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被一位侍童引入座位,在姜玉下首位。
座位圍繞著春畔池,而春畔池的水面早已結(jié)冰,作舞蹈臺子。
桌上放了一些瓜果,還有一枚綠色的木牌,木牌正面雕刻的是迎春花,而反面則一個單字春。
“君姑娘,這是消寒會的春牌,用來表達(dá)對他人才藝的認(rèn)可,若待會有貴女的才藝小姐喜歡,便可將這枚迎春牌贈出,以便尊重與欣賞?!笔掏忉尩?,“消寒會馬上開始,君姑娘可食用桌上瓜果,耐心等待?!?p> 說罷便去為其他貴女引座了。
“君玉是不是你做的?”
姜畫看到君玉,身上傾向君玉”半扯臉上的面紗,一個個紅色的小豆就出現(xiàn)在君玉的視線當(dāng)中。
秦書畫的毒起作用了。
“我若要做,便不是這種程度了。粉色的痘痘過于可愛,黑色的斑才有趣呢,你說是嗎?”君玉剝著手中的橘子。
“呵呵。”姜畫尷尬笑了笑?!拔揖驼f嘛,你怎么會做這種背后陰人的事?!?p> 不是君玉,那么今天和她接觸的人中只剩一個有嫌疑,那就是秦書畫。
姜畫眸子閃過冷意。
“你陣法很好?”
“沒,只是略懂。師承十谷公子”姜畫內(nèi)心有點(diǎn)小驕傲。
“很好。”君玉笑了笑。
沒了?姜畫還是有點(diǎn)心虛的。
畢竟今天上午無故擺了君玉一道,以君玉的性格。本以為有一場惡戰(zhàn),沒想到君玉如此平靜,一幅不打算追究的樣子。
難道是君玉也對宋瑾有好感,感謝我給他們制造機(jī)會?
“太子陛下到,慕容公子,瑾王到?!笔掏穆曇艉榱痢?p> 眾貴女紛紛起身見禮,上官禮擺擺手:“不必多禮?!?p> “謝殿下?!?p> “今日很榮幸能作為今年消寒會的東道主,與大家同聚一堂,希望今日大家在可盡興盡意,不需過于拘束?!蹦饺萑A年道。
此話因太子到場而微凝的氣氛又活躍起來。
樂師開始奏樂,陸陸續(xù)續(xù)有不少貴女起身表演才藝。
“太子自上元刺殺之后,身體一直虛弱,便從未參加過這類非皇家舉辦的雜會。上元之事自此成了太子的禁忌,你可不要觸了霉頭?!苯嬓⌒奶嵝训?。
君玉將橘瓣放入嘴中,眸子微瞇,如貓一般慵懶。
“你知道嗎,瑾王往年可不會參加這消寒會,今年他竟然來了?!苯嫷?。
又見瑾王往這邊看了一眼,賊兮兮的對君玉說:“我就說瑾王對你有意思,你剛到京都,你們都沒見過面,他竟然會喜歡上你,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真是與君初相見,猶似故人歸……?”
還未說完,只見君玉朝她扔了橘子,她立即接住,卻被冰的打了個冷顫。
“冰凍橘子,吃嗎?”君玉笑意滿滿,一雙琥珀色的眸子亮得很。
“不了,我還是喝我的熱茶吧。”姜畫拿起茶杯,往嘴里送去,一滴水都沒有出來,且感覺一股涼意,卻發(fā)現(xiàn)杯中的茶已經(jīng)被凍成了冰。
姜畫瞪溜著一雙杏眼,忿狠狠的道:“君玉,你也忒過分了,本姑娘只是多說了幾句罷了,你用得著這樣嗎?瑾王可是京都不了多得的美男子,權(quán)勢滔天的異姓王,本小姐如此盡心盡力的給你們搭線,你不感謝本小姐就算了,還如此對本小姐?!?p> “強(qiáng)扭的瓜不甜,你若是媒婆,這京都的怨偶豈不滿摘月街地跑,我做何感謝你?”
“本小姐若是媒婆,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蔽医嬁隙ㄗ鍪裁炊际亲詈?。
姜畫撥弄著手中的橘子,笑了,“強(qiáng)扭的瓜不甜,但這強(qiáng)凍的橘子肯定有人想吃?!?p> 眼中滿是算計(jì)。
而這廂君玉聽到侍童報(bào)沐府嫡女沐晨曦的名字,注意力集中在了才藝表演上,并未看到姜畫的表情。
“小桃,你……”姜畫將手中橘子遞給小桃,湊在她的耳邊道。
“小姐,這不好吧?!?p> “有何不好,你且去做?!?p> 說罷,也將視線轉(zhuǎn)移到春畔池。
“小女沐府沐晨曦,為諸位現(xiàn)一曲驚鴻舞?!迸右簧砬嘁?,怯生生的看了一眼主位上的人,又很快低下頭去。
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這位是沐貴妃的嫡親妹妹,與太子殿下有婚約在身?!?p> 女子腳踩冰刀,于湖面輕舞,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一身青衣,一舞傾城。
“不愧是大雍的四大美人之一?!?p> 在座不少人感嘆道。
舞畢,回到位置上,不少貴女與世家公子遣丫鬟侍從送上了迎春牌,女子眼中卻滿是失望:主位上的人未動。
一曲舞,舞傾心,那人卻未動心。
“小女秦府秦書畫為大家演繹一曲《梅花三弄》?!?p> 女子微微福身,笑不露齒,婉婉落座。玉指輕揚(yáng),纖纖玉指撫于琴面。琴聲響徹春畔池。
女子注視著宋瑾,本是繪著梅的清骨高潔的琴曲,卻彈出了些許纏綿的味道。
曲畢,徐婉起身,將迎春牌贈于。
“秦姑娘不愧是大雍四大美人之一,琴道大師妙音先生的關(guān)門弟子,琴音一絕?!毙焱竦馈?p> “徐姑娘謬贊了,書畫愧不敢當(dāng)?!?p> 姜畫撇了撇嘴道:“虛偽?!彼m不懂琴,可是也聽的出些許。
“好好的《梅花三弄》,盡讓你用來談情說愛了,確實(shí)你應(yīng)愧不敢當(dāng)?!?p> 姜畫與秦書畫的矛盾是全京都出了名的。
姜畫語畢,一時(shí)間眾人沉默。
“姜姑娘未免有點(diǎn)咄咄逼人了。”徐婉溫溫柔柔道。
“非本小姐咄咄逼人,只是見不得名曲被他人玷污了?!?p> 這話可謂誅心,秦書畫身子晃了晃,仿佛下一秒便要昏去,丫鬟急忙扶住。
“姜姑娘并不懂琴,怕是沒有資格說這句話?!毙焱竦馈?p> “徐姑娘算了,書畫的確琴技還有待精進(jìn),謝謝徐姑娘為書畫辯解。”
“還是秦姑娘大度,這姜姑娘未免有點(diǎn)過分了?!币皇兰屹F女小聲道。聲音不大,卻可以讓眾人聽個清楚。
君玉微抿一口茶,這徐婉怎么和秦書畫攪和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