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風拂過仰躺在莊稼地里的風瀟然的臉。
地里不知名的小蟲子玩笑似的爬上他的頸項,他沒有伸手去撓,卻一把捉住了悄悄湊近他的牟落花的手臂。
牟落花嬌笑著跌入了他的懷抱,他肉感十足的唇壓向她的……
莊稼地里的稻草人雙臂隨風起舞,像是同天邊飛來的鳥兒一起上演愛的節(jié)奏。
半響,三兩青蛙蹦出來,初生牛犢不怕虎般地踩著牟落花白皙的右腿飛掠而過。
黑翼劍客牟落花驚叫一聲,本就升起紅霞的面頰變成了紅玫瑰。
風瀟然雙手捧起她的臉,滿眼含情地說:“你嬌美的模樣真迷人?!?p> 此刻,她不再是黑翼劍客,她只愿做他的女人。
風瀟然來時的馬匹拴在昨夜那農戶門口的樹干上。他倆回去牽馬的當兒,茅舍門口自屋里流出的血已經將褐色的泥土染紅。
風瀟然警覺地奔進屋子,屋子的主人那年輕壯漢子還有他剛娶回來的新媳婦雙雙躺在炕上,已經沒有了呼吸。
他們是被利劍所殺,一劍封喉。
昨晚以前這簡陋又甜蜜的愛的小屋,竟成了他們夫婦的墓地。而牟落花昨個兒一整晚就是睡在外面這間屋子里的地鋪上。
風瀟然將視線調向一同進來的牟落花臉上。
牟落花當即解釋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這不是我干的,不是我!”
風瀟然不語。
牟落花疑風瀟然不相信自己,她又接著解釋道:“就在今早我去地里尋你的時候,他們還好好的,是真的?!?p> 風瀟然凝視著她,說:“你看他們脖頸上的那一劍,是在一個時辰前,你離開這里的當兒發(fā)生的?!?p> 牟落花瞪視著他,忿忿地說:“你不相信我?你已經認定是我做的了?”
風瀟然沉默。
牟落花彎下腰來,靠近死者,試圖要給自己找出什么證據(jù)似的細細瞅著那條傷口。
死者脖子上的傷口很特別,那絕不是普通劍法。
她心知肚明,越看越怕。
因為她已很難解釋得清了,那根本就是一劍挽七花的落花劍法。
風瀟然當然認得,她便更是清楚。
“你想說什么?”風瀟然問出這一句來。
“這兩個人不是我殺的,殺人的不是我?!蹦猜浠〝S地有聲。
“你那套一劍挽七花的劍法會用的還有誰?”風瀟然問。
“這個……這個……”牟落花怎么能說出口呢?
會這套劍法的當然還有她師傅,而她師傅又只有她一個弟子。
難道要讓牟落花說濫殺無辜的是自己的師傅嗎?
風瀟然仍然在凝視著她,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他都不想錯過。
對于牟落花在與自己相遇之前,甚至是連她在暹羅的經歷風瀟然都不了解,她真如江湖上傳的那樣是個女魔頭嗎?
殺死農家夫婦兩人就是因為他們打擾了她的清靜?
風瀟然不愿輕易下結論,他要的是牟落花的實話。而牟落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方要張口,將今早離開時的點點滴滴和他從頭講一遍,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茅屋外闖進來一個老爺爺,他身后跟著一個老婦人。
兩人一定是在院子里看到了血,急忙進屋的,一進屋子兩個老人就先后撲到了滿是鮮血的床上,哭著,喊著是眼前的風瀟然殺死了他的兒子和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