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之后。
我看著窗外,內(nèi)心的酸澀久久不能平息。
不錯,故事里面的主人公就是我自己。
年少青春的悸動仿佛就在昨天,但往事卻如煙般悄然散去,與雪之間發(fā)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隨著時間的流逝,它不僅沒有黯淡,反而更加的刻骨銘心。
·······
大雪漫漫,世界染成銀白,在這一片白色中,她是那樣的耀眼。
“喂,你這是什么表情,不歡迎我嗎?既然不歡迎我,那我就走咯?!?p> 她居然來了,長得很像雪的女孩,便是當(dāng)年從歹徒手中救下的那名女孩。也是與我通電話的那個人......
她作勢就要轉(zhuǎn)身離開,我連忙抓住她的手。
“怎么會不歡迎你呢,你來,我很高興?!笨粗菑埡脱┛崴频哪?,一時之間,我竟然不知道在看誰。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快進來,外面冷,我家比較小,你別嫌棄?!蔽疫B忙側(cè)過身,給她讓了個位置。
她看起來很高興,雖然我并不知道她在高興什么。
“你怎么一直不回信息,也不接電話,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情了,這才冒著天大的風(fēng)險跑過來,看看你有沒有涼?!彼谏嘲l(fā)上,言笑晏晏。
我去廚房給她倒了一杯熱水,這么冷的天也難為她大老遠跑過來。
“最近因為一些事情,手機被收了,沒看到信息。今天才剛剛回來?!蔽胰鲋e了,其實我半個月前就已經(jīng)回來了,不過那天正好是雪的忌日,我去看雪了,在她的墓前,我將自己的思念同她講了講,或許是她也想我了,竟然迷迷糊糊的就在她的墓前睡了過去,夢里有她。
夢里她怨我,竟然將別人當(dāng)做是她的影子,看著她哭泣的樣子,我的心一揪一揪的痛,所以醒過來之后,我就下意識的躲著她的信息與電話。
不過我并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直接過來,因為外面禽流感還在傳播。
面前的這個女孩,名字叫做雨。
“看你這愁眉苦臉的樣子,是發(fā)生什么煩心事了嗎?可以和我講講嗎?”她坐在窄小的沙發(fā)上。
我搖了搖頭,雖然最近確實是發(fā)生了一些比較糟糕的事情,但是我并不想讓她知道,一個人煩心就足夠了。
“你準備什么時候回去?”
聽到我這么問,她忽然不高興了,“你就這么想讓我走?”
我趕緊解釋,我并不是這個意思。
聽到我的解釋,她忽然又開心了起來,前一秒還在生氣,下一秒?yún)s可以因為我的一句話而喜笑顏開,女人當(dāng)真是一個善變的動物。
我忽然又想起,雪曾經(jīng)也是如此,她甚至可以因為我的一句話而高興許久。
就這樣,雨在我家住了下來。
我家雖然并不是很大,但是還是擁有兩個房間的,不過一個是我的臥室,另一個是書房。
顯而易見,我是睡書房的那一個。
明明沒有結(jié)婚沒有老婆,卻還是落得了個睡書房的下場。
第二天我?guī)е暝谶@邊逛了逛,其實也沒去什么地方,現(xiàn)在禽流感還是比較嚴重的,有很多地方暫時不能去。
但是雨依然很開心,就連在街上漫無目的的散步,她的嘴角都是帶著笑意的。
她笑起來跟雪一模一樣。
“哇,下雪了!好美?。 ?p> 純潔如晶的雪洋洋灑灑般從天空之中飄了下來,落在了雨的頭上,很快,就將她的頭發(fā)染成了白色。
這一幕忽然讓我想起了,當(dāng)初也是這樣的下雪天,我和雪漫步在大街上,紛紛揚的大雪將我們?nèi)景琢祟^,她嫣然一笑的轉(zhuǎn)頭,笑意盎然的看著我說:“我們共白頭了誒!”
若是沒有那場車禍,或許我們真的可以共白頭。
雪的笑顏和眼前的這張臉重合,一時之間我竟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我對雪的幻想,還是真的是另外一個人。
哪怕我的理智告訴我,這就是另外一個人,但是我的情感告訴我,她,或許是雪舍不得我,而派下來陪我的。
情感沖上頭,在漫天紛飛的大雪中。
她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一時之間,我們之間相顧無言。
我究竟是真的對她生了情誼,還是將她當(dāng)成了雪的替身。
其實內(nèi)心深處明白,雪跟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但是我還是會控制不住的將兩個人融合,這樣的感覺,就好像雪在我的身邊,而雨也在我的身邊。
我們兩個又在外面逛了一會,就回去了。
天上的雪越來越大,我有時候都在想,天上飄下來的雪花,會不會有一片是雪的化身,但是后來又自己將這種想法否定。
雪花落在地上,不消片刻便會融化不見,轉(zhuǎn)瞬即逝,仿佛從未來過。
我并不希望雪如同雪花般消融,我希望她可以長長久久的存在,哪怕不是在我的身邊,即便終此一生,我也無法再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