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彰大會后,老張安排了換位置。
“這次通過投票決定,是按照以前的方法調(diào)整,當(dāng)然也有部分微調(diào)。”
任白默默收拾著東西,程池也不說話,單這么看著,眼睛無光,平平淡淡,沒什么情緒。
任白撇著唇,心底有些委屈,大佬這段時間都是這模樣,像誰欠他錢似的。
明明跟她無關(guān),偏偏就是心底難受,膈應(yīng)的慌,可她也是有脾氣的,她就不想去哄了!
任白手腳很快,背著個包,手里捧一摞書,要出去。
程池挑著眉眼看著她,沒說話,也沒讓開。
任白鼓著臉,氣呼呼的樣子,看他這副厭厭的樣子,又拽又不講理,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哐嘡”一聲把書扔在了桌上,咬著牙握緊拳頭想打他。
班上亂哄哄的,也沒人注意他倆。
程池愣了幾秒,眼中閃過一抹笑,睨了她眼,握著她的手腕,把她拳頭砸在心口處,聲音痞懶——
“來啊,往這兒打,狠狠打?!?p> 說著握著她的手一拳一拳砸在心口,胸膛,可這人半點(diǎn)表情都沒有,只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她。
任白沒想真的打他,要松手,可被程池緊緊握著,手都砸疼了。
任白實(shí)在受不了了,眼眶都急紅了。
“嘖?!背坛厮砷_了手,想要跟她擦眼淚,結(jié)果人家往后一退,怕他怕得緊。
他咬了咬牙,跟她把東西搬走。
任白跟著后邊,低著頭,咬著唇,手指不停絞著校服衣角,跟犯了錯似的。
“那個……”
任白剛打算叫住程池,結(jié)果人一轉(zhuǎn)身走了,看都沒看她一眼。
她撇了撇唇,還想說聲“謝謝”呢!
任白分著跟學(xué)委坐一起,程池坐最后一排,也沒跟張皓坐,一人坐一桌。
她還是忍不住偏頭往后看了眼,就見著個黑溜溜的腦袋。
得嘞,敢情人趴著睡的正舒服。
她心底悶悶的,早知道他這么無所謂,她就不該去找老班,還做了賭注……
“大家動作很快啊,值得表揚(yáng),都坐直了,把桌子擺整齊了我看看!”
看見大家都精神抖擻,老張欣慰極了。
“嗯,不錯,徐嫻跟吳昊天換個位置。”
“沈莫跟陳婕換個位置”
……
“這樣看起來順眼多了?!?p> 下句道:“任白坐程池同桌?!?p> 程池唰的一下抬頭,看向任白,就見著小同桌往他這邊走來。
光潔的額頭上沁出點(diǎn)點(diǎn)汗滴,白皙的臉頰上泛起層層紅暈,她輕抿著唇,酒窩淺淺,真像個落入人間的小仙女。
程池彎了彎唇,把亂成一團(tuán)的同桌收拾了出來。
張皓抬眼就見著他池哥笑的一臉浪蕩。
嘖嘖嘖,和他坐不行,和小仙女坐就這逼樣。
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
晚自習(xí)班上空了近一半,都去階梯教室培訓(xùn),任白也不例外。
班上很安靜,可程池心底躁的慌。
現(xiàn)在小同桌肯定雙臂交疊在桌上,伸長著脖子,認(rèn)真的聽著老師講課。
他心底操了聲,此時她身邊坐著的,或許是個男的……
這么想著他趴著都不舒服,睡意全沒了。
“池哥,你咋了!”
就在張皓被桌子再次誤傷,手一抖,被迫送人頭的時候,他實(shí)在忍不住了,往后吐槽。
程池掀了掀眼皮,樣子懶到不行,偏偏那雙眸子黑黑的,帶著桀驁,眉眼間還有幾分來不及掩住的煩躁。
張皓眼皮一跳,閉上了嘴。
這人脾氣上來了,他能怎么辦,受著唄!
程池踢了他腳,聲音有些淡:“老子要去參加那什么鬼的賽?!?p> 張皓愣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差點(diǎn)從凳子上摔下來。
靠!
他聽見了什么?
數(shù)學(xué)萬年領(lǐng)鴨蛋的池哥居然要參加數(shù)學(xué)競賽!
這世界是怎么了?!
他盯了程池好幾分鐘,像是要盯出朵花來。
咽了咽口水,艱難的說出幾個字:“嗯,加油!”
他池哥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正常。
現(xiàn)在只是更不正常了點(diǎn)……
他僵硬的轉(zhuǎn)過身子,他還是好好打他游戲吧!
只有游戲永遠(yuǎn)正常了。
沒想到凳子又被程池踢了腳。
他眼皮跳的更狠了,顫巍巍轉(zhuǎn)頭。
就聽著他池哥清淡淡的聲音傳來,像是通知似的。
“你也一起?!?p> 還沒等到張皓驚恐,接著又補(bǔ)充了句——
“報名了?!?p> 張皓此時已經(jīng)不知道能用什么表情表達(dá)自己心中的感受了。
一言難盡。
他安慰自己,起碼明天再去,今天先讓他浪,發(fā)泄郁火。
結(jié)果剛課間,他就見著他池哥單肩背了個包,斜了他眼,走了。
張皓嘴角張了張,跟他后邊。
那眼神有點(diǎn)涼啊!
-
“任白同學(xué)。”
“???”任白抬頭,看到身邊坐著的人,有些驚。
“吳昊天?”
她有些不確定,她極少和班上人交流。
男孩臉上有點(diǎn)紅,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面前的書移了過去。
“剛剛老師講的這題,你聽懂了嗎?”
任白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可以跟我講講嗎?”
“可以。”任白湊了過來,白皙的脖頸伸長,聲音清脆。
“這題要先化簡,把a(bǔ)b提出來……”
吳昊天邊聽邊點(diǎn)頭,余光不小心掃到了那嬌嫩的肌膚,臉紅紅的,帶著男孩的青稚。
程池進(jìn)門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相當(dāng)“親密”的同學(xué)情。
程池面無表情走了過去,步子很快,甩了張皓一截。
他磨了磨牙,長指彎曲,在桌上敲了幾下,眼皮聳搭著,眼尾微勾,乖戾又桀驁。
兩人同時抬眼,茫然又驚愕。
他舌尖抵了抵腮幫,不耐煩極了,聲音拉著:“老子要坐這?!?p> 濃眉上挑,帶著幾分狠戾的挑釁。
吳昊天頭皮發(fā)涼,他往任白這邊看了幾眼,顯然她也沒想到程池突然來了。
他雖然怕程池,但女生在這,要是這么灰溜溜走了,面子里子都丟沒了。
他剛想理論,話還沒說就被人一把揪著領(lǐng)子提了上來。
程池眼神泛黑,忍住心中的暴戾,把人丟在了后排。
操,好好說話不聽,逼著他動手。
他坐了下來,趴桌上,懶散的很。
任白愣愣的看著操作,滿臉茫然。
她覺著大佬心情似乎不太好……
“任白同學(xué),剛剛那題?”
還沒講完呢,程池就打斷了。
任白瞄了同桌一眼,他沒動,她心底吁了口氣,轉(zhuǎn)過身子,對著吳昊天歉意的笑了笑,在為方才的事道歉。
她總覺著,程池是因為她。
南京有景
程-醋壇子-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