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身后的女人慢慢地轉(zhuǎn)過甲板,轉(zhuǎn)到她眼前正前方的位置停了下來。
默默抬起頭來瞅著她:“原來是你!”
這女人就是風(fēng)一山尋找的翠姨太。
翠姨太二十出頭,美艷的臉蛋絲豪都沒有毀容的跡象。
海邊那具毀容的死尸是被人調(diào)了包的。
“小丫頭你實(shí)在是太愛多管閑事了,你到這里來是自尋死路?!贝湟烫f。
默默焦灼地問道:“風(fēng)一山,風(fēng)公子他還活著嗎?”
翠姨太咯咯地笑起來:“他呀,虧你還惦記著他。他早將你忘記了。男人嘛,誰不是這樣?!?p> 默默娥眉微蹙:“在我死前,你一定會告訴我他的死活,是嗎?”
“好,很好!”翠姨太仔細(xì)地打量著眼前蹲坐在甲板上的默默:“你要知道,年少時我也曾經(jīng)和你一樣的癡傻??赡闶巧档搅说祝说囊磺惺钦莆赵谧约菏种械?,絕與男人無關(guān)?!?p> 默默好像看到浮云般不堪回首的往事從翠姨太額前迅速地一掠而過,之后她又恢復(fù)了原來的神情。
“那個臭小子,他暫時還活著,不過離死也不遠(yuǎn)了?!贝湟烫蝗徽f出這一句。
默默露出喜悅的笑容:“我就知道,他不會死得?!?p> 話音未落,從正面飛來一顆暗器,瞬間從默默的咽喉一穿而過,她帶著笑容仰躺著倒了下去。
血流如柱,現(xiàn)在這個死掉的少女的笑顏已經(jīng)淹沒在血泊中。
翠姨太揮動手臂示意手下將這里處理干凈。
她自己邁開蓮步走下船艙。
她仿佛忘記了方才甲板上的一切。
翠姨太最大的優(yōu)點(diǎn)就是記性不好。
“女人若是記性太好,容易老。”這是翠姨太在幾段失敗的戀情中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yàn),那些個小女孩又怎會懂得?
船艙里,翠姨太從精致的小書架上取下一本詩詞讀了一會兒。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她合起手中的詩詞,又將它重新放回書架上。
她少女時期最喜讀書,其中尤其偏愛詩詞。她也曾試著提筆寫過幾首小詩,那時的她還和其他少女一樣憧憬著美麗的愛情。
現(xiàn)在她早已不再憧憬,可她依然喜愛讀書。
書架上翠姨太白嫩的小手又移到另一本書上。這本書很厚,她沒有將它拿起來,而是將它輕輕轉(zhuǎn)動了一下。
呀的一聲書架像一扇門似的,忽然打開了。
她走進(jìn)去,書架立刻又合了起來。
她沿著狹窄的褐色木制樓梯走到底部,來到另一個空間。
這個空間是畫舫的底層。里面并不大,總共四間屋子。
第一間屋子的門是完全敞開的,翠姨太走進(jìn)去從架子上擺放著的各色美酒中選了一種最烈的,倒進(jìn)兩只水晶杯子里。
畫舫的地下層雖然沒有窗子,可是白天夜里都燃著昏暗的燈光,她喜歡這種調(diào)調(diào)。
她又將兩只盛滿美酒的水晶杯子放進(jìn)一個褐色的雕花托盤里。然后她雙手捧著托盤來到第四間屋子。
門沒有鎖,翠姨太伸手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屋子不太,里面一個男子精赤著上身正浸泡在一個白色的橢圓形浴池里。那男子閉著眼睛,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
從側(cè)面看過去,那是一張英氣十足的男子漢的臉龐。
翠姨太嫣然一笑,說:“我知道,這個時候你一定會想要來一杯美酒的。”
浴池里的男子睜開雙目,向她伸出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