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暮遠走到雜物間門后看著我,我抿抿唇深吸了口氣。
帶著恐懼的心情,我打開了雜物間的門。
門一開一陣涼風撲面而來,還帶著綠葉的清香。
等風過之后我睜開眼睛往雜物間里一看:陰沉沉的天氣;森林,滿地的落葉,還有一具掛在松樹上的尸體;尸體懸掛得也不高,腳尖距離我頭頂?shù)奈恢靡簿筒畎朊住?p> 有鮮血順著尸體的腳尖往下淌,“嘀嗒……嘀嗒……”
身后的雜物間門消失,我跟殷暮遠置身在了這一片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山林。
而樹上懸掛著的尸體也不是別人,正是我們苦苦找了一天的黎曼曼。
看到這一幕我倒吸了口冷氣,偏頭再看站在我身后的殷暮遠。殷暮遠嘴唇發(fā)白臉色鐵青,看不出是悲傷還是恐懼,亦或者是憤怒。
他站在原地看著尸體不為所動,我抬起手按下了葉楓州的號碼。
“喂,今天聯(lián)系我是又出什么事了?你哥又不見了還是要查什么資料啊?!比~楓州仿佛已經(jīng)摸透我的性子,給他打電話絕沒什么好事。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
“又出命案了?!?p> “什么?!”
于是我跟葉楓州大致描述了下我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而我的描述在陽市能找七八個這樣的地方。除了山還是山,除了樹還是樹,根本就沒有一點標志性的東西。
重點是話說到一半我手機突然沒信號了。沒有信號后我才恍然,剛才為什么不先看地圖顯示的位置再打電話報警?
殷暮遠拿出他的手機,他手機也沒有信號。
“我們要不要先把……尸體給抬下來?”這樣掛在樹上也怪嚇人的,而且天馬上就要黑了。
“不能動?!?p> “可是……”
“你現(xiàn)在也最好不要亂走動,免得破壞了現(xiàn)場?!?p> “四周落葉除了我們腳下,都沒有被踩過的痕跡,你不覺得很詭異嗎?而且鮮血還在流淌,說明尸體剛死沒有多久我們就出現(xiàn)了。那么殺人者呢?你覺得會是人嗎?”
殷暮遠沉默。
不過我還是聽他的沒有去動尸體。主要是我一個人也不敢,就擱原地蹲著,一蹲就蹲了一個多小時。
“手機有信號了嗎?”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問殷暮遠。殷暮遠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看了看,有了微弱的一格信號,他趕緊撥通葉楓州的電話。
葉楓州那邊已經(jīng)分批派人對陽市的八個地方進行搜查,還問我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難道不在陽市?我驚恐的瞪大眼睛,想到一個嚴重性的問題:“黎曼曼這次來的目的主要是因為腳步聲的原因,而我第一次聽到腳步聲的地方是在囊縣的山上……”
“囊縣,你現(xiàn)在立刻打電話給囊縣派出所,叫警察上山!”殷暮遠嚴肅道。
掛斷電話我移動腳步推到殷暮遠伸手,雙手忍不住攀上他的手臂:“我有點害怕。”是真的害怕。天越來越黑了,秋季的夜晚還有些冷。
殷暮遠這次沒有嫌棄的推開我,反而伸手搭在我的肩膀,緊緊圈?。骸伴]上眼睛?!彼f。
我把頭埋在殷暮遠的肩膀,就這樣等著等著。等到天完全黑了下來,山下終于傳來犬聲和警察搜尋的聲音。
我轉(zhuǎn)身朝聲音來源的地方大喊:“在這邊!”
一只大狼狗朝我跑來,跑到尸體下仰頭汪汪大叫。四名警察拿著手電筒在后邊跟上,其中一名警察在看到此場景時也被嚇了一大跳。
兩名警察把尸體抬下,另一名警察開始對周圍進行檢查,最后那個被嚇到的警察走到我走殷暮遠面前,開始盤問。
“先把人帶下山去吧,一會葉警官會帶人過來對現(xiàn)場進行仔細的搜查。”把現(xiàn)場保護起來的警察說道。
尸體也要被抬下山,因為這棟山上有很多野生動物,指不定就有食肉的。
我在準備下山時發(fā)現(xiàn)枯葉堆里有一個小亮點,于是趁所有人不備快速彎腰把那個小亮點撿起來放進兜里。
跟著警察下山去到警局,囊縣這邊的警察開始仔細盤問我問題。
我說死者是我哥的朋友,我們早上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就到處尋找,最后在山上找到了她。
很顯然,我這么說警察完全不信。
別說警察不信了,要我是外人聽到這樣的說辭,我也不信。但這就是事實啊……
葉楓州帶著一行人趕到囊縣警察局后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了;他對于我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見怪不怪。跟囊縣這邊的警察打了聲招呼,他把我和殷暮遠帶進警車里。
法醫(yī)檢查結(jié)果出來:黎曼曼是被人用鋼絲勒死后才掛在樹上的,死亡時間是下午三點左右。
至于兇殺現(xiàn)場……
“現(xiàn)場要等明早天亮了后才能進行仔細的盤查,只求今晚不要下雨。”葉楓州祈禱。
“現(xiàn)場不用去了,沒什么線索。山上不是第一兇殺現(xiàn)場,兇手在殺人后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殷暮遠說。
“現(xiàn)在是秋天,山上的地面有很多枯樹葉,怎么可能殺人不留下任何疑點?!比~楓州不信。我想要是剛才殷暮遠那句話是我說的,葉楓州肯定會指著我的鼻子問人是不是我殺的,所以我不讓他們?nèi)ガF(xiàn)場。
“用鋼絲勒死再費盡心思掛到樹上,兇手完全沒有要偽造出死者自殺這個想法。那么他殺人的動機和目的是什么?”葉楓州繼續(xù)囔囔,似乎話也是說給殷暮遠聽的。
這次的兇殺案不是人為,殷暮遠也沒有任何頭緒去推斷。
而我低下頭看著還貼著創(chuàng)口貼的雙手,想到了光頭男。
“你今晚要留在囊縣?”殷暮遠問葉楓州,葉楓州無奈的點頭:“那有什么辦法,誰叫這里出了命案。”
“車借我用用?!?p> “你想干嘛?你們可不能走,畢竟這么多警察都看到你們在現(xiàn)場?!?p> “不走,找個地方住著。”
殷暮遠帶著我又回到了那個酒店,還是入住303;只是這次我跟殷暮遠只開了一間房。
“你說他到底想干什么?只是單純的想殺人?”坐在房間的床上,我疑惑的問殷暮遠。
之前被光頭男撞壞的玻璃早就換了一面新的,酒店也沒有追究。而就是不追究,成了殷暮遠關(guān)注的一個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