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妖狼的身形,雖然沒有白天遇見的那只劍齒熊來的高大,卻具有更加強(qiáng)大的壓迫力。
它的左半張臉?biāo)坪跏艿竭^重創(chuàng),如今雖然愈合,但是樣貌極其丑陋。
缺少了皮肉的遮擋,一排白森森的獠牙裸露在外,口水不停地順著尖牙流下,滴落在地面上。
它的左眼一片灰白色,沒有一點光澤,但是右眼正常,導(dǎo)致它只能歪著腦袋觀察四周的情況。
長長的紅色毛發(fā)覆蓋全身,在脊背和肋骨處,有著幾道深深的傷疤,可以明顯地看出曾經(jīng)遭到過粗暴的縫合。
更重要的是,發(fā)狂的母熊只能帶來原始野性的威脅,而這只妖狼,全身都透露著邪祟的氣息。
面對這樣的怪物,楚巖不自覺地想要逃走,來保住自己的性命,可是他很清楚,如果逃跑,就會將青禾置于危險之中。
猶豫、掙扎,讓他的雙腳在地上反反復(fù)復(fù)地摩擦。
青禾察覺到了楚巖的焦慮,便對他說道:
“施主放心,我是不會讓你死的?!?p> 楚巖發(fā)現(xiàn)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暴露了,便強(qiáng)裝鎮(zhèn)定,吞了吞口水,說道:
“我可不怕!我也從來沒打算逃跑!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啊!我一向都是勇敢無畏的!我一定會與這廝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
楚巖的話音剛落,妖狼便對著他們二人發(fā)出了一聲咆哮,震得楚巖耳膜生疼。
他瞬間就把剛才的壯志豪言拋于腦后,連忙躲到青禾身后,只露出一雙眼睛,對妖狼喊道:
“狼哥!你冷靜!現(xiàn)在挺晚的了,大喊大叫容易擾民!”
然后楚巖有對青禾說道:
“奸仙,你不是有那個什么安撫的仙法嗎?來,咱們像白天那樣,再來一次,它是不是就老實了?”
青禾搖了搖頭說道:
“沒那么容易,它與普通的野怪不同,野怪全憑本性,而妖獸是有人在蓄意操控,如果想要安撫它,就必須先制伏它!”
“怎么制伏它?你有辦法?”
“打!”
楚巖一喜,趕忙說道:
“你有這能力,干嘛不早說!上吧!我給你加油!”
青禾斜著眼睛瞟了楚巖一眼,楚巖疑惑了一會,然后恍然大悟:
“哦!你是說用仙法!那好,來,咱們通力合作,其利斷金!”
說著,他就拉過青禾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想讓青禾操控仙力,誰知青禾竟將他的手甩開。
楚巖開始迷茫了:
“你這什么意思?”
青禾回答道:
“我沒有那種仙法?!?p> “?。俊?p> “我說,我既沒有打狼的身手,也沒有那種攻擊類型的仙法,我所有的能力都只與世間生靈植被有關(guān)?!?p> 楚巖愣了兩秒,隨即罵道:
“靠!你還真的是個生物學(xué)家啊!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說!”
青禾也沒好氣地回應(yīng)道:
“早說?你也沒問啊!”
楚巖指著青禾的鼻子吼道:
“什么?我不問你就不說?你現(xiàn)在是跟我耍賴皮是吧!”
青禾說道:
“誰帥賴皮了,我又不知道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你不知道?之前是誰跟我說的,‘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并不是你想避,就可以避得開的,世間萬事,沒有偶然!’現(xiàn)在你告訴我你不知道?”
楚巖說話時還模仿著青禾酷酷的樣子和語氣,結(jié)尾時還不忘補(bǔ)充了一句:
“你個無良奸仙!”
青禾被楚巖說的毫無脾氣,滿臉怒氣,卻無從釋放,只好嘆了口氣,不再做出任何回應(yīng)。
可是二人爭吵之時,卻忘記了紅毛的妖狼就站在他們身邊,可能是被吵鬧聲激怒,一直沒有什么實質(zhì)舉動的妖狼,突然抬起利爪,揮向楚巖。
楚巖整個人被高高甩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后伴隨著“啊!媽呀!”的慘叫,重重撞到了院墻,然后摔落在青石地面上。
青禾也被突如其來的攻擊嚇了一跳,連忙跑到楚巖身邊查看他的情況。
只見楚巖的二目圓睜,臉色蒼白,全身如同被抽了骨頭一般,癱軟在地上。
青禾焦急地問道:
“楚巖施主!你怎么樣,死沒死啊!”
楚巖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青禾的嘴上,然后艱難地說道:
“你個,烏鴉嘴!掃把星!能不能盼我點,盼我點好啊!”
見楚巖還是如此吐槽,青禾松了口氣。
在青禾的攙扶下,楚巖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后試著活動了一下全身,發(fā)現(xiàn)和在山海樓時的情景一樣,自己竟然一點傷都沒有。
“果然??!青禾,這一定是你的神力在保護(hù)我!”
青禾見楚巖還有心情在那里悠哉游哉地晃動著自己的胳膊腿,簡直是心急如焚,拉起楚巖的胳膊,就往假山后面跑。
“你還有功夫感嘆!再不跑,咱們倆就都得到地府閻君那里報到去了!”
青禾一邊跑,一邊責(zé)怪著楚巖,楚巖也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但是還能跟青禾對上話:
“什么地,地,地府閻君?他是,是干嘛的?”
楚巖和青禾都繞到假山后蹲了下來,青禾探頭向外張望了一眼,立馬就把頭縮了回來,對楚巖說道:
“地府閻君,就是那個能讓你投胎到一個好人家的神仙?!?p> “哦!”
楚巖恍然大悟,點頭說道:
“那不就是閻王爺嗎,話說你們這里有沒有黑白無常???”
還沒等青禾回答,就聽二人的耳邊發(fā)出了一陣“咔咔咔”的聲響。
楚巖聽到這個聲音,不禁皺起了眉頭。
“哎?青禾,你聽這個聲音,是不是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聽過來著,在哪里呢?”
楚巖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這個“咔咔”聲,但是這個聲音會讓他感覺全身發(fā)冷,甚至開始打起寒顫。
“冷?會感覺到冷?靠!是寒骨雀!”
他突然想了起來,這才過了半天時間,自己怎么就把它給忘了!
這妖狼的問題還沒解決呢,怎么偏偏又遇到了這種喜歡捉弄人的賤鳥,此時的楚巖簡直是陷入了深深的絕望當(dāng)中。
他看向身邊的青禾,對他吼道:
“青禾!你大爺?shù)模∧悴皇钦f寒骨雀十分稀有,難得一見嗎?怎么我這半天時間里,就遇到了兩只?。 ?p> 青禾扭頭看著身后假山的上端,無奈地回應(yīng)道:
“寒骨雀的確是稀有罕見,絕大多數(shù)人,一生也難見一次,但是,楚巖施主,現(xiàn)在這只寒骨雀,就是中午攻擊你的那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