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關(guān)你屁事
幾年后,洛朝戰(zhàn)勝入侵的乾朝,保住了北方一帶。
洛朝恢復(fù)正軌之后,洛綢在丈夫被殺的同一帶江畔持劍自殺。
人們認(rèn)為,洛綢是在事定之后,以死向丈夫和一死一丟的二子賠罪。
墨恕不信。
那種自傲到極點(diǎn),沒有絲毫憐憫之心的劊子手,怎么可能會選擇自殺。
他把那一把鐵條做了骨架,縫到了布料中。
那是一把裹著鐵條的黑金折扇。上面掛上了一個用紅線拴著的小玉墜。
是洛綢在他八歲的時候,丟給他的小玩意中,唯一在戰(zhàn)火中幸存下的一個。
玉墜上斑駁的裂縫清晰可見。那是他摔出來的。
物品不僅僅有“紀(jì)念”的作用,還有“記住”的作用。記住那個人讓他多經(jīng)歷的一切。
他把玉墜放在了沾了血漿的兇器之上。
“洛大人,請親眼目睹它沾滿鮮血吧?!?p> “反正你的雙手上已經(jīng)有血了,你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對吧。”
……
后來,白家登上了位子后,白家之人卻莫名意外身亡。
機(jī)緣巧合的,讓唯一活下來的五小姐白染當(dāng)了又一個女帝。
墨恕當(dāng)即登門拜訪,他倒是想知道,這個小女帝,是不是也像洛綢那樣瘋狂。
他是帶著“如果不行就一劍殺了她”的小心思去的。
而且已經(jīng)開始密謀著把女帝的臥室占了。
像個無理的租客。
那個月黑風(fēng)高夜,殺人放火天…
他見識到了一個更詭異,更令人捉摸不透的家伙。
那個家伙當(dāng)時都似乎要上手打人了,看到他那把用來唬人的長劍之后,就霎時間噤聲了。
像只狡猾的狐貍,佯裝著蜷縮在角落里,把頭深深埋在長袍里,烏黑的眼球敏感的四處打量。
偽裝著無害女帝,一臉“什么事都跟我沒關(guān)系”的無辜樣。
但等他微微側(cè)首,身后的那只狐貍就原形畢露,扯著眼角,吐著舌頭,眸角間盡顯不屑之意。
有趣的很。
111系統(tǒng)常常吐槽白染就是個大佬級戲精,墨恕卻覺得這個小女帝充其量就是大戲院里那些空靠著一張臉的戲子的水平。
竟還瞞過了百姓的眼。
墨恕總覺得,對方再這么鬧下去,洛朝遲早要滅朝。
“滅個毛線?!彼铧c(diǎn)沒掌好茶,罵罵咧咧的把杯子甩到了剩下的那一片松散的綠蔭之中。
“反正以你的水平,又死不了,管你屁事?!?p> 他攸的感覺,對方說的好像挺有道理的啊。
用她的話來說。
“管我屁事。”
我又沒必要,再去替洛綢護(hù)著她那一畝三分地。
萬一他日,烽煙再起…
…那又如何,又不是扛不走她。
他忽然覺得,陪著這么一個小家伙鬧騰,挺好的。
什么事都信她,照著她的做,多聽聽那個小女帝的話,也就能擺脫的了黑色的疲憊了。
他知道對方不算太正經(jīng),但是想那么多干嘛。
會累的。
他愿意陪著她,往她挖好的坑里跳。
這就夠了。
墨恕收起了手中的粉色本子,偏頭看了看一旁那一口一個臥槽的不正經(jīng)女帝。
她頭上戴著白色耳機(jī),耳機(jī)線一路延伸,在黑兜帽中劃出一條鮮明的白線。
手指動的飛快,在鍵盤間靈活跳動。
語音標(biāo)示閃爍不定。
“靠,打野你家住在野區(qū)了?不會支援嗎?看不見我三路支援跑不過來嗎?”
“貂蟬你有病啊,開大逃跑,絲血沖人堆,小兵面前跳舞,不會玩去訓(xùn)練營啊!”
“達(dá)摩你是真特么佛系啊,一個人頭都沒拿到,不知道你們出家人戒葷戒色,戒不戒媽啊?!?p> “輔助你是打算把自家祖墳挖在中路嗎,看不見我是輸出嗎,你跟個廢物有毛用啊,以后多去跟跟你媽啊,指不定這局打完還能不能跟的了呢?!?p> “你們這一群都干什么吃的?讓我一個女玩家拿了三分之二的人頭,???良心不會痛嗎,不會去禍害訓(xùn)練營嗎?這是個推塔游戲,不是斗舞來的,更不是換裝游戲,別以為有幾個皮膚牛逼了就,腦子呢?”
眾人:女玩家…沒看出來…
打法這么激進(jìn),嘴炮這么猛烈,戰(zhàn)績還挺高的…女玩家???
關(guān)鍵這個傳說中的區(qū)霸一口一個媽是什么操作。
白染絕對是在56區(qū)威名在外的。
墨恕輕輕把掛著兔子掛墜的筆塞進(jìn)了筆筒中,側(cè)了側(cè)身子。
“那個名曰‘法律’的東西…”
“挺不錯的。”
“至少,這個地方,并不混亂啊?!?p> 沒人能靠著一把鐵條顛覆掉地界,沒人能隨意的控制這里的財(cái)富鏈。
大家都是一個國度領(lǐng)域的,挺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