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御見兮愔反應(yīng)如此之大,也過來看看她手中拿著的小壺,搖搖頭說:
“并未飲茶?!?p> “白冷霜!”
“什么?”
“茶水中有白冷霜!”
“白冷霜是什么?”
“曾經(jīng)粹在殺安王的箭上,做成糕點(diǎn)送進(jìn)師父的賀宴,放在給忘憂的糕中,出現(xiàn)在密道的暗器之上,如今又出現(xiàn)在你的桌上……”
“是初元的人?”
不會!
了了答應(yīng)過自己要幫助他們的!
白冷霜不一定只有了了使用,但一定是初元的人!
居然敢動(dòng)太子殿下!
真是活膩了!
兮愔忍不住握了握拳頭。
“原來此行兇險(xiǎn)是因?yàn)檫@些有異心之人皆會蠢蠢欲動(dòng)!”
“納蘭御,今晚我不走了……”
“兮愔,如此快?”
臉上卻是按捺不住的喜悅。
“我睡地上,怕你被害!”
哦……
“不用了,我堂堂太子,哪能保護(hù)不了自己?”
“若是凡人,無人能傷你,若是別的妖魔鬼怪……”
“你自己也是凡人……不過,既然你擔(dān)心我,就留下來吧!”
晚上,兮愔剛想把被子放在床邊,就被納蘭御一把搶走了。
“保護(hù)我也不能讓你睡地上!”
“那我睡哪里?”
“床上?!?p> ……
“我們一起?”
“又不是沒睡過……”
兮愔懷疑地看著納蘭御。
“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人了?!”
最怕大聲的解釋,總是會透露出些許心虛。
兮愔無奈地笑笑,抱著自己的被子睡到床里面去了。
納蘭御緊緊張張,渾身僵硬地抱著自己的被子躺倒了最外面。
“兮愔?”
“嗯?”
“你覺不覺得冷?”
“不覺得?!?p> “我怎么覺得如此冷呢?”
冷你不把被子蓋上?!
納蘭御轉(zhuǎn)身過來,抱著兮愔說:
“這樣就好了?!?p> 躺在納蘭御懷中,兮愔的心中居然有些心疼:
孤獨(dú)的太子殿下,是不是因?yàn)樽孕]人在你身邊,你才會想緊緊地抓住我。
天命的事情不再去想了,此刻太子殿下的懷抱才是最真實(shí)的溫暖。
好想就一直在這個(gè)美夢里不出來了……
夜深了,兩個(gè)人都沉沉睡去。
忽然,窗下有了一些輕微的響動(dòng)。
納蘭御猛地睜開眼睛。
之前就是因?yàn)榇虿蒹@蛇,所以痛失良機(jī),這次,不能聲張!
他輕輕把兮愔往懷中攏了攏,自己張開了全身的毛孔準(zhǔn)備一擊制服來人。
門悄無聲息地開了。
一陣輕到如風(fēng)拂過般的腳步聲想起來。
“咝……咝……”
好奇怪的腳步聲,好似在地上拖動(dòng)!
腳步聲在床前停了下來,不再動(dòng)彈。
是誰在床邊?
為何還不動(dòng)手?
“嘻嘻……嘻嘻……”
那人竟然發(fā)出了輕輕的笑聲!
什么人?!
納蘭御猛得回頭,卻一下子看到一個(gè)怪物!
她全身骨節(jié)都被打斷,被粗暴地用麻線胡亂連了起來,在空中以一種無規(guī)律的姿態(tài)搖晃著手和腳。
“納蘭御,快叫母后!”
怪物呲牙一笑,露出滿嘴的血!
那人正是初元!
納蘭御想一腳踢開她,誰知竟然動(dòng)彈不得!
“納蘭御,你懷中的小美人看著很好吃,快給母后嘗嘗!“
說著,怪物獰笑著從空中撲上來……
“不要!”
“不要!”
兩人一起尖叫著驚醒……
外面是嘰嘰喳喳的鳥叫聲,
天亮了。
呼……
兩人竟然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
“兮愔,你怎么滿臉汗!”
“做噩夢了……你的臉色怎么也不好?”
“我沒事。你做了什么噩夢?”
“我夢見初元變成了提線木偶,要吃了我……”
嗯???
兩人做一樣的夢?!
納蘭御回想起來:
自從沒有酡顏石,自己一直就睡不踏實(shí)。
身邊有人就經(jīng)常會做關(guān)于那個(gè)人的夢。
在夢境中,一切都過于真切,仿佛身臨其境。
莫非酡顏石真的如皇師說的一般,有特殊功效?
還有,走時(shí)為什么皇師要叮囑帶上御衡筆?
這幾日的所見所聞納蘭御雖然表現(xiàn)得比較能夠接受,其實(shí)早已經(jīng)震碎他的三觀。特別是看到了了變出的另外一個(gè)世界,親身感受過之后,完全相信無奇不有這句話。
“納蘭御,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若昨晚真的喝了茶水,我是不是已經(jīng)和你天人永隔了?“
“放心,即便是真的,我也會救回你?!?p> 納蘭御輕輕在兮愔額頭上吻了一下。
“糟糕!”
兮愔忽然大叫一聲。
“怎么了?!”
“我們約好一早去醉香苑的,忘了???!”
最近幾日那幾位英俊的公子總是出現(xiàn),惹得醉香苑的姑娘們都開始攀比打扮了。
“你看我最近的桃花妝,人面桃花相映紅。冷夜公子會不會喜歡?”
“你哪比得上我,今日的紗裙可是從皇都運(yùn)來的。馮老板親自允我的,宮中妃子都在穿,可顯得我亭亭玉立,風(fēng)華絕代?小公子一定喜歡。”
“呸,我看就是那個(gè)馮老板不想付錢,用件破衣裳敷衍你的!”
“你!”
“喂,你倆都別吵了,看我今天可美?”
“呸!讀書去!”
……
等納蘭御和兮愔趕到醉香苑時(shí),翀昊和忘憂早就在了了房中吃著茶點(diǎn)了。
“對不起,冷夜,了了,我們來晚了?!?p> 翀昊眼睛都不看他們一下,一直盯著了了,說道:
“沒事,是我來早了?!?p> 忘憂打著哈欠說:
“是,天沒亮就來了。”
納蘭御捅了捅兮愔,小聲道:
“看來蕭冷夜并沒有他說的一般對你一往情深,你看,一見了了,看都不再看你?!?p> “太子殿下什么時(shí)候開始關(guān)心起這種小事了?”
“我是怕你遇人不淑!”
“放心,別人不說,蕭冷夜我是最放心的!”
納蘭御吃了一記憋,不說話了。
他轉(zhuǎn)身問道:
“什么時(shí)候開始?”
話音剛落,忽然一只羽箭竟擦著納蘭御的身子嗖地一聲飛過。
何人!
兮愔被嚇得瞬時(shí)狐貍毛都豎了起來!
為什么有人他們都沒聽見!
外面熙熙攘攘的都是人聲,蓋住了對方的腳步聲。
兮愔竟然聽不清他在什么方位?!
忘憂忽的竄上屋頂,朝周圍細(xì)看。
“嗖嗖嗖!”
數(shù)支羽箭從四面八方一起飛了過來!
“忘憂,位置!”
忘憂邊用手指著方向邊來回跳躍,躲閃。
納蘭御拔出佩劍,往窗外刺去。
那人輕巧躲過,納蘭御從窗口呼地飛了出去。
來人蒙著面,但是看得出武功不低。
他從腰間拔出一把刀,獰笑著說道:
“對不起了,太子殿下!”
剛想刺上來,卻被太子一個(gè)飛劍直面擊上。
“哐”
火花四濺!
刀竟直直劈成兩半。
還沒反應(yīng)過來,太子的劍早已架到了那人脖子上:
“何人指使?”
來人還未來得及張嘴,忽然一陣勁風(fēng)略過。
一只白羽箭竟然直直射中了那人心口。
當(dāng)場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