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聽他這說話的語氣……
“玉晨,你可還認(rèn)得我是誰?”
玉晨搖頭一笑,揶揄道:“申申,你不會(huì)認(rèn)為我的記性這么不好吧。為了你,玟玉做出驚天地泣鬼神之能事,我對你印象尤為深刻。去哪了?”
申申看他眼神也看不出是真的忘了還是演技到位,心中過濾掉了諸多猜測,卻有仿佛沒有一個(gè)不是事實(shí)。
“縣衙?!?p> 玉晨嘴里念念有詞,然后“啊”了一聲,對此非常不可思議的樣子:“最近的縣距離此處也有千里,來回這般遙遠(yuǎn),風(fēng)餐露宿,辛苦了?!?p> 玟玉怎么看他怎么不對勁:“你好好說話?!?p> 玉晨竟然靦腆一笑:“我這就是在好好說話?!?p> 申申小聲問玟玉:“你這朋友是不是吃錯(cuò)藥了?!?p> 玟玉側(cè)頭看她,眼神看不出是怒還是憂,少頃,“你在這別動(dòng)?!?p> 他將玉晨拉到一邊去,“玉晨,你想如何,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雕蟲小技!”
“玟玉,我做了什么得罪了你?不對,我是做錯(cuò)了,可到底是什么竟然讓我有負(fù)罪的感覺?”
玟玉想,玉晨不對啊,難道他吃錯(cuò)藥了?
“玉晨,你去哪了?”
“我……我?!庇癯孔プツX袋,沉思著,半晌過去才說:“我,我見到無巍了,他請我吃酒,然后,然后我便醒了,就在那棵樹下……”他回頭一指,疑惑地樣子:“樹呢?”
申申道:“先別管這個(gè)了,不重要。唉,我想吃東西了。”
玉晨道:“我也想吃東西了。玟玉,可以去你家蹭飯否?”
玟玉翻了個(gè)白眼:“沒有你們的份,我自己還不夠吃呢?!?p> 申申不禁憂愁起來:“也不知,縣令說話算不算數(shù)?!?p> 玟玉絲毫不擔(dān)心:“就是為了那高昂的賦稅,他也要算數(shù)啊?!?p> 申申撇撇嘴,點(diǎn)頭。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事,他們前腳剛離開,縣令就秘密接待了一位貴客,當(dāng)真是百般謹(jǐn)慎。
“哎?你怎么跟著……玉晨?你們倆?沒有你們的事,各回各家吧。對了玉晨,這里沒有你住的地兒,你看我們住的這房子不是房子,棚子不是棚子,你還是回家去吧。而且,你那天怎么和我保證的,忘了嗎?”
玉晨一臉懵:“玟玉,你越說我越糊涂了,不留吃飯就算了,小氣!”
申申附和:“對對,摳門兒!”
玉晨朝她伸手:“還給小生吧?!?p> 申申做納悶狀:“什么???小女不知你何意呢?”
“那紅繩對我很重要。請沈姑娘還給小生,日后定當(dāng)有重謝?!?p> 申申先是疑惑他怎么會(huì)記得這個(gè),然后尋思他到底忘了什么,最后才突然一聲高喊:“我沒看到什么紅繩綠繩!你定是丟在哪忘卻了,??!是不是,還在宙州?”
“不可能。我戴在脖子上的,被你扯去了。我記得很清楚。你認(rèn)識玟玉,也是我的朋友。對待朋友,特別是女孩子,我會(huì)細(xì)心溫柔?!?p> 申申腹誹:紅繩是他給她的,竟然說是她扯去的,這人可真能扒瞎!
“你認(rèn)錯(cuò)人了,我沒拿你的紅繩。沈大哥,你說,我拿沒拿他的紅繩?”
玟玉看向玉晨:“她拿一根繩子有什么用?我看你是昏了頭。只此一次,以后無論如何都要自己起鍋灶了。”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總之,玟玉將玉晨灌的酩酊大醉。
“他醉了。你說……”
玟玉阻攔道:“不該說的不要說?!?p> “他醉了,聽不見的。”
“沒有的事,暈了病了醉了,都是聽得見的,我親身經(jīng)歷,還能有假?記住,只有魂魄到了陰曹地府才會(huì)真正聽不見?!?p> 申申很認(rèn)真的樣子:“嗷。”
“嗷!長點(diǎn)心!”然后不禁在心里嘆氣,挺好看的一個(gè)姑娘,怎么就沒長心似的。
不過,看申申收拾碗筷,他也沒在再說什么。但轉(zhuǎn)念一想,她這么有眼力見呢?怎么了這是?
玉晨迷瞪的抬頭看玟玉:“你們說什么不讓我聽見?”
剛剛又出門的申申,聽到這話,手里的盤子掉在地上摔了八瓣不止。
所有的家伙什都是借來的。
申申傻愣半天,正要蹲下來撿,玟玉道:“我來吧。”
申申聽出他生氣了,這都是村民們辛苦攢出來的,平時(shí)舍不得用,能借真是給了好大面子,這盤子工藝了得,他們也沒有錢賠償。
對對手指,眼巴巴看玟玉一雙完美線條的手撿起一個(gè)個(gè)碎片,她小心翼翼地道:“你小心一點(diǎn),不要割破手哦。”
“閉嘴!”
“閉嘴還要再等一下下,請?jiān)试S我對你說一聲抱歉?!?p> “不用,你別說話就是對我最大的抱歉?!?p> 玉晨醉醺醺,說話就像嘴里含著一塊糖似的:“和女孩子說話要溫柔,你怎么這么粗魯???沈申申,聽我的。不理他,快回家去吧。”
她家就在后院,幾步遠(yuǎn)就到了,可是,她邁不動(dòng)步子。
玟玉將手捧著碎片,對申申說:“回去吧,沒事了?!?p> 申申半晌過后才蝸牛一樣走出去,嘴里嘰嘰咕咕著什么,玟玉看她像右邊拐了,沒阻攔也沒跟著。
申申來到周家,周家住著不惑男人周龍和加冠之年的兒子周俊生。
父子倆也剛剛吃完,家常便飯,非常簡單,能看出來家里女人出門對飯菜的敷衍。
申申一進(jìn)門就說:“抱歉,盤子我會(huì)想辦法陪給你們的。我申申說到做到,絕不賴賬?!?p> 周俊生起身拿椅子,讓她坐下,很無所謂的語氣:“沒事,一個(gè)盤子,沒啥大不了的,還親自跑一趟??柿税?,俊生哥給你拿水去。”
申申覺得這稱呼真是,奇怪的很,可能他不是那個(gè)意思。
粗聲粗氣大嗓門,黝黑的臉掛著一個(gè)大大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憨里憨氣的。
“謝謝?!鄙晟杲舆^來,打開一看,一杯涼白開。
周龍見她面露詫異之色,有些不太好意思:“申申閨女,我們不是不給你茶水喝?是,是明天俊生定親,沒茶葉不行。你多擔(dān)待。”
“周大爺,您說哪去了,我摔壞了你的盤子,您和周大哥不讓我陪,我都想哭了?!闭f著吸吸鼻子。
周龍納悶:“啥盤子?。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