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心。”
安寧抽身護(hù)住只顧著撿戒指的小北,胳膊被馬車蹭了一下,想必是有些淤青。
知自己又闖禍的小北,抱著安寧的另一胳膊,求饒道:“我以后會多注意,小姐姐你不要生氣好吧?”
“你就是再心大,也不能不看路,就扒拉人潮去找戒指?。 ?p> “那我喜歡這枚戒指嘛,喜歡喜歡嘛!”
安寧拽出小北滿是戒指的手,沒好氣的問道:“你敢說你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不是裝飾物?”
“不是!”
小北不想跟安寧再在同一件事情上,來回掰扯。
沒了馬車,那她們接下來該往哪兒走?
“東西南北,中?”安寧圍著小北轉(zhuǎn)了一大圈,還是沒能拿定主意,該往哪個方向走。
一看小北茫然無措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再不拿定個主意,那她們就只能是閉著眼睛,走到哪兒是哪兒。
稍微有些選擇困難癥的安寧,側(cè)頭看著小北,問:“有沒有你喜歡的方向?”
“沒有!都怪大哥,到底安排我們到哪兒去找接應(yīng)人也不說,接應(yīng)人是誰也不說,更奇葩的是也不見他出來找一找他即將丟失的兩位妹妹……?”
“小北,你再這么碎碎念,都能成老太婆啦!”
被安寧點了一下腦袋的小北,嘟嘴賣萌道:“好啦,好啦,我不說了嘛?!?p> 與她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周遭一切,忙碌碌的人們,一身濃郁的汗臭味,形形色色的表情。
坐在對面樓上喝酒的兩個大漢,一眼就瞧中姿色過人的安寧和小北。
跟她們倆的遭遇無差的還有二北,挺拔冷峻的小鮮肉,放在哪兒都是個搶手貨。
雙情谷外,目光所觸及之處,都是冰天雪地,無一例外。
老籠連打了幾個噴嚏,都沒法甩干凈腦子里的漿糊,他有些犯困了。
“聽聞,這兒的人都很耐寒冷,在冰河里也能如魚得水。”
“我去!反正我不行,這事兒我干不來!”
“身為男人,怎么能說自己不行?”
“那……沒錢不行!”
很快,老籠迫于主子的淫威之下,不得已做出妥協(xié)。
不就是讓他鉆個冰洞,有啥大不了的事?
就在君朗的腳邊,有一個新鮮出爐的冰洞,直通底下的冰河。
老籠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挪步過來,他移動了半天,冰洞都不知被君朗打穿多少次,也沒見他完全靠近過來。
“小少爺,小的聽見馬車聲,是不是雙情谷有人出來啦?”
“你跳還是不跳?”
君朗一腳踢中老籠的膝蓋位置,站不穩(wěn)又穿得太厚的老籠,像一只毫無尊嚴(yán)可言的笨熊,呲溜一聲,撞裂冰層,倒頭。便與冰河融合一體。
遠(yuǎn)遠(yuǎn)駛來的馬車上,坐著的是全身乏力的二北,而他的對面,則是一臉壞笑的糟老頭子。
糟老頭子拿著一把冰刀子,冰涼冰涼的手感,能刺激到他過于興奮的神經(jīng)。
多少年過去了,他還沒見到長得如此秀美的男孩子,看著還不到十六歲吧?
“你想怎樣?”
“讓你做我的第三十六房姨太太,如何?”
糟老頭子摸著一把稀疏的胡茬,特意拔下二北箍發(fā)的簪子,欣賞長發(fā)飄飄的美少男。
若他沒這一嘴的口臭味,二北也不會太過排斥他刻意拿嘴吹出來的口臭風(fēng)!
隔著一段距離,君朗都能聞到馬車?yán)镲h散出來的酒香味。
看在老籠為自己賣命的份上,給他劫來一點美酒暖身,似乎也挺人道。
“我們就這么盲目的出城,能行嗎?”
“那不然,你還能有更好的法子嗎?”
安寧跟小北同擠在一輛小而簡陋的馬車?yán)?,被奔跑過快的馬車,蕩得她們的腸子都快想吐出來。
這趕車的車夫是個聾子吧?
她們都說了穩(wěn)定駕車,不求快,只求平穩(wěn)舒適。
這車夫自她們上車的那一刻起,把臟兮兮的小鐵馬趕到了極致的快,中途都沒停下歇息過片刻。
“車夫大哥,拜托您行行好,趕慢點行不?”
“那可不行!俺娘還在家等著俺回去娶媳婦兒,俺等得了,俺這躁動的身體可等不了!”
“……!”
說著,車夫駕車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再則,他總能聽到鬼鳥在車頂上,發(fā)出陰森恐怖的鬼哭聲。
他怕自己一慢下來,小命就沒了!
與此同時,再次鉆回到馬車?yán)锏陌矊?,并沒有太留意到不遠(yuǎn)處停著一輛馬車。
而從那輛馬車上,被人拋出的身影對她而言,有多么眼熟。
“小北,我剛好像看到那邊停著一輛馬車,該不會是接我們出來的那輛馬車吧?”
“在哪兒呢?”
小北的腦袋還沒探出車外,就已經(jīng)聽到車夫的放屁聲,這不是一個啞炮,是連環(huán)臭屁。
頓時,小北打消了全部的好奇心,苦巴巴著圓臉,懨懨的說:“等離了家,我才能恢復(fù)元氣滿滿的自己?!?p> “總覺著……有些不安。”
安寧輕拍著小北的后背,讓她趴在自己的膝蓋上休息。
而她不時的看看窗外景物,又不時的瞪兩眼呼呼大睡的大白蟲,以及聆聽來自小灰鳥的鳴叫聲。
聽小灰鳥的叫聲,似是外邊有什么熱鬧可看。
安寧還沒扭動身子,就被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北抱緊她的小蠻腰,不方便轉(zhuǎn)動。
聽到還有馬車疾馳而過的響聲,君朗分神掃了一眼,還沒等他再次出聲,手里已多了一個人。
僅是一眼,君朗就判定這人是個長得挺漂亮的北國男子。
“喂,就這種貨色,你就想蒙混過關(guān)?”
君朗滿不在乎的將手中之人,提溜著甩飛出去。
馬車?yán)锏脑憷项^子,悄不做聲的偷眼往外瞥了一眼,一見到君朗的顏,哈喇子都禁不住的流了一嘴。
一瞥,驚為天人!
“那老夫…可否有幸陪小哥睡上一覺?拉拉小手也行!多看兩眼,也挺……?”
在君朗死亡凝視之下,糟老頭子忙給趕車的下人使眼色。
沒成想,這下人跟自家老爺也是一個口味,竟主動的扒拉自己的衣服……?
“靠!”二北腦一抽,為挽回自己顏值的尊嚴(yán),罵罵咧咧的側(cè)身撐著腦袋,十分豪邁的對著君朗的拋各種媚眼。
破冰而出的老籠,在短暫的吸引所有人目光之后,驚出驢叫。
“小少爺,您這是趁奴才不在的時候,不經(jīng)意的劫了個色嗎?”
“劫酒,不劫色!”
聽了這話,老籠才稍微的放下心來。
還好,他的主子不是個沉迷男色之人。
酒?
“莫非,您是在為小的劫酒?那奴才是否可以這么理解,小少爺?shù)男睦镉腥思业奈恢媚???p> 騷包的老籠,羞著老臉,破著鴨子嗓門,對著兩食指,一字一頓的說道。
倒是二北聽到自己輸給的是美酒之后,一向要強(qiáng)的他,竟朝著趕車的車夫撩自己的幾根秀發(fā)。
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會得到美男眷顧的車夫,捂著亂跳的小心臟,跳下馬車,就想要將癱在冰面上的二北抱回到馬車?yán)铩?p> 如此美人兒,可不能凍壞了他!
君朗拿正值壯年的老籠,跟唇紅齒白的二北一對比,顯然是老籠更為怕冷。
為防止二北逃走,糟老頭子有意扒掉他身上御寒的外衣,就給他留了一身褻衣褻褲。
夾雪冷風(fēng)一起,重新裹上三層棉大衣的老籠,仍然冷得牙齒直打架。
“慢著!”
“給你酒!”
或許,車夫已察覺出危險的氣息,不等自家老爺下命令,他已擅作主張,將車?yán)锏氖畮讐谰疲豢跉庑堵涞骄实哪_下。
見狀,糟老頭子本想發(fā)火,怒罵下人不懂規(guī)矩,但他一瞄到君朗駭人的眼神之后,一個屁也不敢放。
君朗也沒客氣,輕而易舉的接下所有酒壇子,還挺自然的耍帥,給老籠一個眼神。
“這美人兒是我家小少爺看中的人,你也敢搶?小子,你是練有幾塊腹肌,但你知道我家小少爺有幾塊腹肌嗎?”
“幾,幾塊?”
聽著這車夫顫顫巍巍的聲音,老籠頓生出強(qiáng)大的滿足感。
嘿,真不愧是他看著長大到如今的小少爺,到哪兒都是萬眾矚目的對象。
“你別告訴我,你留下我是看中了我的美貌,我不信!”
要沒這兩人多此一舉的干涉,那兩個人渣早被他拆成血淋淋的兩半,死得不能再死。
君朗不動聲色的收起所有的美酒,都不帶給二北一個正眼。
所謂欲擒故縱,就得晾著目標(biāo)人物,這目標(biāo)人物還會自愿上鉤。
老籠好心的想上前去扶一把矯揉造作的美人兒,反被二北掐住他的咽喉,控制在手。
“我數(shù)三聲,一…二……?”
“……!”
君朗剛停下腳步,就在二北以為自己把控全場之時,被他掐在手中的老籠,一招猴子偷桃,逼得二北不得不抽手抵擋。
然而,老籠這一招為虛晃,實為插其雙眼。
實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的老籠,沒過兩招就已經(jīng)處在上方,完全壓制二北。
如貓捉老鼠,老籠也把二北玩得不亦樂乎。
恰在這時,意外發(fā)生得很突然,腳下落空的老籠,整個人都掉進(jìn)冰窟窿里后,斷了聲息。
二北借助厚厚的冰層,擺脫個麻煩的同時,一拳朝著君朗的后背,偷襲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