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困惑
待到人都散了個干干凈凈,楚蕭才抬頭看向宋茯苓。
“剛才是怎么一回事,這人烏泱泱的聚成一團(tuán),讓人看著害怕的很?!背捬鄣诐M是困惑,看著宋茯苓問道。
宋茯苓倒是一臉的無所謂:“如你所見,眼前這一片跳梁小丑,剛才過來給我耍了個猴戲罷了。只可惜猴戲耍的不好,讓你見笑了?!?p> 看她臉色冷凝,顯然是不愿意多說,楚蕭也不想影響她心情,便也就不多問了。
左右,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他慢慢等待也就是了?,F(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去問,那不是故意惹人不開心嗎?
“冬青是和你一起回來的嗎?他現(xiàn)在在哪里?!笨粗?,宋茯苓忽然想到了什么,眉頭微微一皺,輕聲問道。
楚蕭道:“在外面,剛才我聽里面人聲嘈雜特別亂,不想讓冬青進(jìn)來,怕影響到他,就讓他在外面找了個偏僻角落等著了。”
“那現(xiàn)在還不快過去接他?!?p> 宋茯苓想到剛才成群結(jié)隊出去的那一堆人,心中一緊,二話不說就跑了出去。不論如何,都不能讓冬青因此受到傷害。
“冬青,冬青!”
她一邊跑出去,還一邊大聲叫著,生怕宋冬青聽不見。楚蕭也意識到了什么,急急忙忙的跟著宋茯苓,跑在后面。
兩人往外跑了沒多久,就看到了宋冬青。索性他一向乖巧,并沒有亂跑,還在楚蕭吩咐的原地等著,只是臉色有些難看。
“冬青,你沒事吧,怎么臉色這么不好?”
宋冬青搖搖頭:“我沒事,姐姐沒事吧?剛才我看到有好多人跑出來,他們?yōu)樯对谠奂??!?p> “而且不管誰出來都要看我一眼,臉色還奇怪的很。這是為啥?”宋冬青大大的眼睛里滿是困惑,顯然是被剛才那個情形嚇著了。
宋茯苓心中一酸,明白因為自己的原因,還是拖累了宋冬青,也對那些個造謠的人,尤其是事情的始作俑者錢村長更加憤怒。
她心中滿是怒火,面上卻仍舊做出來一副平靜層次,只溫柔的摸了摸宋冬青的頭。
“別管他們,他們奇奇怪怪的??淳涂戳?,別把他們放在心上。”宋茯苓想說很多,但到了最后,卻只說出來這么一句。
宋冬青清澈大眼看著宋茯苓,眼中滿是信任,只乖巧道:“好,不管是什么情況,我都會相信姐姐的?!?p> 就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宋茯苓紅了眼眶。哪怕是剛才再苦再難,孤立無援,她都能堅強(qiáng)的硬撐下去,這會兒卻覺得格外委屈。
或許是因為,只有宋冬青是無條件的信任她,維護(hù)她。就連楚蕭剛才都有過猶豫和動搖,宋冬青卻沒有。
“姐姐,你怎么哭了?”就在這個時候,宋茯苓忽然感覺有一雙小手軟軟的擦去她面上淚水,“不要難過?!?p> 宋茯苓忙眨了眨眼,把那突如其來的淚意憋了回去,搖了搖頭笑道:“姐姐沒有哭,是剛才沙子迷了眼呢?!?p> 這一聽就知道是謊話,宋冬青和楚蕭兩人卻都沒拆穿。他們知宋茯苓心情不好,這會兒也就不多說什么。
淚意回去之后,宋茯苓反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剛才的傷感難過無非是曇花一現(xiàn),現(xiàn)在她只想把這件事情徹底的揭過去。
人生本就已經(jīng)很難,為什么還要被這些只能惹來煩憂的小事困住頭腦。
“別說這些了?!彼诬蜍咧坏溃拔医裉熨I了排骨,還買了許多里脊,五花肉,今天能做一頓豐富大菜了,你們想吃點什么?”
“哇,那我要吃糖醋里脊!”
宋冬青本來就是小孩心性,很快就被新的事情吸引住了頭腦,雙眼閃閃發(fā)光,只一心想著自己愛吃的菜。
被宋茯苓這么一提醒,楚蕭也覺著自己肚子有點餓了,倒是沒和宋茯苓客氣,只問:“能做東坡肉嗎?我好久沒吃了。”
“好,不管你們想吃什么我都能做,咱們今天可要吃個盡興?!彼诬蜍咚蚀笮?,站起身來,拍去身上塵土。
這一拍,似乎也拍出了那些纏繞著自己的煩憂和無助。宋茯苓忽然覺得無比輕松,無比快活。
別人誤會自己又能怎么樣?她在這里,聽到過最多的就是誤會和非議了。只要親近的人都在身邊,都愿意信她,這就夠了。
她轉(zhuǎn)身進(jìn)廚房做菜,沒一會兒,就做出熱氣騰騰的一桌菜,三個人大快朵頤。吃完飯后,楚蕭告辭離開,宋茯苓則接著忙自己的活計。
之后的日子里,宋茯苓是徹底把這一天所發(fā)生的事情都揭了過去。她要忙的事情很多,沒時間為這些擾亂思緒。
宋茯苓愿意把這些事情揭過去,有人卻不愿意她好過,只死死的盯著她,活似吸血的螞蟥一般,不撈到點什么絕對不善罷干休。
“老婆,要不然咱們就算了吧。那天都鬧成這樣了,也沒有什么結(jié)果,此事不如就告一段落。”河西村某戶人家里,劉屠戶一臉為難的看著劉氏道。
劉氏不管不顧,當(dāng)即甩了個巴掌過去:“怎么的,你心軟了?莫不是那天和她演戲,當(dāng)真演出了幾分真感情。”
“你可要想明白了,咱家這除了老人,還有三張嗷嗷待哺的嘴。若是只有兩個人就算了,這一大家五口人呢?”
劉氏倒吊眼里放著精光:“那天錢村長可是和我說明白了。只要我能讓宋茯苓身敗名裂,那錢可是多多的!我哪能放棄?!?p> “可……可是宋姑娘并非窮兇極惡之人……”劉屠戶吶吶說著,一張大臉上滿是為難,似是糾結(jié)不休。
他本來就是個老實人,若不是為了錢也不會做這些勾當(dāng)。一回想起那日的場景,他就感覺自己這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得很快,心里頭難受的緊。
劉氏倒是沒這感覺,依舊冷血的很。
“我不管,反正我今天把話是撂這兒了,你是想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眲⑹侠淅渌Τ鰜硪痪洌裆珒春?,顯然是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