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輝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柜的找工具,接下來就是一件衣服的靈魂——設(shè)計。
沒有設(shè)計感的衣服就等于沒有靈魂,沒有靈魂的衣服就只是一件遮蓋、保暖的工具。
將普普通通的面料賦予靈魂,這就是一位偉大服裝設(shè)計師的牛掰之處。
而一件具有靈魂的衣服,不僅能夠提升一個人的魅力,還能改變一個人的氣質(zhì),更能顯示出一個人的品味和格調(diào)。
老話說的好,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佛都如此,更何況人?
余輝坐在上學時用的學習桌前冥想了一會兒,隨后就拿起鉛筆開始在紙上繪畫。
他的速度非??欤孟駴]有經(jīng)過大腦,沒用多久就畫出一個簡單的草圖。
兩年的時間,他的大腦里積累了太多的東西,正需要一個機會去釋放,而設(shè)計無疑是最好的方式。
婚紗的款式有很多,A字型婚紗、直身婚紗、齊地婚紗、吊帶婚紗、小拖尾大拖尾等等等等。
而每一種款式還有很多種裝飾,比如刺繡、水晶、亮片、蕾絲、綢帶、羽毛數(shù)不勝數(shù)。
多樣的款式、復雜的裝飾,如何的進行舍取,將它們和諧統(tǒng)一的組成一個完美的整體,這對設(shè)計師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考驗。
而對余輝來說,這也是他出獄之后的第一個考驗。
他面對的不僅僅是周冰露,更有婚禮現(xiàn)場的所有人。
成功了,周冰露穿著他設(shè)計的婚紗風光大嫁,失敗了,必然會遭到媒體、設(shè)計界以及吃瓜群眾的瘋狂吐槽。
天才服裝設(shè)計師江郎才盡?
揭秘一個天才服裝設(shè)計師的隕落。
如此一來,他還如何奪回屬于他的一切?
審美觀念的不同,以及審美水平的差別,必然會使不同的人對同一件事物產(chǎn)生不同的想法。
包括錢。
有人說它是幸福之泉,有人說它是萬惡之源。
更何況他要面對的有些根本就不是人。
……
“你在干什么?”
余正梁從外面回來,一進大門就看見自己的妻子站在兒子的房間窗外,抻長脖子往里面望,一副偷偷摸摸的樣子。
“噓!”蘇萍將食指放在嘴唇兒前,然后沖著自己的丈夫招了招手,示意對方過來。
余正梁走過去,好奇的向窗戶里面望,只見兒子伏案而坐,手拿著筆不停的寫寫畫畫。
他還沒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妻子拉到里屋。
“我回來的時候他就一直在那,已經(jīng)過去半個小時?!碧K萍說話的時候臉上充滿擔心。
“他在干什么?”余正梁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時間,五點半,也不知道兒子坐了多久。
“不知道,大概是在畫設(shè)計稿吧。”蘇萍猜想,肯定不是在做數(shù)學題。
“先別管,吃飯的時候叫他一聲看看情況。”
“好。”
半個小時后。
“兒子,吃晚飯了,媽給你買了烤鴨?!碧K萍大聲的喊道。
“知道了,媽。”余輝放下筆,站起來伸了一個腰就走出屋子。
飯菜已經(jīng)擺好,除了烤鴨之外,還有竹筍拌鴨胗,京醬肉絲,蔥絲,甜面醬,荷葉餅,以及一大碗的素燴湯。
他坐下來大口大口的吃,在里面待久了,出來之后吃什么都香,連挑食的毛病都治好了。
以前他是不吃鴨胗這類東西,現(xiàn)在吃起來,真叫一個香。
蘇萍在桌底下用腳踢了踢丈夫,示意對方問。
余正梁還不適應(yīng)父子間突然改變的關(guān)系,扭捏了半天,最后給妻子使了個眼色,然后低頭喝湯。
蘇萍氣的沖著丈夫白了一眼,然后假裝隨意的問道,“兒子,今天都忙了什么?”
“周冰露要結(jié)婚了,我準備為她設(shè)計一套婚紗。”余輝一邊吃一邊說道,“以前答應(yīng)過他們,結(jié)婚時親手為她們制作婚紗。”
蘇萍一愣和丈夫相互對視一眼,這是好事,有事做總比整天無所事事強。
最關(guān)鍵的是,服裝設(shè)計,兒子的本行,在設(shè)計的過程中,更容易發(fā)現(xiàn)自我找回自我,不會陷入痛苦,不會陷入迷茫。
“好,需要什么跟媽說,媽那里什么都有?!碧K萍表示全力支持。
“嗯,我知道了?!庇噍x笑了笑,低頭繼續(xù)吃飯,十分鐘解決戰(zhàn)斗,回到屋子繼續(xù)畫。
余正梁和蘇萍沒說什么,他們也是搞服裝設(shè)計的,完全明白兒子現(xiàn)在的情況。
他們年輕的時候何嘗不是如此,做起事來廢寢忘食,有時甚至走火入魔根本停不下來。
現(xiàn)在年紀大了,很少熬夜,而且上面需要什么服裝,都會提前許久告之,給他們充足的時間去準備,不過有時遇到急活,一樣需要熬夜。
再說,年輕人,就要拼,不拼怎么能有未來?
……
第二天一早,蘇萍起來做早飯,一出門就看見兒子房間打著燈。
正常。
第三天,余正梁起來打太極,兒子的房間又亮著燈。
可能是起的比較早。
第四天早晨,蘇萍、余正梁兩人一醒就趴窗戶往外看,燈還亮著。
大概白天睡了吧。
第五天。
凌晨三點,余正梁起夜去廁所,發(fā)現(xiàn)燈竟然還亮著,前幾天的自我安慰此刻完全失去作用。
他披著衣服走到窗外,卻發(fā)現(xiàn)兒子趴在學習桌上睡著了,心里輕輕的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靜悄悄的離開。
第六天清晨。
余輝早起洗了把臉,用剃須刀刮了刮胡渣,出獄一周,頭發(fā)長了能有一公分,總算有了發(fā)型。
吃飯的時候他跟家人說道,“媽,江海那邊今天有事,我要過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晚飯就不用等我了?!?p> “嗯,你在外面要記的按時吃飯?!碧K萍囑咐道。
“我知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昨天我還網(wǎng)購了一個保溫杯準備用來泡枸杞?!?p> “再加點兒菊花,名目。”
“好嘞。”
余輝吃完早飯便離開家。
昨晚他接到陳煒的電話,詢問什么時候拍攝平面廣告,公司那邊已經(jīng)批準,人也準備就緒,就等模特到場。
余輝當然不會錯過這個鍛煉隊伍宣傳隊伍的機會,于是答應(yīng)今天就帶人過去。
也不知道那四個菜鳥在高晨的特訓下有沒有進步。
外出拍攝,也可以看錯是一項考驗。
一周的時間,如果沒有進步,以后也沒有出道的必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