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宮內(nèi),
初元皇妃急得在原地團團轉(zhuǎn):
兇手已經(jīng)正法,但是再怎樣也換不回昔日的九嫣了。
九嫣這丫頭怎的還不醒,當真?zhèn)萌绱酥貑幔?p> 安王看似也安然無恙,這次真是吃了大虧了。
正當初元一籌莫展時,宮人來報:
“啟稟皇妃,錦繡公主求見!”
婼妤,她來做什么?
自從上次被豐城帶走后,他一直很小心,不讓婼妤和自己單獨見面。
這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初元憋著一肚子火發(fā)不出,
正想找人泄憤。
誰知婼妤進來,第一句話就澆滅了她的火焰。
“我能救醒九嫣公主!”
“什么?你救!你會醫(yī)術?”
“略懂一二,之前安王的傷我也治過?!?p> “九嫣的傷幾個甲醫(yī)都治不好?!?p> “反正他們也治不好,不如死馬當活馬醫(yī),給我試試?!?p> “你……”
話雖難聽,但是道理卻是這個道理。
不如一試。
初元帶著婼妤到了九嫣的房間,婼妤吩咐道:
“宮人們都退下去吧,我需獨自治療,不要打攪我。”
“你……”
見初元欲言又止,婼妤不屑地笑了一下,說道:
“如要害她,我不如趁著人多下手,不易被抓?!?p> 初元想想也對,就點頭示意大家全部退下,就留婼妤一人進去了。
婼妤進到房間,
看著九嫣,心中想道:
九嫣公主,原本我和你無冤無仇,不該害你。
不過誰讓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吃這番苦也是你活該。
婼妤口中念念有辭,忽然憑空出現(xiàn)一個人形。
“師父,”婼妤跪下說道,“有勞師父了?!?p> 凜冶點點頭,說道:
“九嫣被法力侵蝕,至今不醒。還好你法力尚淺,為師能救得回,下次若再如此,師父也幫不了你?!?p> “婼妤知錯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師父能否幫我把她那晚的記憶抹去了,她看到我了……”
凜冶嘆了口氣,點點頭。
他走到九嫣床邊,五指伸開,微調(diào)真氣。
一股白色的氣霧由他的手掌發(fā)出,漸漸鉆入九嫣的眼睛,鼻子,耳朵,嘴中。
氣霧漸漸消散,九嫣的眼珠漸漸動了起來。
隨著氣霧消失,凜冶也仿佛消失在空氣中,不見了……
婼妤可不想面對九嫣,她囑幾個婢女過去照顧她,自己去往初元處復命。
到了門外,還未進門,就只聽里面初元皇妃壓低聲音怒吼道:
“你這個廢物!安王關在牢里你還殺不了他?我要你何用?”
“初元皇妃息怒,安王有高人相助!”
“高人?再高的人能有你這只狐貍仙高嗎?”
狐貍仙?
婼妤悄悄收斂了聲息,生怕被里面的人勘察到。
“皇妃,我之前身受重傷,幾乎死去,法力已不如前……”
“你還想見你弟弟嗎?”
“想……”
“想就給我好好干事,別找借口!”
“是!”
“當初撿到奄奄一息的你們,我耗了多大力氣找了能人來救你,你知道嗎?你弟弟現(xiàn)在還在那人處醫(yī)傷!你要想見到他,就給我乖乖聽話。我不是無條件救你們的!”
“皇妃息怒,了了知道了!”
了了?這名字好熟悉!
婼妤天天聽師兄念叨這個名字,耳朵都快長繭了,猛然聽見,還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過幾日泉滟國要派使臣過來,豐城負責接待。我出面不方便,你記得和他們商議偷襲之事的細節(jié),然后稟告給我?!?p> “知道了?!?p> “了了,我再警告你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你再也別想見到你弟弟?!?p> “是?!?p> 婼妤閃身走到一邊。
不多一會兒,一個黑影竄了出來,忽的消失在宮墻之外。
婼妤等了好一會兒,才從從容容走進去。
“婼妤,怎么樣?”
婼妤搖搖頭。
初元嘲笑道:“憑你這個丫頭片子也想治好九嫣?怎么可能?”
婼妤無奈地聳聳肩說:
“人是救過來了,不過她忘記了當晚的事情……如今兇手已經(jīng)認罪,記不記得也無所謂了?!?p> “她醒了?”
初元差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幾名甲醫(yī)都不好,怎的這個丫頭能治好?
“你用的什么法子?”
“不能外傳,總之我對你也是有用之人。所以,對我好點?!?p> 說完婼妤轉(zhuǎn)身就走了。
初元皇妃看著婼妤的背影,恨得牙根都癢癢:
這個囂張的家伙,總有一天要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九嫣在床上醒來,一時竟弄不清自己在那里,只覺得渾身酸痛。
“九嫣公主你醒了?可急壞了初元皇妃了!”
姨母?
我逃婚在分院躲著嗎?為何忽然到了南平宮?
九嫣努力去想,只是每當去想當晚發(fā)生之事時總是有一抹紅影閃過,然后腦中就像被水沖過一般,空白一片。
“九嫣公主,你被人襲擊,衣冠不整倒在安王府中,安王也深受重傷。此時兇手正在法場接受凌遲之刑。”
“兇手?是誰?”
“分院醫(yī)童蕭朗日?!?p> “不可能!”
怎么可能?朗日哥怎么會害自己。
“他自己認供的,說那日對你起了歹心,跟蹤你。結(jié)果被你發(fā)現(xiàn),去安王府找安王避難,安王當面找他理論,他情急之下起了殺心。還偽造了現(xiàn)場,留了兮愔醫(yī)者的衣服碎片,想嫁禍他人。結(jié)果這幾日良心難安,去自首了?!?p> 不可能!一定有什么不對勁!
蕭朗日被凌遲,安王回到了府中仍心有余悸:
婼妤真能放過自己?
他甚至開始懷疑那日看到的凜冶師父,只是自己的一場夢。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不是了。
他剛坐下喝上一壺茶。
誰知案上的茶杯開始自己移動,
壺也自己凌空往杯子里倒上了一杯茶。
“誰?”
安王毛孔都豎了起來:
莫非婼妤又來了?!
“哈哈哈,安王莫怕!”
案邊出現(xiàn)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凜冶師父!”
原來那日真的不是一場夢,自己真的有高人相護。
“安王殿下,別來無恙啊!”
“凜冶師父,多謝您搭救之恩!”
“安王不必客氣,只是為小徒做一些彌補。”
“婼妤……婼妤她當真不會再傷害我了?”
“她敢?!且不說她現(xiàn)在有悔過之心,求我救醒了九嫣。就算她真的想殺你,也得看為師同不同意!”
“凜冶師父,你為何要我做君王?”
“因為你是兮兒的真心人,還因為你適合做這遼塵國的君王。不管是納蘭延還是他兒子納蘭御,皆不配!”
安王聽完心中吃驚極了:
敢如此說遼塵國當今皇上的,也只有凜冶師父了。
不過,正說到了我的心坎里。
論治國,論謀略,他們倆都不是我的對手。
“只是待你登基后我還要兮兒幫我去尋一人?!?p> “誰?”
“一位故人。”
安王見凜冶不再說下去,也閉嘴了。
時機成熟時,他自然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