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內。
沒有樓下的喧囂吵嚷,淡漠如水的輕音樂充斥著整個房間。
頭頂?shù)某辽鯚艟従徯D著,上面的小粒水晶閃爍著妖冶的光亮。
水晶燈下,男人交疊著雙腿,剪裁得體的墨色西裝褲將他的長腿修飾的完美無缺。
男人輕勾著高腳杯,半滿的紅酒晃在杯中,在燈光的旋轉下映照出他冷漠又俊美的容顏。
房門驟然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屋內的靜謐,他緩緩抬頭,視線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
“紀少等久了吧,真是抱歉出了點小插曲。你們兩個快進來,還想讓紀少等你們多久!”
楊文點頭哈腰的進來,邊說邊斜著門口的方向訓斥著。
“紀少這是我們營銷部的兩個員工,小林小唐,過來問好,這位是我們B市鼎鼎有名的紀少?!?p> “久聞紀少的大名,今日一見還真是榮幸至極,紀少比報紙上的照片要好看多了?!?p> 唐婉先一步扭捏著腰肢靠了過去,她的識趣讓楊文甚是滿意。
相比之下,門口的林念要顯得突兀許多。
她傻傻的杵在門口,瞧著屋內的奢華迷醉,垂下眼眸,渾身不舒服。
之前的長裙早已在唐婉的巧手下變成了超短裙,堪堪遮住大腿,身材盡顯。
楊文見她傻站著,眉心一皺,趕緊推了她一把,直接將她丟到了紀靖琛的左手邊。
“紀少酒杯空了,我再幫您滿上?!?p> 唐婉笑得甜美,看似純真。
紀靖琛淡漠的瞥了她一眼,酒杯向前一遞,雖沒說話卻讓人浮想聯(lián)翩。
和唐婉的適應相反,林念有些尷尬的看著兩人你來我往,見紀靖琛連看都沒看自己,不由松口氣,剛想借故離開,卻被一旁的楊文狠狠的瞪了眼。
“唔……我……”
她遲疑著開口,卻又在不想違心后閉上了嘴。
“你要說什么?”
男人突然淡漠著開口,盡管視線沒落在她身上,林念卻知道他這話是在問自己。
“沒什么。”
她趕緊回了句,雙手放在雙腿上,坐的端正。
一旁的唐婉聽見兩人的對話,不由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林念。
“又想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男人突然冷冷說了一句,聲音極低,卻恰好能讓離他很近的林念聽個清楚。
她愣愣的看向紀靖琛,不解其意。
她想反問,可男人卻早已背過身去,視線落在杯口,似乎方才的一切都不曾發(fā)生。
“紀少這光喝酒太無趣了,不如我們玩點游戲怎么樣?被轉到的人,罰酒三杯。”
唐婉看不下去,逮到機會趕緊提議道。
她等著紀靖琛點頭,然后嬌媚一笑,勾起一旁空空如也的酒瓶躺放到桌中央。
她的手指剛落在酒瓶上,還未轉動,忽然手腕一酸,另一只手取代了自己方才的位置。
“你來?!?p> 紀靖琛直接拽過林念的手腕,淡淡道。
唐婉揉著被撞的酸痛的手腕,瞧見林念歉意的笑容,忍著氣別過臉去。
她還以為林念這個人真是像她說的那樣沒心機,到底還是她錯信了人!
“紀少我看我還是算了……”
“罰酒沒意思,不如大冒險。”
紀靖琛不理會她的推拒,斷言道。
一旁的楊文一聽,眼睛一轉,連忙讓人取來了大冒險的轉盤,恭敬的遞過來。
林念被推到了浪尖上,瞧著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無奈的只得聽從。
青綠的空酒瓶高速的旋轉了幾圈后漸漸放慢了步調,在場的人都緊張的看著瓶口轉動的方向,氣氛一直變得緊張起來。
林念抿著下唇,偷看了眼紀靖琛,發(fā)現(xiàn)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慌忙別過臉去。
酒瓶幾十秒后緩緩停下,玻璃瓶口不緊不慢的對準了紀靖琛和林念中央的位置。
“小念!你中招了!”
唐婉突然高呼一聲,而后笑道:“我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己轉酒瓶把自己賠里面去的。”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附和,一時氣氛變得緩和許多。
林念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心里卻是升騰著郁悶。
她看了眼懲罰的轉盤,不由一陣頭疼,沒一個省心的。
聽天由命的隨手波動轉盤,當林念看到指針不偏不倚的落在D選項時,臉都綠了。
哪個不好,怎么偏偏是這個!
唐婉起初還幸災樂禍著,但看見所謂的懲罰竟是和身邊的人接吻五分鐘,心情一下子沉了下去。
這哪里是懲罰,分明是賞賜!
楊文見狀也是一頭冷汗,雖說有美女相伴定是逍遙一番才不枉此行,但對象換做紀靖琛,這事就不好說了。
“我看要不……”
“唔……嗯……”
楊文的打圓場還沒說出來,紀靖琛突然捏著林念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驚得在場其他人都是一愣。
整整五分鐘,林念被吻得七葷八素,大腦一片空白。
當她恍惚的回過神來,男人的手早已端起了酒杯細細品嘗,她瞧著其他人談笑風生的樣子,氣惱卻又無可奈何。
“紀少,時間不早了,我們?yōu)槟才帕丝偨y(tǒng)套房,您看要不要上去休息休息?”
轉眼,時間便趨近凌晨。
楊文狗腿的張羅著,一臉的期盼。
林念聞言心里正雀躍著,誰知下一秒,楊文卻道:“林念,好好照顧紀少?!?p> 名為照顧,但實則……在場人都心知肚明。
林念哪料會是這樣的走向,猛地站了起來。
但她話還沒說,一旁的唐婉卻搶道:“林念在樓下喝了不少酒,我怕她照顧不好紀少,不如還是我留下來吧?!?p> 她說完,有意無意的晃了晃腰,高叉裙下擺剛好露出她白皙而滑膩的大腿。
楊文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瞥了眼一直未言語的紀靖琛便想一口答應。
“她一個,夠了?!?p> 紀靖琛食指一抖,不偏不倚指向身側的林念,冷漠的眸看不出端倪。
“那個我不行!”
林念幾乎是下意識的喊出了口,而后察覺所有人看向自己的怪異視線,不禁縮了縮脖子。
她的不識相讓楊文下不來臺,他瞧著紀靖琛皺眉,腸子都悔青了,眼睛一轉,慌忙道:“紀少這丫頭新來的,沒見過世面,您,您可別跟她一般見識。”
他說著,狠狠瞪了眼林念,努嘴示意她趕緊道歉。
林念僵著表情,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看了眼居高臨下的男人。
她拆他臺,他定不會讓自己日子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