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英杰與藥老的交談,到了傍晚也沒有結(jié)束,漢青只能無奈往客棧走去。
金色的晚霞點綴在無極城,本就雄偉,此刻更顯奢靡。
走在石板路上,路旁皆是一些攤販。賣小食的,也有賣靈藥的。這些攤主多多少少有些修為,有些是九龍海某個家族安排在這里售賣靈藥的。也有些是各地來的散修,在討些生活。當(dāng)然,修士不可能會是為了填飽肚子,還是為了那些可以輔助修煉的靈藥。道天的權(quán)威下,發(fā)行了專屬貨幣,你可以用這些貨幣在無極城換得任何東西,只要對方愿意買賣。
這給了很多沒有背景的修士一個機(jī)會,可以通過勞動去換錢購買靈藥。
這是道天在下的一盤大棋,其實漢青也在了解一些結(jié)構(gòu)之后,也是嘆為觀止。只是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這效率依舊是低下的。就如和邱傳古在窗前所言,這種制度,會隨著道天地消失而徹底消失,終將無法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什么。
但具體是什么個理,漢青也說不清楚,很是奇怪,他真只是覺得而已。
整個無極城是為修士服務(wù)的,沒有修為,沒有背景的人,在這里也只有那些奴隸。漢青與很多車隊擦肩而過,在這些車隊里,馬的比重都不大,后面浩浩蕩蕩,都是一些拴著鐵鏈的奴人,襤褸,步履蹣跚,肩上扛著重重的貨物,后面還有鞭子在抽打。
一匹好馬有時候比十個奴隸還要貴!這些精明的商人怎么會連這筆帳都不會算?
漢青沉默地走著,他的目光一直在觀察這些可憐人,青壯年居多,但也有一些上了年紀(jì)的人,甚至還是一些老太婆。那瘦弱的身軀,與背上重物,完全不成比例。然而她們也只有選擇前進(jìn),在這個神奇的世界,一個普通人在修士手里,想死都是很難的!
難道要去營救這些人嗎?漢青突然蹦出一個有些奇怪的念頭。在九龍海甚至整個紫辰星,這種事情太過平常了,路旁的行人根本就沒有觀察這些人的意思,就別說可憐了,在修士眼里,奴隸就是一個正常存在的工具。
漢青遙遙頭,從第一次看見這些奴隸開始,他就一直有一種沖動,但卻實是可笑的沖動。他是一個天脈者,在修士的群體里也是尊貴的存在,怎么老是會想這些事情呢?
不過他又想到了王嬋,那個可愛柔弱又美麗的姑娘,要不是自己,也許她的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客棧門口,圍了一群人,很是熱鬧。
但是漢青的手摸到了無名劍柄上!
他站的位置比較高,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人群的中心,有一大一小兩個人蜷縮在角落,有兩個腰間別刀,穿著不俗的男子,站在了她們前面。
那是王嬋和婉兒!而那兩個明顯不是一般人的刀客,竟然都有蠻境的實力!!
但是漢青沒有拔劍,不是他慫,而是似乎有人在幫王嬋。或者說不是有人,而是有一群人!那群人與兩個刀客對立,面紅耳赤,在爭論。
漢青壓低頭,悄悄混進(jìn)了人群里。
“這姑娘明顯是別人的妻妾,不是奴人,不是隨意買賣搶奪的商品”
那個少年看起來只有凡八九品的實力,此刻卻敢在兩位蠻境刀客面前如此說話,這才是引起熱鬧的源頭。少年后面有一群少年少女,修為暫且不說,各個氣質(zhì)都不像是普通的修士,想來是某些大家族的子弟。
“對呀,你們南明會的人,不是只管那些奴隸的事情嘛?我只是看上這個女人,想追求,難道也要管?”
其中一個刀客,生了一副劍眉,但是那眼睛里卻有掩飾不住地猥瑣,他輕蔑地看著這些連蠻都沒入的毛小子,像是嘲諷說道。但他們兩個似乎也有什么顧忌,不敢對這些人真動手。
漢青擠到了人群前面,但是沒有馬上出面,只是握住了刀柄,隨時發(fā)動閃電一擊。走進(jìn)了,他就能更加感應(yīng)到這二人體內(nèi)運(yùn)轉(zhuǎn)靈氣的氣象,都是初蠻,與自己好像還差了一分。
“既然是追求,人家姑娘不是明白告訴你了嗎?不愿意!你是不是應(yīng)該離開了,放她們走!”
雙方似乎已經(jīng)爭執(zhí)了很久,誰都不讓誰。
劍眉刀客終于有些不耐煩了,自入蠻后,他什么事不是呼風(fēng)喚雨,招手即來,揮之既去?他看到王嬋不過是一個一點修為都沒有的凡人罷了。一個凡人?就算是大家族,也不會有多看得上吧?王嬋看起來不像奴隸又怎么樣?就算當(dāng)街把她扒光了,蹂躪,又有誰會說這有什么不對的?但是這些毛小子就是在告訴他,他這樣做是不對的!真是可笑!
“我覺得跟你們說話真的有些費勁,我現(xiàn)在要女人,剛好這里有一個,你們到底有什么資格來管我,教我做事情?要不是看在你們南明會兩個會長的面子,你覺得,以你的修為,你有資格和我說話嗎?”
那個少年聞此言,倒是讓臉上因激動出現(xiàn)的紅暈褪去了一些,似乎是松了一口氣,戲謔道:“原來你還忌憚我們兩位會長啊,我以為你們明知我們是南明會的人,還這么有恃無恐,是沒把我們會長放在眼里呢”
少年說完,把雙手往胸口一插,做出一副得意的的樣子。
“你~~~~”劍眉刀客似乎要反駁,但是跟他隨行地另一位刀客卻拉住了他。
兩人都有些沉默,心里似有不服氣,但好像他們嘴里的兩位會長,有些厲害,讓兩位刀客沒有反駁的底氣。
“南明會既然出面了,那就是代表了會長的意思,你們覺得,我們會長有沒有資格管?”少年看到他們沉默地樣子,愈發(fā)得意起來。
劍眉刀客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另一個刀客卻突然冷笑了起來:“確實有資格,但是我很懷疑你剛才說的話,我想你們的兩位會長應(yīng)該不會無聊到為了一個凡人與我們兩兄弟開戰(zhàn),畢竟,我們兩個也不是好惹的”
這個刀客沒有劍眉,但是二人的相貌確實有相似之處,卻比他兄弟更加陰冷些,整個人的氣質(zhì)如刀,更加與刀客的名號貼切些!
此話一處,這個南明會的少年顯然被語氣里的冰冷驚嚇了,確實,如果這個人拔刀,自己這些人就跟韭菜一樣。但是他也沒有太過擔(dān)心,如果一個凡人死了,他們那個會長可能不會管,但是他會里的人被殺了,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
調(diào)整了一下神情,少年依舊自信說道:“你說得是有些道理,但是同樣的話也還給你們,我想你們也不愿意為了一個女人,真就跟南明會干上吧!”
人群里,漢青一直在關(guān)注雙方的交談,他是第一次聽到南明會這個組織,但不管怎么樣,對這個看起來有些厲害的組織,他產(chǎn)生了好感,也許是因為他們在幫王嬋,但是更多的,還是似乎他們話語間表先出來的某些態(tài)度,漢青很喜歡。
場面在此沉默,那個少年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了,南明會確實不會真為了一個女人得罪這兩位,但是這群南明會的少年會!
劍眉刀客嘴角似是有口水,眼睛一直在往王嬋身上瞟,王嬋確實生得美麗,且那不算華麗的長裙下,若影若線凹凸有致地身材,某些骯臟地畫面一直在劍眉刀客地腦袋里閃。
當(dāng)然他們也不會真為了一個女人就什么都不顧了,其實更多的還是面子,就這么走了,豈不是告訴別人,他們怕了南明會?
漢青深吸了一口氣,知道場面已經(jīng)僵住,是自己出面的時候了。正要扒開人群,卻是聽到那邊出現(xiàn)一些騷動,一個瀟灑地少年,懶洋洋地走了出來。漢青看到他,以及那幾個少年的眼神,會心一笑,放下了無名劍!
“會長!”
“會長來了”
兩個刀客眼睛閃過一絲忌憚,手同時也摸到了腰間的刀上。
“兩位剛才說的話我聽見了,南明會確實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得罪左右兩位刀客”
一左一右,就是這兩位刀客在道天的名號,兩位分別排在道天蠻榜第三十四和三十九,雖然不算靠前,但左右兩刀一旦結(jié)合,卻也有挑戰(zhàn)前十的底氣!!此刻聽到這位會長的話,松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笑意。
但是接下來的話,讓他們又收回了這笑意!
“但是你眼前這位姑娘,好巧不巧,是我一位朋友的侍女,我這位朋友對我很重要,既然是友人所托,我反正保定了!”
邱傳古還是那副悠閑地模樣,那比女人還要好看地臉上,依舊帶著淺笑,但是說出來的話聽在左右刀客耳里,確實十分刺耳!
“會長威武!”
劍眉刀客是左刀,他終于忍不住了,冷哼一聲,說道:“雖然你確實比我厲害,但是我覺得,你一個人面對我們兩個,還是要吃些苦頭的。我也是同樣的意思,這個女人,我今天要定了!”
“會長!小心”
左右刀客互視了一眼,覺得這個面子還是不能丟,兩道寒光,大刀現(xiàn)!
似乎是因為這兩把刀,客棧門前的氣溫忽然講了一些,一股濃郁的靈氣充斥了四周。
邱傳古笑了,左右刀客突然轉(zhuǎn)身,背后竟是一涼。這涼氣不是因為他們的刀,這些靈氣也不是他們所釋放,但也不是邱傳古。
是漢青?。?p> “如果是我和邱兄兩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