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的手被山陵包得規(guī)規(guī)整整,包好之后,山陵抬眼相對白云的眼神,白云這才意識到,她已經(jīng)看了人家這么久,她眨下眼,停止了對山陵的凝視。
山陵繼續(xù)看著白云,他說“以后不要強迫自己做任何事情,像這次手指受傷了,就必須要馬上停止勞作,有什么比你的身體更重要?”
“沒有強迫,我…”白云的申辯,只是想說她其實沒有那么嬌弱,但她一開口,山陵的表情微動了一下,看她的眼神似變重了些,那氣場讓她只得終止申辯又換言說“我知道了”
白云的乖順其實并不是山陵想要的,他只是想讓白云愛惜自己的身體,不成想,卻讓白云對他產(chǎn)生了畏懼,他立即緩和了神態(tài),想著該怎樣向白云解釋,他不是存心想要兇她。
山陵正想要哄哄白云,這時白云卻先開了口,她的眼神中依然有些畏懼,但她的表現(xiàn),卻顯得無畏這種畏懼“那個,你不是說要帶我修行嗎?”
山陵更多的是心疼白云的傷勢,他說“你的手上還有傷,應(yīng)該好好休息”
白云失落的低下頭,那種只能聽命的感覺,讓她對這里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為什么要來到這里。
山陵不想讓白云難過,為了安撫白云的情緒,他自愿妥協(xié),他問“若是再看到山精,你還會害怕嗎?”
白云瞬間打起精神,她搖搖頭說“不會,之前是因為我沒見過山精,沒有心理準備,其實我之前在夜里也偶爾會看見些東西的”
你還再看見別的東西?山陵尋思,難怪你可以這么容易就接受能看見山精的事實,為避免白云多心,山陵只尋思了一小下,沒有讓白云看出他有一絲的多慮、憂心、以及任何不對,他對著白云微笑一下“那走吧,今日你就把孔雀山熟悉個透徹”
白云開心無比“嗯!”
愉悅的心情總能使得身心皆輕松,白云歡快的跟著山陵,她所見過的溪水、樹木、花草,好像都比之前更美,山陵在旁精心守護,看著白云如此簡單的快樂著,此時他臉上的微笑,那是從心里透出的幸福感。
傍晚回到云臺,見靜言與一點紅在院中不知正說些什么,白云和山陵走近,山陵問“這個時辰不去吃飯,你們在聊什么?”
靜言轉(zhuǎn)身向白云及山陵,向他們簡單的施了個禮回答說“弟子正向主持稟報,今日到閉觀時分,所有人都散去了,但卻有一名香客跪在正殿中,遲遲不肯離去,弟子與靜幽前去詢問原由,哪知那名香客一句話也不說,就只是安靜的流淚,弟子們無計可施,就只有來請示主持,和山陵道長了”
在靜言敘述的過程中,一點紅就已經(jīng)打好了主意,靜言一說完,他就馬上問白云“白云,依你看,這件事要怎么辦?”
“問我嗎?”白云不敢相信,從小到大,從沒有人問過她的意見?她的想法、看法,從來都是不重要的,她不自信的看著山陵,想從山陵那里得到,她是有發(fā)表意見的權(quán)利的信息。
山陵的余光,在一點紅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他大概明白了一點紅的用意,白云突然跳脫了原來的生活,省下的那些勞苦,總是要做一些別的事情補上,不然她這一生,恐難圓滿,眼前現(xiàn)成的機會,若是能助人解難,也不失為功德一樁,于是他給予了白云肯定,他微笑著,對著白云點了下頭。
白云對任何事情其實都是有自己的看法的,只是礙于從未有人在意過,所以漸漸的,她也習慣的忽略掉了自己的想法,這次一點紅問她,又有山陵的肯定,她人生第一次覺得,自己除了干活,還能有別的用處,她一邊思索一邊嘟囔著“不說話,就只是哭嗎?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呢?”她想了一下之后問山陵“我能去看看嗎?”
山陵點下頭吩咐到“靜言,帶我和白云去正殿中看看”
靜言恭下身子并伸出一只手“二位道長,請”
一點紅明明就想得很多,卻總要表現(xiàn)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那我就去歇著了?”說完,他笑一笑轉(zhuǎn)向自己的房間,當他背過身之后,他迅速收起了微笑,面露忡忡。
白云和山陵到達正殿,山陵對靜言和正在守著那位香客的靜幽說“你們都下去吧”
靜言和靜幽恭身退下,白云抬頭看著山陵,她也許是在等山陵給她勇氣,山陵微笑著點下頭,白云呼了口氣走到那位香客的面前,她在她的面前蹲下,使自己與那位香客面對面,她輕聲問到“你可是有什么難處?”
香客是一名年近三十的婦人,她聽到了來自她面前近在咫尺的聲音,她原本渙散的眼神,聚光到白云的臉上,頓時一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