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大面子?我剛才說了,省級的比賽一共就幾個名額,還有別的學(xué)校呢。劉主任打電話時說了,按理說一個車隊最多一個人,有的還不見得選上,但費一是個例外。”
“看來我是踩狗屎上了。”費一聽郎主任的話,知道大勢已去,玩笑自嘲。
郎主任松了一口氣,“哎~,明白了吧。聽話。完成組織交給你們的任務(wù),見機行事,見景生情,多宣傳宣傳學(xué)校,自然有你們的好處?!?p> “好處?什么好處?”費一兩眼放光。
郎主任一皺眉,“哎,你怎么就關(guān)心這個。你們認真去騎了,學(xué)校自然會對你們有所獎勵?!?p> 費一立刻說,“那您給我們安個淋浴吧先。咱們學(xué)校洗澡真是個大問題。您批準給我們總部安個淋浴,先讓一部分人洗起來……”
辛穎聽到這兒簡直要愛死費一了,自己念叨過一兩回的事兒他竟然能夠記住。刮目相看,刮目相看。
“哎,我說你們倆人怎么那么愛洗澡呢?!崩芍魅螣o奈了。
“哎,主任,你這話說的?!毙练f覺得這個太別扭啦。
郎主任咳嗽一聲,“咳咳,安淋浴的事兒,你沒來之前辛穎就跟我提了。事兒得一件一件辦,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給你們換新洗衣機了。淋浴的事兒就再等等吧?!?p> “哦。哎,主任。洗衣機是既定的,早晚得換,拍照這事是現(xiàn)在的,是兩碼事。您不能混為一談啊……”費一據(jù)理力爭。
“對我來說是一碼事。”郎主任煩了,不想廢話,畢竟剛才已經(jīng)拒絕了辛穎,怎么能夠反悔。
“那我不去拍照了,您愛找誰找誰去吧?!辟M一又站起身子。
“哎,你給我等會兒!”郎主任伸手指著費一,抹了定型摩斯的頭發(fā)一顫一顫的說,“淋浴是淋浴,當代言人是當代言人,你又不是當淋浴的代言人,這是兩碼事!”
“可主任,這對我來說就是一碼事!”費一玩了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辛穎暗笑。妙啊!費一今天是怎么了!昨天在總部針對“蛋白質(zhì)羞辱事件”的演講還很失敗,今天怎么就超水平發(fā)揮了!已經(jīng)沒目可刮,她使勁攥緊了雙拳,暗暗給費一鼓勁。
郎主任愣了得有三秒,一揮手,“得,你該去去,淋浴的事我給你們想辦法?!?p> 拍照片做代言這件事其實總的說來還是費一和大自協(xié)之間的事,校方只是第三方,費一要是真不愿意去,還真沒轍。郎主任想通了,退后一步,留下個活口。
“哎,您這得說實了。我要是答應(yīng)了您,肯定是要去的。但您這話有點兒不靠譜兒,聽著。”費一得寸進尺,步步緊逼。
辛穎的目光由費一轉(zhuǎn)移到郎主任。
談判很激烈!
郎主任忽然笑了,伸手點指費一,“你小子吧!這么跟你說吧,你們說裝淋浴這個事兒說的還真有點兒晚了??傆袀€先來后到啊?!?p> “怎么?晚了?”
“實話實說吧,不是不幫你們,錢是有數(shù)的。但就在昨天,棒球隊過來就是跟我要淋??!這事兒也巧了,但巧的不好。你們晚了。唉!”郎主任為了說服費一,并表示同情,甚至還嘆了口氣。
辛穎和西門對視一眼,不會這么衰吧!
“這也太巧了吧!先下手為強?”費一瞪大眼睛,走到郎主任的桌子前,“那您答應(yīng)他們沒有?還是就跟剛才跟我們說的那樣,說‘我給你們想辦法’之類的。”
套路被戳穿,郎主任面帶尷尬,用手推推眼鏡,“大概就是你說的那樣?!?p> 什么我說的,明明是你說的。費一懶得掰扯了,這不是重點。
“那就是說也沒準確的答應(yīng)他們!”費一臉上的緊張神情舒展開來,“那就好辦了。我倒是給您想到個好辦法?!?p> “什么辦法?你先說?!?p> “您剛才說‘先來后到’,是這么說的吧,但是其實無論跟他們棒球隊還是跟我們騎行社都屬于模棱兩可的話,所以所謂的‘先來后到’根本不成立。您懂我的意思嘛?”
郎主任沉思片刻,說,“繼續(xù)!”
“所以,我們的機會是均等的等于。都沒答應(yīng),那就是都有機會啊?!?p> 費一終于說完了,回頭看看辛穎,嘴角露出力挽狂瀾的成就感微笑。
“哎……”郎主任點點頭剛要說話,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響了。
“哎,哎,成,馬上,好!”郎主任極其簡潔的接聽完電話,立刻站起身來,一副著急走的樣子,“你們和棒球隊機會均等這個我同意。也甭費事了,你們和棒球隊自己去商量,誰裝誰不裝的,商量好給我個話,我就給抓緊安排。行了吧!”
“哎……”費一還要說話。
“走走走!有會,很重要的會我。”郎主任邊說邊張開雙臂,做往外攆人狀。
——
三個人無可奈何,只得一起出了辦公室。郎主任樓道往右走,三個人往左向電梯間方向撤離。
“就差那么一丁丁點兒!”費一不無遺憾的說。
辛穎問,“那后面你是想出怎么說服他先給咱們裝淋浴的法子了?”
“那倒沒有?!?p> “哈,已經(jīng)不錯了。其實也就這樣了,郎主任也算扳回一局,留下點面子你得給他。”
“嗯!總之,我強不強?”費一得瑟的挺胸抬頭。
“強,超強!”辛穎真心夸贊。
“費一,挺仗義!”西門大駿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事兒你們先聊,我有點兒事兒先走了。”
西門說完,快步朝電梯間邊上的樓梯口走去,轉(zhuǎn)眼,消失不見。
“你說大駿到底在不在意?”費一扭頭問辛穎。
“他應(yīng)該不在意吧,但……說不清?!毙练f覺得如果西門真不在意的話,這個人內(nèi)心得強大到什么地步?
“我也說不清。真正的硬漢很難交心,我覺得。”
倆人進了電梯。
辛穎想了想,說,“哎,你要這么說,其實朝洋也算硬漢了?!?p> “朝洋可不一樣,我覺得他什么都挺在意的。只是他……其實我也說不清楚,感覺而已?!?p> “忽然覺得你們男生也挺難懂的了。”辛穎轉(zhuǎn)轉(zhuǎn)眼珠。
費一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辛穎突然來了個壁咚,面帶*笑,“此時此刻,想要懂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