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微微一笑，他的笑很神秘。我知道他知道關(guān)于雨婷的一切，他的笑似乎在問我，你真的要聽嗎？
我點點頭。
“你知道當(dāng)年雨婷是怎么得到的琴譜嗎？”
“我不知道？”
這里可能最是我的痛處，我明明身為一個男人，卻如此不敢擔(dān)當(dāng)，我竟然連雨婷是如何得到琴譜的過程都不敢去詢問。
其實在老者提到琴譜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猜到雨婷大概經(jīng)歷了什么。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極惡的罪人，正在等待著自己的審判。
“我知道你對于此事很內(nèi)疚。但雨婷的遭遇確實與那琴譜有關(guān)。你知道，如果雨婷是張昭的義女，單憑這個身份取得琴譜是非常容易的。張昭乃東吳群儒之首，東吳大多數(shù)人都會給張昭的面子，就連魯肅本人亦或是孫權(quán)，都要對張昭敬畏三分。但是……你給雨婷出了一道難題。此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也包括張昭。雨婷雖然不知道你的意圖是什么，但是她照做了。她沒有告訴張昭，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她甚至隱藏了自己的姓名。沒有姓名，沒有身份，想做這件事是何其的困難。雖然雨婷劍法超群，但也不能強取。強取太過喧張，自己亦是無法隱秘。想必你也猜到了，她不能用她的身份，也不能用她手中的劍，那她就只能用她的肉體來進行交換。”
我面對著自己的罪行，在漫浸的淚水里低下了自己丑惡的頭顱。這種結(jié)局我又何嘗沒有想過，只是自己偏偏不愿相信這就是事實。
“是我害了雨婷，我蔣干何德何能，僅僅萍水相逢，她又何必如此？”
“你覺得是萍水相逢，但你們卻積緣頗深?！?p> “什么意思？我們之前認識？”
“你不會真的認為，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周瑜？”
“難道不是嗎？那她是為了什么？”
“她是為了你?！?p> “不可能，她之前還那么對我，自從軍械廠那事之后，她對我的態(tài)度就很冷漠。她那時甚至都不愿意叫我一聲蔣干先生?！?p> “傻瓜，那你知道她為什么會這樣？”
“為什么？”
“那時她已經(jīng)知道自己是不干凈的女人，而且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身體的異常，以她的靈敏她已經(jīng)猜到自己可能是懷有身孕了。她不想以她不凈之身，累你一生，便故意冷漠，以求脫離。你覺得那時候你是最心痛的，其實最心痛的人是她。明明她心中的那個人就是你，卻要裝作冷漠與你分離。”
此時我的內(nèi)心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雨婷竟然對我有如此之心，我本應(yīng)喜極而涕，但如今卻是極悲極痛，痛不欲生。
可是我還是不解，像我這樣被天下唾棄之人，如何能在雨婷的心中留下痕跡。雖說雨婷只是一個侍女，但她卻是東吳大儒張昭的義女，但憑這個身份，她也高我一等，她真的沒必要如此。
“為什么？怎么想她也不應(yīng)該喜歡我啊？”
“萍水相逢亦前緣，可笑伊夢汝不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