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問題?!睏畎仔π?,“我確定他們?nèi)齻€當時是暈倒了的。怎么你一出門,他們就醒了?”
“是一個特殊用品……不過是一次性的?!眳桥暇o張地回答。
“你就這樣用了?”楊白一言難盡地看著她。
吳畔雖不解,但還是誠實地點頭。
“你就不怕我們不是打暈,而是直接下殺手?”
“我以為欽定者之間不會下死手的……”吳畔囁嚅著說。
她之前根本沒考慮過這種情況,所想的也只是打暈這兩個欽定者再威脅她們一番。
“哎。”楊白癟癟嘴。
這人看起來傻乎乎的,感覺活不了多久。
她伸手:“特殊物品給我吧。”
吳畔無辜地看她,示意了一下身上把他們綁成螃蟹的繩子。
“……先給那個搜索功能的東西?!?p> 楊白慢吞吞地解開旁邊一個男性欽定者的繩子。
“我,我……”被解開的男生有些慌亂地看了看吳畔。
“去拿。技不如人,沒辦法的事?!眳桥闲奶鄣剡至诉肿?。
她此刻超級后悔:
為什么我們要在還不了解這兩名資深欽定者情況的時候,貿(mào)然出手!
現(xiàn)在不僅沒能得到收獲,連自己的家底都賠進去了!
男生握了握拳,走到那個紋著白虎下山花里胡哨手臂的人邊。
那人眼中充滿不甘,但瞥了眼一旁打著哈欠的楊白和笑瞇瞇的繪音,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
他把頭撇向一邊,不去看那個男生。
男生伸手將花里胡哨紋身一把扯了下來。
楊白挑挑眉:這紋身居然就是特殊物品?
【人皮紋身】
【這是一塊對靈異非常敏感的皮膚,被一種極其殘忍的手法從它的主人身上剝下,上面的紋身可以任意改變花紋??梢愿惺艿街睆轿灏倜變?nèi)詭異值高于15,小于100的事物,但無具體數(shù)據(jù)。】
那塊紋身一被扯下來,就變成了一張薄薄的肉粉色皮膚,好像才從某人身上扒下,還可以依稀看到皮膚后面那一縷縷在半空中微微搖晃的血肉。
他把那張皮遞給楊白。
楊白嫌棄地后退一步,搓搓手上的雞皮疙瘩。
她轉(zhuǎn)頭看向繪音,眼神信任地對她點點頭。
這么優(yōu)秀的東西就送你了。
繪音好像并沒有看懂楊白的暗示,而是微笑著對楊白點頭,“白青吶,你是隊長,你就收下吧?!?p> 這么惡心心呸,這么有用的好東西,當然是要給隊長啊。
隊友靠不住,還是只能靠自己。
楊白后悔當隊長了。
她捻起那張肉皮,甩了甩,遞向繪音:
“這個東西挺有用的。來,拿著,不要客氣,誰叫你是我好姐妹呢?!?p> “不不不,使不得使不得。”
“別客氣別客氣,拿著呀?!?p> “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兩人滿臉笑容地推辭了一會,吳畔一行人沉默地看著這一幕。
難道資深欽定者腦子都多多少少有點問題?
所以說這就是我們和資深欽定者之間的差距嗎?
看那兩人貌似并沒有把注意放在他們身上了,剩下三人又悄咪咪地想要掙脫身上的繩子。
那個被解開的男生也悄悄幫他們。
突然,他解繩子的手猛然停住,身體開始微微發(fā)抖。
“快點啊,說不定我們可以逃……”吳畔小聲地催促那人,看他神情不對,猛地抬頭。
兩個女孩依舊維持推辭人皮的姿勢,不過腦袋都已經(jīng)轉(zhuǎn)向他們,臉上皆掛著大大的笑容。
特別瘆人。
讓吳畔想起了之前任務中見過的紙扎人,也是這樣,揚著大大的笑容,臉邊兩坨腮紅,慘白的臉笑瞇瞇地望著他們。
她此時竟覺得眼前這兩位女孩,也是鬼。
“不要搗亂了好嗎?”楊白瞇著眼。
眾人皆驚恐地點頭,恨不得把頭點出打點計時器的速度。
楊白把皮往自己胳膊上一貼,重新轉(zhuǎn)過頭,面向繪音:“姐妹啊,其實你想象這是一塊橡皮泥就好啦,你看,多時髦。”
她的胳膊上顯現(xiàn)出一個粉紅豬小妹,那純潔的小眼神讓繪音覺得自己受到了嘲諷。
“你既然自己都不嫌棄,那為什么一定要給我呢?”繪音把手揣進校服兜里。
她之前也以為楊白是嫌棄上面掛著的那些看起來很新鮮的肌肉和脂肪。
但看楊白這么自然地往自己手上貼,她又不確定了。
楊白依舊笑瞇瞇:“因為我覺得你的確需要啊?!?p> 眼神真誠。
難不成向她解釋,是因為自己忘了上面惡心心的東西,隨手貼上去之后才想起來嗎!
我要等沒人的時候,悄悄洗五遍胳膊!楊白暗暗發(fā)誓。
聽到楊白的話,繪音突然有那么一絲絲感動。
“好吧,誰讓你是隊長呢?!崩L音伸手,“給我吧。”
楊白從自己胳膊上將紋身扯下,并絲毫沒露出嫌棄的樣子,遞給繪音。
繪音猶豫了一會,才將皮貼在自己的小臂上。
“好,那么現(xiàn)在,剩下的?!睏畎滓恢皇謸卧趬Ρ谏?。
實際是在偷偷蹭自己手上仿佛殘留的脂肪油脂。
繪音沒有注意,上前解開又一人的繩子。
“這是會唱歌的珠子?!?p> 【童謠珠】
【一顆記錄著一些童謠的玻璃珠,當它破碎之后,里面的歌聲會被釋放出來?!?p> 感覺沒什么用啊。
楊白接過,拋了拋。
“姐妹,你要嗎?”楊白問。
“不用啦,謝謝?!崩L音仿佛終于想起了‘靦腆學生’人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裝成這個樣子誰信?。∧惝斘覀冎皼]見過你打人時的兇殘嗎!
所以這兩人一定是有什么神經(jīng)上的毛病對吧!
縮在墻角的四人欲哭無淚。
【棄佛的保佑】
【這是一枚翡翠做成的笑面佛玉佩,可以將詭異值威壓進行一部分存儲。當遇到精神上的攻擊時,會進行釋放,抵擋攻擊直到消耗殆盡。當詭異值威壓消耗完畢,可再次進行存儲。你看這枚玉佩上的笑面佛,有沒有感受到一種笑得咬牙切齒的神情?】
咬牙切齒?楊白看了看這枚玉佩,上面的佛的確笑得有些勉強,但怎么也和咬牙切齒沾不上邊吧?
“繪音,看看?”她把玉佩丟給繪音,“是咬牙切齒嗎?”
繪音接住,看了看,疑惑道:“不是嗎?”
這枚玉佩上的笑面佛一副強忍住怒氣,又不得不擺出慈悲笑容的樣子,難道不是咬牙切齒嗎?
她把玉佩重新丟給楊白:“白青,你拿著吧。這東西對我沒啥用?!?p> 楊白收下,又仔細看了看:這笑面佛笑得唯唯諾諾,一臉尷尬到腳趾扣地的樣子,你跟我說這叫咬牙切齒?
?。ㄅ园祝耗銈兙筒灰m結(jié)這個問題了啊!你們的主線任務還做不做了!)
繪音湊過來,看見這佛像換了一個樣子似的討好地笑著,也感覺很疑惑。
她拿過玉佩,和楊白一起親眼見著這佛從楊白手中尷尬的笑變?yōu)槔L音手中的咬牙切齒,感覺十分驚奇。
然后,她們測試了一人拿一半,正好碰到皮膚等多種驗證方法,得出結(jié)論:這東西一碰到白青,就會變成討好的笑。
?。ㄅ园祝耗銈兙烤故怯卸酂o聊啊啊啊啊!快點!立刻!馬上去做主線任務?。?p> 這個東西回去后可以給楊述。
楊白把玉佩放入儲物空間。
那四人也已經(jīng)溜走了。
不是楊白和繪音疏忽,而是她們故意放走的。
畢竟收了人家的東西,再不放有些不好意思,正好他們自己解開了繩子,那不如就裝作沒看見。
不過還好他們沒有貪心把楊白的繩子拿走,不然楊白就要拿青斧去教他們什么叫做人的道理。
楊白收好繩子,和繪音走出了雜物間。
這是一條走廊,地上有薄薄的一層灰,還有凌亂的腳印,應該是被那四人踩出來的。
她們向大門走去,一路有很多房間,有些里面放的雜物,有的是空的。
天微微暗下來,遠方的天幕可以看見粉紅的夕陽。
走出這棟建筑,楊白回頭望了望:這應該是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倉庫,只有一層。
和任務目標中的學校應該沒關系。楊白聳聳肩。
她突然想起,這么久了,她的‘往日欽定者探索資料’還沒有看過??!
哎瞧我這破記性。
“所以那個探索度有什么用啊。”
楊白一邊吐槽一邊打開資料。
【事件總探索度達到100%,所有接受此任務的欽定者均可脫離,那時本主神將確認,并對此事件進行精準打擊與銷毀?!?p> “哦?!睏畎追笱艿貞艘宦?。
她并不在意用處,只是習慣性地吐槽一下而已。
她覺得自己用不著去探索解密,畢竟她只是個憨憨。
【6年前有2個學生在凌晨去了當時還未荒廢的教學樓中后失蹤,其實是成為了陳列室最開始的2個石膏,肩膀以上部位被截去放在陳列室,身體部分被困在樓梯間的相框中。4年前又失蹤了3個,2年前失蹤了2個。每到半夜,一邊走一邊大聲數(shù)樓梯,樓梯會多出來一階,此時相框會出現(xiàn)在面前,一旦在其中看見自己的臉,肩膀以上就會慢慢成為石膏并被不知名存在拖入其中?!?p> 這么長一段話,楊白差點就懶得看了。
除了‘石膏是真人’,‘走路數(shù)樓梯會撞鬼’‘看相框會撞鬼’之外,其他都是廢話。
“這一點都不簡潔啊?!睏畎滓贿叿贿呎f。
“這些是以前的欽定者探索完46%后,自己寫的嗎?”
【是。但本主神不允許其中出現(xiàn)謊言?!?p> “哦~”楊白摸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白青,干嘛呢?走啦!”已經(jīng)走出去好遠的繪音看楊白在那發(fā)呆,停下,對她招招手。
楊白快步跟上。
沿著一條小路走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一個小鎮(zhèn)子。
這個小鎮(zhèn)子比較冷清,就算是到了晚飯過后適合散步的時間,也沒有多少行人在街上行走。
找到鎮(zhèn)上唯一一家旅館,楊白和繪音開始填寫入住手續(xù)。
這個小旅館十分簡陋,所以老板也沒有查驗兩人填寫的身份證號。
身份證號當然是隨便寫的。
付了錢,楊白和繪音上樓,就碰見了下樓吃飯的吳畔四人……
“哈嘍~”楊白早就把‘佛系咸魚’拋到腦后了,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真巧啊?!?p> 吳畔四人:“……”
啊啊啊啊早知道就不住這里了啊!為什么又碰到她們了?。?p> 他們警惕地看楊白和繪音與他們擦身而過,確定二人沒有滅他們口的心思后,才松了口氣。
第二天,楊白打著哈欠下樓,看見坐在大堂木桌子上吃咸菜饅頭的繪音。
“早?!?p> “早。”繪音點頭示意,“吳畔他們早上六點就跑了,可能是怕被你又敲詐一筆?!?p> “什么叫敲詐?我那是正當交易!而且你也打過他們的好吧?”
楊白坐下來,拿了一個饅頭開始啃。
吃完早飯,根據(jù)鎮(zhèn)上居民的線索,楊白和繪音很快找到了那棟被廢棄的教學樓。
那所學校已經(jīng)被拆了,但是很奇怪,這教學樓卻依舊好好地立在這里,每天半夜十二點準時發(fā)出鐘聲。
小鎮(zhèn)居民發(fā)現(xiàn),只要不進入,就不會出現(xiàn)意外。
于是居民與這棟教學樓之間也就相安無事,除了每隔幾年就會失蹤的倒霉蛋。
教學樓周圍被鐵絲網(wǎng)圍繞,上面還每隔幾步就掛著牌子:禁止進入。
吳畔四人此時蹲在不遠處的樹林中,看著站在教學樓鐵絲網(wǎng)前方的兩人。
“老大,你覺得她們真的會進去嗎?”那個失去了紋身的漢子小聲詢問吳畔。
“不知道。不過資深欽定者應該會比我們有經(jīng)驗一些吧?”吳畔把自己往樹后面縮了縮。
突然,他們看見那兩人向他們的方向轉(zhuǎn)過頭,看向他們,并露出了大大的微笑。
四人頓時被嚇起一身雞皮疙瘩。
幸運的是,那兩人并沒有過來,而是重新轉(zhuǎn)回頭。
然后,其中一個掏出一柄至少一米七的大斧頭,往前方一劈——鐵絲網(wǎng)被劈開了,連帶著地上的土地也出現(xiàn)了一道深溝。
兩人步履輕松地走進了教學樓。
“老、老大,我們還跟上去嗎?”一個人費力地咽了口口水。
“跟上去個屁!”吳畔打了那人腦袋一下,“那明顯是特殊武器啊!這種人我們四個就是給她們送菜!”
于是吳畔又帶著三人罵罵咧咧地走了。
楊白此刻還算是比較放松。
因為此刻是白天嘛。
她只是想觀摩一下傳說中真人做的石膏像。
某蔥揭棺而起
“嚶嚶嚶敲鍵盤的你這幾天去哪了??!”旁白一看到作者抱著電腦回來,立馬熱淚盈眶地撲上去。 “哎,電腦被沒收了,只有我周末上網(wǎng)課才拿得到這樣子?!弊髡咭荒樸皭澋卮蜷_電腦,“而且我又要考試了?!? “你說的那本新書寫得怎么樣啦?”旁白給作者端上一杯白開水。 “我還在糾結(jié)呢,不過已經(jīng)寫了一千七百個字了?!弊髡吖具撕认乱淮罂诎组_水。 “那你就快點寫這本書吧。”旁白端了個小凳子坐在作者旁邊。 “嗯嗯嗯,不急不急。”作者說著打開了一本小說,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旁白握起了小拳拳。 “敲鍵盤的你又在干嘛!” 作者理直氣壯地回應:“看小說找靈感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