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兒一張一合,那叫一個能說會道。
炸得邢守赟是天雷滾滾,他似乎攤上了一個十分難纏的小祖宗。
不只是他,就連扒在辦公室外面墻壁的尚賢都要崩潰了。
她好不容易偷聽到小姑娘知道雞肉貨源地,想著跟過來竊取情報,哪知小姑娘竟然要邢守赟輔導(dǎo)作業(yè)!
“我的天……”尚賢仰頭,想要看天,自己卻只能看墻壁,看渾身的墻灰。
見邢守赟一臉不愿意,小姑娘似乎察覺到自己的要求很過分,便從書包里取出兩張試卷:“記者哥哥,這是診斷考試的成績,要是你幫助我將這上面的錯題全部講明白,讓我搞懂,我就告訴你貨源地在哪里,怎么樣?”
可真是個精打細算的丫頭。
邢守赟抬步走上樓梯,取過試卷。
英語42分,數(shù)學(xué)15分!
他盯著小姑娘的臉,小姑娘尷尬地低下頭絞手指:“那個……英語是擲骰子編的,數(shù)學(xué)12道選擇題,聽老師說答案是三分之一的ABCD概率,所以我編了12個A,然后對了三個,得了15分。老師說編成一樣的不會給分,但是怕我爸我媽揍我,這才勉強給了15分……”
越說,聲音越小。
“你這樣可不行啊。”邢守赟說,翻看試卷,后面的大題只寫了個解,“都不會做?”
“嗯?!?p> “這個……”邢守赟也犯難了,都不會做他怎么輔導(dǎo)?
“我來幫你!”
忽然,尚賢從一樓走了上來。
小姑娘看去:“唔!你不就是那個騙媽媽的女記者嗎?”
“……”尚賢一臉黑線,待遇咋就這樣天差地別?
罷了,為了得到貨源地,她認命了。
面帶笑意,一把奪過邢守赟手里的試卷,翻看了兩眼:“這些題對你沒啥幫助?!?p> “你怎么亂說話呢!”小蝶豎起眉頭,“這是老師布置的作業(yè)!”
尚賢疊好卷子交給她:“聽姐的,把數(shù)學(xué)和英語課本拿來,姐給輔導(dǎo),咱從基礎(chǔ)學(xué)習(xí),咋樣?”
“那怎么行?”小蝶一萬個不樂意。
尚賢無力扶額:“小姑娘,我給你輔導(dǎo)一年課本,你把貨源地給姐姐說,行不行?”
“原來你也是為了那個,要是你把我輔導(dǎo)壞了怎么辦?”
輔導(dǎo)壞……邢守赟被小蝶的話給逗樂了,直接轉(zhuǎn)身憋笑。
“放心,輔導(dǎo)不壞。”尚賢振振有詞,“你要相信我的實力,把貨源地地址告訴我,我保證你明年高考考入金城大學(xué)新聞系,如何?”
“真的假的?”小蝶詫異,上下打量了番尚賢,“你長得真像一般人,真的可以輔導(dǎo)我?我怕你的智力有問題。”
“小蝶,這位姐姐可是金城大學(xué)新聞系的學(xué)霸,和我是同級同學(xué),你自己思量一下?!?p> “金城大學(xué)新聞系的學(xué)霸?”小蝶仿佛看到了新大陸,上下將尚賢細致看了一遍,顯然有了動容。
“小姑娘,我是新聞系,和你門當(dāng)戶對,這位記者哥哥是網(wǎng)絡(luò)設(shè)計系,和新聞系沒關(guān)系?!?p> “你是網(wǎng)絡(luò)設(shè)計系?是理科生?”小蝶反問邢守赟。
邢守赟散漫地點頭:“昂。”
“切!浪費我的感情!文科生和理科生自古水火不容!”小蝶翻了個白眼,直接攬住尚賢的胳膊,態(tài)度三百六十度的轉(zhuǎn)變,十分親昵地說,“記者姐姐,我現(xiàn)在就把貨源地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每天必須要輔導(dǎo)我兩個小時,直至高考的那天!”
咋覺得自己算錯了賬?尚賢腦袋里大大的問號。
*
“你確定這里是貨源地?”
當(dāng)天晚上,王隊就帶領(lǐng)自己的人提前埋伏在尚賢所說的地點。
這里是個胡同的出口,有一扇門擋住,白天都是上了鎖的。
尋常情況下,無人會經(jīng)過這里。
“那可不,我要是騙您,豈不是犯了罪?”
一身黑的尚賢戴著口罩,說話的時候口罩一動一動的。
“不過話說回來,王隊你咋忽然接了這個偷雞案?”
“難道重案組的不能接偷雞案了?”
“嗯,在我印象中重案組都是追緝殺人犯的?!?p> 尚賢的話把王隊逗樂了,兩人的對話算是緩解了氣氛的緊張。
時間很快就來到凌晨十二點。
“弟兄們提高警惕,只要他們二人行動,咱們就地擒拿!”
*
綠色烤雞城二樓,小蝶對著窗戶一直發(fā)呆。
面前擺著高一上冊的數(shù)學(xué)課本,旁邊是草稿紙。
記者姐姐讓自己把課本上的習(xí)題和例題全部做一遍。
可是,自己就這樣把爸爸媽媽賣了,會不會太過狼心狗肺了?
可轉(zhuǎn)念一想,他們竟然敢阻止自己考記者?
哼!
自己向警方透露實情是履行公民職責(zé),對,是正義所在!
記者不就是報道真相的社會主力軍?
那可是無冕之王!
多么崇高。
說服了自己的小蝶點點頭,拋開雜念,驗算課本習(xí)題。
*
“出現(xiàn)了。”
尚賢耳朵動了動,明確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三人對視一眼,紛紛爬上旁邊的墻,將通道空了下來。
只見小蝶的父母推著一個三輪車來到這邊打開門上的鎖。
之后等待著。
又過了幾分鐘,一輛小型面包車停在門的那頭。
一個男人下來,小蝶父母問他:“今天貨多少?”
那人開口:“只有三十只?!?p> “三十只?太少了吧?!?p> “雞販子被抓了,我只能從別處收購這些來亨雞?!?p> 王隊一聽,時機一到。
直接和跟班跳下墻去,三下五除二便將黑衣人抓住。
小蝶父母一看急眼了,直接準備溜之大吉。
哪知尚賢也跳下去堵住了他們的后路。
黑漆馬虎的,伸手不見五指。
兩人并沒有認出一身黑還戴著口罩的尚賢。
手電筒一打開,四周一下子就亮了。
“哇!真的是你小子!”
王隊扒掉男人的口罩,黑色眼鏡框,文質(zhì)彬彬的臉,可不就是那個半天叫囂自家媳婦兒跳河的神經(jīng)病王沅!
“警察?”王沅聲音顫抖。
王隊笑道:“哼哼,一會再說,走!”
就這樣,三人在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下,被送進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