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喬的府邸門前不遠處,我喬裝成一位年邁的郎中,我一邊賣著自己的干藥,一邊悄悄的觀望。終于,大喬的車駕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接著又進入府門之中。
我知道,喬公早已經(jīng)過世多年。這兩位可憐的姐妹,也都在早年死了夫君,如今世上,可能也只剩下彼此可以相依為命了。在小喬最難過的時候,大喬是一定會來探望的。
我在府門之外,只能靜靜的等待。我是無法進入府邸之中的,我并不知道這兩姐妹見面時的樣子,更不知道她們之間會說些什么。我只能在外面默默祈禱,但愿發(fā)生的一切,和我預想的差不多。
這一次大喬在小喬的府邸里呆了很長的時間,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相見了吧。
直到第三天,大喬才從小喬的府邸之中走了出來。
我遠遠的凝視著大喬的表情,她的表情已經(jīng)與進入的時候完全不同。那表情里缺失了她原有的飽滿,好像在這短短的三天時間里,她好像丟失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我早已經(jīng)知道大喬車駕行進的路線,在一家名叫“半盞”的茶館她必將停歇。我也知道有一條近路,能快一些到達那里。當我見到大喬上了車,便迅速沿著那條近路奔跑。當我到達半盞的時候,大喬的車駕已經(jīng)停歇在那里了。看樣子馬的速度還是要比我這雙腿快得多。但時間把握的剛剛好,現(xiàn)在還來得及。大喬已經(jīng)進入半盞喝茶了,車夫也在外面打著瞌睡。一切幾乎都和平常一樣,我將一封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書信,順著馬車的窗子丟進了馬車。還好,沒有人發(fā)現(xiàn)我做的一切。但愿大喬能看見那封書信。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大喬懶散的走出半盞。想是喝過一盞茶,心情舒暢了一些。我眼睜睜的看著大喬上了馬車,車夫鞭醒了馬,那車子也隨即在顛簸的道路上搖搖晃晃的離去,漸漸的消失了在了我的視野。
我看著那馬車的背影,似乎能看到大喬正在慢慢展開那一封信,我猜想著她看到那封信時的表情。會是驚訝與哀怨嗎?
嗯?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到背脊發(fā)涼,我感覺到了我身后的那雙眼睛。我猛的一回頭,那個身影卻忽然間消失了。我剛才明明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在默默的注視著我。
難道魯肅一直都沒有放棄對我的監(jiān)視?如果這樣的話,他肯定知道了我現(xiàn)在在做什么,若這樣,那我的所有努力,可能都將會功虧一簣。不行,我必須弄個清楚。
說著我轉(zhuǎn)身便向那陰暗之處奔跑,果真在黑暗之中又看到了那個身影。他移動的似乎很慢,我應(yīng)該能追上他。
這個背影我太過熟悉了,這么多年我一直都感覺到有一個人與我同在。我甚至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真實,我見到過太多次這個背影,魯肅說他一直在監(jiān)視我,可能就是他了。
怎么回事?是我產(chǎn)生了幻覺嗎?這里我剛才好像來過,難道一切是一個循環(huán)?但這里只是尋常的街巷啊。我過去也經(jīng)常在這附近走動,為什么今天卻有一種迷路的感覺?
正當我疑惑之時,便發(fā)現(xiàn)自己再也找不到那個背影了。
那個背影到底是誰?我已經(jīng)沒有時間去追尋了,也再找不到了。我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魯肅派來了。算了,我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做下去了。
幾天后,我發(fā)現(xiàn)湖心之處停著一艘別致的小船。算算日子,今天又是月圓之夜。我知道,我不能再錯過這個時機了,我來到了侯府門前,用劍斬斷了那顆老梧桐的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