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醫(yī)欠了欠身,不等楚修宜再說什么,就連拖帶拽的把朔風(fēng)拖走了。房間里只剩下楚修宜與付莞香兩個人,方才的喧囂退去,空余一室靜默。楚修宜不知道在想什么,低著頭閉口不言,而付莞香是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說些什么,也只是默默的收拾了地上的血跡,連同方才摔壞的食盒一起交給了門口的下人。
待付莞香忙完這些回來,楚修宜還是保持著方才的姿勢,一動不動。付莞香心中默默嘆了口氣,拿了杯子倒了杯水遞給楚修宜,輕聲道:“王爺喝口水還是躺下吧。您剛受過傷,需要靜養(yǎng)。”
楚修宜這才微微抬頭,眼眸盯著杯中的水,眼神閃爍。他不接,付莞香也不能強(qiáng)硬的塞給他,只好就這么端著,任由楚修宜打量。過了半晌,楚修宜才伸手將杯子接了。他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卻沒說出話。
付莞香不知道楚修宜怎么了,想來王爺?shù)男乃?,他一個下屬也不好插嘴,便轉(zhuǎn)身想去替楚修宜準(zhǔn)備晚膳。他這邊剛邁出一步,身后響起了楚修宜的聲音:“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絕情得很。”
付莞香聞言猛地回頭,抓住了楚修宜眼中尚未來得及藏好的無助情緒。付莞香被那點情緒戳了心,瞬間有點驚慌失措,又有些難以言表的心疼。她略想了想,誠懇道:“沒有。屬下相信王爺?shù)臎Q定都是有道理的。王爺是什么樣子,屬下平日里看得真切,斷不會因為王爺?shù)囊粋€決定就改觀。”
楚修宜苦笑一聲,聲音干澀道:“你才跟了我?guī)滋?,就能說出這種話來。青梅跟了我多年,還不是就覺得我冷心冷肺,不近人情。大約也正是我平日里給他們留下了這樣的印象,如今他們才會這樣想我。”
付莞香想了想方才在門口看到的青梅的樣子,便知道之前一定是有過爭吵。她走到楚修宜身邊,輕聲勸道:“王爺,青梅姑娘平日里如何,您也是知道的。青梅一直把朔風(fēng)當(dāng)成親弟弟看,如今您將朔風(fēng)趕走了,她心里自然不痛快。屬下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想來,她大約是說了什么話傷著王爺?shù)男牧?。不過屬下覺著,正是因為青梅把王爺當(dāng)成家人,才會與王爺爭吵。不然,做下人的,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同自己的主子吵架啊?!?p> “親弟弟......是啊,他們情如姐弟,我又算什么呢?一個外人罷了。如今,還是一個欺負(fù)了她弟弟的壞人?!背抟丝嘈χ鴵u了搖頭。
“您別這么說,青梅姑娘肯定不是這么想的?!备遁赶阙s緊勸。
“不是的,你不知道?!背抟颂ь^看著付莞香,滿眼的落寞,“方才,我讓朔風(fēng)回校場去,青梅便替他求情。我并未應(yīng)允,朔風(fēng)就拿刀刺傷了自己。他動手的速度極快,我根本沒來得及阻止。可青梅急了,大聲的斥責(zé)我沒有心,說我鐵石心腸,冷心冷肺。他們自始至終不曾問我半句原因,就這樣對我下了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