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錯愕,仰起下巴偏頭看向他俊美的側臉。
回到家,我發(fā)現(xiàn)家里被打掃的十分干凈。奢侈品和衣服都被整理好放進了我房間的柜子,零食也全部該放的放好,鍋里還有溫熱的飯菜。
看到這我傻愣了,殷暮遠說:“這都是陶子離開前整理的,也是她最后能做的了?!?p> 我感到鼻子一酸,眼眶再次泛紅。
殷暮遠幫我把飯菜熱好端到桌上。有青椒炒雞蛋,還有我最喜歡的酸菜魚,還有麻辣蓮藕。
殷暮遠盛了兩碗飯端在桌上,推著我走到飯桌前給我遞來筷子:“又不是以后見不到了,只是陶子換了個身份罷了。”他說。
我用力擤了下鼻子抬頭看著他,他怎么也說出這種話?不過想來也是,就像顧向北……
“好了別難過了,嘗嘗她的手藝?!币竽哼h說著夾了一塊酸菜魚放進我碗里,我夾起咬了一口。
只是咀嚼了幾下,我就吃出這不是陶子做的。陶子雖然會做飯,但是她的廚藝很一般。
“殷暮遠,你當我是傻子嗎?”
“嗯?”殷暮遠扒拉了一口飯,疑惑的看著我。我放下筷子:“這是你做的吧,所有東西都是你收拾的吧?陶子也沒有回老家對嗎,她去哪里了?”
殷暮遠怔愣住,然后慢慢咀嚼口腔里的飯菜,咽下后他又夾了一片魚肉放進碗里。
“你告訴我啊?”
“你不會想知道了,別問了?!?p> “你是不是跟琥珀一伙的?”我怒拍桌子站起身。自從殷暮遠上次跟他奶奶見面后,他就變了很多。他好像知道了很多事情,還瞞著我。
殷暮遠也放下筷子,蹙眉不解的看著我。他臉色有些陰沉,“你覺得我會對陶子不利是嗎?”
“那你跟我說啊,你總是瞞著我干什么?”雖然知道殷暮遠肯定不會傷害陶子,但是我很討厭被人瞞著。不管什么事,都討厭?!拔乙呀浿捞兆拥拿\了,我也在內心慢慢承受了。你現(xiàn)在在這種關頭瞞著我,跟折磨我有什么區(qū)別?”
殷暮遠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
“陶子去醫(yī)院了,我?guī)退?lián)系的醫(yī)生。她的壽命在明早九點結束,明早九點之前,她的心臟會被取出?!?p> 聽到這我雙腿一軟。
所以說琥珀要的心臟是新鮮的。“我很想知道,如果不取出心臟,她會是怎么死?”
“意外,或者突然疾病?!?p> “她現(xiàn)在在醫(yī)院嗎?我要去陪著她?!闭f完我離開座位,但還沒走到門口,我就感覺腦袋一陣眩暈。緊接著我眼前一黑,身體往下倒。
我的意識在黑暗中消失,什么也沒有了。
等我再次醒來,外邊的太陽格外的刺眼。是第二天了嗎?幾點了……
我想起身看看時間,但是全身沒有一點力氣。頭很沉,眼皮也很沉。在掙扎了好一會我還是沒從床上坐起身時,我意識到自己被下藥了。
殷暮遠為了不讓我去找陶子竟然給我下藥!太可惡了!
但是看窗外的太陽高度,現(xiàn)在估計已經快中午了。也就是說陶子她……
外邊傳來開門的聲音,我以為是殷暮遠來了,正準備好詞要痛罵他一頓,可是來者卻是管菀之。
管菀之手里提著速食,她把東西放在飯桌上站在臥室門口:“誒,殷姿你終于醒了?!彼老驳淖哌M臥室,站在我旁邊:“怎么樣?能動嗎?”
等等,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搖搖頭,一臉疑惑的看著她:“殷暮遠呢?”
“他搬走了,委托我來照顧你一段時間呢。你可算是醒了,不然我今天東西又要買多。”管菀之說著把肩上的包包摘下,放在我電腦桌上。
“什么意思?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了吧。來,我扶你起來?!?p> 在管菀之的攙扶下我坐起身,她在把我扶起后去外面給我倒了杯水,又把剛買回來的食物拿進臥室?!瓣P于你朋友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還請節(jié)哀?!?p> 我心緒復雜,不知道該說什么。
管菀之找來一張小桌子擺在床旁邊,把食物放在小桌子上:“你看看你能不能自己吃,不能的話我就喂你?!?p> 我嘗試著抬起手,能是能,但是很酸。
“殷暮遠搬走了,是不住在這里了嗎?”我心底一沉,有種無法言說的難過蔓延全身。他不是說好了不走嗎?我們還要一起幫葉楓州破案呢……
陶子離開了,他也走了。
一瞬間,我感覺家里格外的冷清……這種感覺就好似小時后在家過年,所有親戚都回來了。但是在過完年后大家又都離開,熱鬧沒幾天的家里瞬間冷清。
“怎么了?”管菀之抬手在我眼前晃晃,我收回思緒低下頭用勺子舀著湯喝。她嘆了口氣:“別難過了,晚上周一琛也過來看你。要是你能走動的話,晚上我們帶你一起去吃好吃的呀?”
“我為什么會睡這么久,殷暮遠跟你說了嗎?”
“說了,他也是為了你好,你別怪他?!?p> 我沉悶的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吃完飯管菀之把東西收拾好,我又躺在床上睡了起來。
其實已經不困了,就是全身乏力的緊,想起來也動不了。明明我跟殷暮遠吃著一樣的飯菜,為什么他沒事?
臥室門外動響了一會后就沒有聲音了,我心想管菀之應該是離開了吧,便又沉沉的睡去了。
再次醒來時間又過了去近百個小時,這次我感覺終于睡夠了。頭也不昏了眼皮也不沉了,身體好像也能活動了。
我首先掀開被子下床去上了個廁所,隨后倒了杯水喝完,再看時間。
此時是八月三號下午四點,算一算我好像睡了將近一周的時間。怎么會睡這么久……我抬手撓撓腦袋走回臥室打開電腦,看著電腦屏幕的卡通桌面,我又想到了陶子。
不過這次我沒有覺得難過了,只覺得心里有點荒涼。
拿出手機,我給殷暮遠發(fā)了個消息。好像沉睡了一個星期,我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殷暮遠想要的就是這樣嗎?
殷暮遠在我給他發(fā)消息一分鐘后回了我個定位,他搬回自己家住了?看著微信定位上的地址,我瞪大了雙眼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