來回運輸貨物或者是載人去回,只要涉及到安全和保密等問題,天行船便是最佳的選擇。
“走吧,先上船吧!”李長青對著王閑鶴眾人招呼了一聲,然后一起跟在了所剩不多的修士身后,不急不緩地上了船。
待到所有人都上船后,兩側(cè)船門緊緊關(guān)上,一位年輕的胖子此刻笑盈盈地向眾人走來,胖子衣裳敞開,露出白皙的胸膛和渾圓的大肚子。
“各位,先上船,后補票。請各位將靈石放在這個袋子里吧?!迸肿訌纳砗竽贸鲆粋€巨大的棕色麻袋,笑道。
“什么!上船還要靈石!”李長青有些意外,驚呼一聲。
胖子驚愕地轉(zhuǎn)過頭,看向了這位語出驚人的少年。
“你家做生意不要錢??!”胖子氣笑道。
“你這身穿著,你不會窮得叮當響吧,那你趕緊下船?!迸肿尤缤次辽褚粯涌粗铋L青,急忙說道。
只是一瞬間,胖子眼前,一只修長纖細的手輕輕一揮,隨后一堆數(shù)不盡的靈石如同天上流水一般順著手揮動的弧度,源源不斷地掉進那個棕色麻袋里。
“不必,李兄是我朋友,他,包括他們幾個,我付錢就行。”乾潯將手收回,輕笑道。
胖子心里笑開了花,拍手叫好,隨后不停感謝,嘴里贊揚聲不絕。
胖子將一整袋麻袋系好,然后不知用了什么神通,一陣淡淡的煙霧繚繞后,麻袋便被他收入袖口中,隨后他又拿出一個新的棕色麻袋,催促道:“咳咳,其他人也趕緊交靈石啊?!?p> 李長青和乾潯交完靈石后,便來到了船頭偏后的一處木欄上。
乾潯發(fā)現(xiàn)李長青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禁開口問道:“李兄,你怎么了?”
李長青回過神來,說道:“乾兄,你給的會不會太多了?”
“多?幾萬靈石還多??!”乾潯有些奇怪,李長青怎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幾萬!咳咳?!背嗲啾豢谒畣茏。人粤似饋?。
“對啊,幾萬靈石很多嗎?”乾潯疑惑說道。
王閑鶴無奈笑道:“我們四個加上之前仙靈閣的六位弟子,下山的首要任務(wù),就是一共收集一萬顆靈石?!?p> “我對靈石一向沒有什么概念,不過初道宗花在我身上的靈石好像就有上千萬顆靈石,所以幾萬靈石應(yīng)該是不算多吧?!鼻瑵∠肓讼?,有些不確定地吐字說道。
李長青目瞪口呆,搖了搖頭,一臉羨慕地說道:“這就是,一等仙門所具有的底蘊嗎?”
“修行路上,需要花的資源遠遠不止這些,越到后面花費的資源更是難以想象。不過初道宗對于此事一向果斷,從不心疼。所以啊,與其說修士是練出來的,倒不如說是吃出來的?!鼻瑵「锌?。
“那乾大哥,在初道宗里,應(yīng)該是天才一樣的存在吧!”楚青青眼里閃過一抹羨慕的神色。
“算是吧!既不肯定,也不否定?!鼻瑵∷妓髁艘粫海f道。
“仙辰榜前十人,竟然如此謙遜?。∥业刃奘?,可是羞愧難當啊?!?p> 只見一位同樣年齡不大的少年,此刻走到了眾人前,拱手笑道,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極其明媚,攝人心魂。
“哦?你是?”乾潯一時想不起眼前這一副極其眼熟的面容,有些尷尬道。
“仙宗,徐晴?!毙烨绮]有因此沒有生氣,淡然道。
“仙宗?”李長青輕輕吐出這兩個字。
“怎么了,閣下認得我?”徐晴看向李長青,期待道。
“不認識,仙宗倒是認識?!崩铋L青搖了搖頭。
“呵呵,徐晴,你打賭輸了啊?!敝灰娨晃煌ねび窳⒌纳倥P起發(fā)鬢,最后扎著一個干練的丸子頭,此刻笑呵呵道。
徐晴垂頭喪氣,說道:“不可能啊,我徐晴,竟然沒人知道嗎?”
“哼,你以為你是誰?。考热荒愦蛸€輸了,那么,你可要做我一個月的道侶。”景穎爽快說道,像是蓄謀已久。
徐晴愣在原地,倒吸一口氣,說道:“你瘋了吧,我們才多大啊,而且我可不喜歡你!”
“為什么不喜歡我?”景穎有些疑惑,眨著一雙水靈靈的眸子,質(zhì)問道。
“我徐晴,這一生注定是一位風流倜儻的浪子,挑撥她人心弦,怎能自己動情,怎能因為你一個人而放棄整片森林?”徐晴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怎么跟我們大師兄一樣渣?。俊背嗲嘞訔壵f道。
“不是吧,我靠著欄桿吹風,也能牽扯到我?!边h處的李長青轉(zhuǎn)頭說道,極為委屈。
“徐晴,這次,你們仙宗也來了嗎?”乾潯突然神情肅穆了起來,問道。
“對啊,你乾潯都來了,我徐晴不到豈不是有些不合情理?”徐晴笑道。
“無聊!”乾潯說完,便轉(zhuǎn)身走到了一旁。
“誒誒誒,乾潯,走這么快干嘛,你現(xiàn)在是什么境界了?跟我說說唄?!毙烨缇o追不舍,道。
“無可奉告,不過你想打一架我倒是奉陪,那你就可以知道我什么境界了。”乾潯冷冷說道。
“我......你咋對我意見這么大呢?”徐晴一時語塞。
“我不習慣仙宗的處事方式,所以對仙宗的人,也有些偏見。所以不要來煩我?!鼻瑵〉f道,隨后又找了一塊地方歇息。
徐晴這次沒有再追了,而是嘆了口氣。
“徐晴,你在逃避什么?你剛剛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想了想,一個月道侶而已,又不是一輩子,我就想知道他們說的道侶是什么意思。”景穎突然出現(xiàn)在徐晴身后,道。
徐晴突然有些理解乾潯了,話不投機半句多。
“景穎,我最后說一遍,我徐晴愿賭服輸,不過道侶這事,你最好深思熟慮,你可是有婚約的!”徐晴難得認真,在景穎認識徐晴的這么多年來,這是第一次。
“無所謂啊!”少女同樣認真回答。
“那隨你,不過等我拿到我想要的東西再說。”徐晴摸了摸額頭,頗為無奈。
“好!”
不知不覺,天行船已經(jīng)飛行了一個時辰,船上,許多人或許是太過疲憊,此刻都睡得很死。
李長青也不例外,倚靠在船邊的圍欄上休息,風輕輕吹拂在他的臉上,偶爾幾縷陽光照耀下來,暖洋洋的,李長青很享受這樣輕松愜意的感覺。
只是,突然之間,李長青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散發(fā)出來。
李長青猛地睜開眼睛,只見剛剛哪位叫徐晴的少年正準備伸手拿自己的配劍,此刻面對突然醒來的李長青,有些驚愕。
“你干什么?”李長青有些警惕地說道。
“你怎么,沒有中這迷蹤散呢?”徐晴有些好奇,問道。
“迷蹤散?”李長青看向四周,發(fā)現(xiàn)眾人此刻都昏睡了過去。
“你下了藥?”李長青有些怒道。
“哈哈,我心里有底了?!毙烨缧Φ?。
“其實,你現(xiàn)在只不過陷入了我所制造的幻象罷了,你連這都看不穿,我對你的實力有了一個大概的評估。”徐晴解釋說道。
“你要干什么?我們好像第一次見面吧!”李長青感受到莫名其妙,有些不耐煩。
“第一,我想搞清楚,你為什么,會讓我感到不安?還有,你身上為什么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徐晴雙指并攏,一指一句地說道。
“現(xiàn)在看來,你讓我不安的,應(yīng)該是你腰間那把劍。至于熟悉的感覺,應(yīng)該是我的錯覺。”徐晴繼續(xù)說道,隨后再次開口道:“你這把劍給我怎么樣?”
“給你?憑什么?”李長青冷笑道。
“你應(yīng)該慶幸,自己只是一位融合期修士,不然你已經(jīng)死了!”徐晴不溫不火說道,隨后繼續(xù)說道:“我看上你的劍了,當然,你可以開一些條件,來作為交換?!?p> “所以,這是仙宗的規(guī)則?”李長青笑道。
“不,這是我的規(guī)則,我喜歡扼殺掉那些沒有我強但是讓我感到危險的人,以后能省掉不少麻煩。”徐晴認真道,“不過,你好像沒有這個必要?!?p> “要拿我的劍?可以啊,打一架就行了,費這么多口舌干什么?打贏就是你的,打輸了,你這張臉會被我打腫?!崩铋L青笑了笑,繼續(xù)說道:“我也喜歡打腫那些長得雖然沒有我?guī)?,但是威脅到我長相的人。”
“你好像忘記你現(xiàn)在身處我的幻象之中,你怎么動手呢?”徐晴輕笑道。
“那就,外面去打唄!”
說完,徐晴所設(shè)的幻象出現(xiàn)一道裂痕,隨后陸續(xù)出現(xiàn)如同蜘蛛網(wǎng)般的裂縫。
再然后,有些不堪重負的虛象瞬間崩塌,天旋地轉(zhuǎn),徐晴感受到一陣惡心暈吐。
等他再次抬頭,李長青的那把長劍,緩慢沿著水平挪移,此刻已抵在他的眉心處,散發(fā)出霧氣陣陣,寒意四起。
李長青寬大的白袍迎風舒展開來,獵獵飛舞,如同大雪紛飛,星輝爛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