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wǎng)吧可以不去,燒烤夜怎么能少。晚上你們要是覺得太無聊,要不先玩王者榮耀忍一忍?”戴雨陽對網(wǎng)絡(luò)游戲并沒有太執(zhí)著。
孫羽表情難受道:“你倒是無所謂,我還得肝皮膚呢……不過聽說最近保安管的確實有點嚴,能在外面待的時間不多,七點之前沒回來就得記分,這么點時間我一局都打不完?!?p> 安旸詫異道:“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最近又有領(lǐng)導要來了?”
孫羽聳聳肩膀:“我路過辦公室時候聽老方他們在吹牛逼,好像是溪川理工大學那邊出什么事了,具體什么不知道,感覺挺嚴重的?!?p> 戴雨陽這時候清了清嗓子:“這個,你們其實可以問我。”
“對??!差點忘了你老爸是干嘛的了?!睂O羽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
從一個警察的角度來說,如果所有事情的的結(jié)局是肯定的,那么這件事即使經(jīng)過上百層的遮掩,也可以從各種蛛絲馬跡中整合成一個答案。
因此,這需要就各類的雜亂信息進行一次徹底的歸類,從戴雨陽正式作為一個線索收集者開始,經(jīng)過一個多月,確切的時間是直到39天之前。
他在這方面擁有不同尋常的天賦,盡管他辛辛苦苦一點點收集起來的這一切,只需要在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內(nèi)就能夠說個透徹。
當然,就算這些是從他的刑警老爸嘴里摳出來的一些難得的信息,戴雨陽依舊無法對細節(jié)掌握的太多,只能從最近的風吹草動中推測出一些最符合可能性的趨勢。
“截至上周三,確認發(fā)現(xiàn)的尸體和上一具的作案手法是相同的?!?p> 其實這一句話就可以概括所有了。
聞言,安旸將眉毛輕輕皺了起來,戴雨陽提到的兩個時間點他都記憶深刻。
死者的死亡原因沒有透露半點消息,案發(fā)地點只知道在溪川理工大學,不過具體在大學里的什么地方并不清楚。
安旸心情沉重,雖然毫無根據(jù),但不知道為什么,隱隱覺得這件事和手機里的黑色軟件有不可分割的關(guān)系,同時也暗自警惕這名連環(huán)殺人犯的動機。
“理工大學離咱們這里這么遠,學校應(yīng)該不至于緊張成這樣才對。”戴雨陽在說完自己毫不靠譜的分析之后,納悶道。
安旸想確認一下,因此提醒了一句:“第二具尸體有提到在什么地方發(fā)現(xiàn)的嗎?”
“你是說……”孫羽一口肉沒咽下去就被嗆到,他連續(xù)咳嗽兩聲,忍著燙使勁吞了一口番茄雞蛋湯,同時神色驚慌的看向四周。
戴雨陽被他嚇了一跳,但還是故作鎮(zhèn)定的搖搖頭:“你要相信同學們的情報能力,真要這么大的事,外面不知道,咱們自己肯定鬧翻天了啊?!?p> 體育公園!
安旸低頭輕輕嘆了一口氣,他有種直覺,兇手從溪川理工大學實施犯罪,第二次又轉(zhuǎn)移到了體育公園,有極大的可能性是在靠近他。
無論這樣的直覺是否準確,他都需要盡快測試一下提取功能到底是怎樣的。
說不定在絕路時就能給他帶來一線生機。
晚自習之后已經(jīng)是九點,學生們收拾書包從校門口打卡一個個出去,此時路燈昏黃,安旸注意到不少熟悉的男老師無論禿頂?shù)倪€是茂密的,都一個個插著兜站在四周,從這條路一直到公交車站。
如果不是大多數(shù)都看起來氣質(zhì)斯文,戴著眼鏡,不清楚的恐怕以為是幫派分子聚集鬧事了。
“直接回家,別去人少的地方啊?!苯虒е魅未┲谏珚A克,一邊揮手讓學生們走快點,一邊吆喝著。
和戴雨陽孫羽他們告別,兩人是圳南廣場方向的公交車,在下面。
“安旸?!卑嘀魅卫钤絹淼剿韨?cè),身上一股煙味,“你有吳瑾,張曉萱,王文佳她們的手機號碼吧?”
“吳瑾的我有?!边@女生是他同桌。
尼古丁的味道聞起來有些不太舒服,安旸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
李越拿著一張表,往后翻了兩頁,看了他一眼詫異道:“只有她的?不應(yīng)該吧?”
“其他人我不是很熟。這才只相處了一個學期,我也不能厚著臉皮找人家要不是。您要吳瑾的號碼嗎?”安旸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
“我不是說這個,我把另外倆個的號碼發(fā)給你,順便給你交代個任務(wù)?!崩钤綉械么蜃至耍瑢χ碚樟艘粡堈掌?,“號碼給你了,沒事別去煩人家啊,我這是看你人品值得信任才交給你的。”
“我也沒想要她們號碼……”安旸小聲反駁。
李越假裝沒聽見,絮叨道:“你和她們都是坐同一趟車,吳瑾要先四站,在文津站下車,張曉萱和王文佳在你前兩站,五源站下車,她們都是同一個小區(qū)。班里只有你們那公交站離小區(qū)比較遠,我不太放心?!?p> 安旸嘆息一聲:“要我當護花使者唄?”
“雖然我已經(jīng)征求她們同意了,但你別動歪心思,學校可是禁止早戀的。”李越假裝嚴肅道。
安旸一拍手,好像突然想起來:“我記得王羽輝也是坐一趟車的?!?p> “人家比你要遠六個站,折騰半天回家作業(yè)都沒得做了。”李越還真不是沒有考慮過,循循善誘道,“畢竟是女生嘛,你多照顧照顧,就這么定了,確認每個到家之后給我回個信息。她們在車站呢,你快點過去?!?p> 他轉(zhuǎn)身往學校走,又回過頭:“看什么時候事情解決了,到那天為止的車費我給你報銷。”
安旸一聳肩,回家之前還得要送三個人,一下子感覺放學的暢快被抽了一半。不過最近畢竟不太安全,在弄清楚那個混蛋東西是不是自己作出來的之前,于情于理他是得多做點貢獻。
送完三個同學,轉(zhuǎn)了兩趟車才回到自己小區(qū),躺在床上已經(jīng)十點半之后了。
李萱琳還在客廳畫畫,因為周涵已經(jīng)睡了,平時最喜歡在家里大聲外放的她也只能帶著耳機看美劇。安忠勤在打代碼,一根煙接著一根。李萱琳平時能管,但現(xiàn)在不成。
今天的睡前俯臥撐要減量了,安旸本身就覺得疲憊,做了七十多個之后就感覺心情煩躁,再堅持下去只會適得其反,他做了幾個輕松的拉伸之后,徑直去洗澡。
約莫七分鐘后。
“琳姐?”
浴室里安旸喊了一聲,但沒回應(yīng),估計對方戴著耳機聽不見。只能裹著浴巾偷偷摸摸去陽臺,拿了一袋洗衣液回來。
剛關(guān)上,李萱琳就暗戳戳的跑過來敲了下浴室門,帶著笑意問:“你自己洗得干凈嗎?”
“不可能讓你洗的,死了這條心吧?!卑矔D一邊搓著內(nèi)褲,一邊斷然回絕。
回到臥室,洗完澡之后心情不錯的安旸開始準備再次進入那個光是看起來就讓人心情壓抑的世界。
今天是第三十九天,之前的所有時間總和起來,已經(jīng)探索了整整十分鐘零十一秒。
總覺得那條橡樹街道應(yīng)該快要走完了。
安旸打開應(yīng)用界面,深吸一口氣,輕車熟路的向上拖拽按鈕,眼前閃的白光極為刺眼。等他視線清晰的時候,眼前又是一副熟悉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