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直以來,在這深海中央,海底之下,當(dāng)真沉寂著一個傳承了逾兩千年的國度。
這里風(fēng)土人情,制度習(xí)俗,與兩千年前的漢代社會極之相似。
這里的宮殿富麗堂皇,比肩封建時代頂峰盛世的皇宮。
看著海柔宮殿里用作裝飾的各種金器、瓷器,還有那顆合抱大的夜明珠,回想她在現(xiàn)代社會過得那些苦日子,談素問都要懷疑自己的眼睛。
談素問在宮里待了兩天,也沒別的事好做,每天除了看病的時候和徐然聊聊天,剩下的時間就是想事情。
他也想了解海柔在外面的情況,但海中通訊遠沒有現(xiàn)代社會發(fā)達。
海柔的近況唯有時有時無飛鴿傳書,送來前線平叛的最新消息。
這幾天里,談素問多多少少從仆從那里了解了一些海中的局勢。
海中歷來有兩大族,其中海氏為君,盛氏為臣,一個主海中大局,一個握海中錢財,兩族的實力可謂不相上下。
海中在這樣的平衡里,一直都過得很穩(wěn)當(dāng)。
直到十幾年前,南方忽然出現(xiàn)一支異脈。
這支異脈盤踞在南方的山脈之中,暗自修習(xí)巫術(shù),領(lǐng)袖自稱人皇后裔,叛軍稱他為巫皇。
說到這里,那講故事給談素問聽的小仆從還不屑的切了一聲:“什么人皇后裔,海中誰不知道世上早無人皇了?!?p> “我看那人就是不要臉,想搶地盤直說呀,祭出人皇后裔的名頭嚇唬誰呢?!?p> 聽聞,這位巫皇素日以面具遮面,一身雪白長袍,一支玉笛,與南方雪地飛霜里,還真像是一個仙人。
海中的南部苦寒,山脈延綿不斷,常年積雪,其中最高山雪頂圣山,便是這位巫皇的居所。
談素問聽那仆從這么說,心中揪了起來:“所以你們公主平叛,是去了南部山脈?”
那里生存條件這么惡劣,海柔還要與當(dāng)?shù)厝俗鲬?zhàn),她那樣一個女孩家,怎么能行?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這小仆從來了精神:“要么說咱們公主是千年難遇的救世主呢,別說南部那些山野粗人,就是巫皇手底下那些修習(xí)巫術(shù)快走火入魔的巫兵,都根本不是咱們公主的對手?!?p> “公主八歲的時候,就把那巫皇吊起來打了!”
談素問:???
海柔有這么厲害?
他從來沒覺得。
那仆從喋喋不休講起海柔身為公主,在海中屢勝屢戰(zhàn)的戰(zhàn)績,那股子自豪勁,比他自己拿了金獎還牛氣。
談素問是現(xiàn)代社會的精英,不是三歲的小孩,這仆從的話里話外,他已經(jīng)意會了。
原來,海中與任何一個社會都一樣,是要“造神”的。
海柔肉體凡胎,又不是神仙,在苦寒的環(huán)境下作戰(zhàn),不吃虧是不可能的。
但她又是海中的公主,未來的君王,海中所有臣民的主心骨,她必須逢戰(zhàn)必勝,堅如磐石,就如同矗立在海中大殿之外的那尊神像。
海柔在海中,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個永垂不朽的象征。
這么長時間以來,海中似乎只有海柔一個人在忙,談素問也有點納悶。
既然海柔是繼任君主,那么現(xiàn)任君主呢?
海柔是獨子?
就沒有兄弟姐妹分擔(dān)戰(zhàn)爭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