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謝長歌在此,必定要唾棄君玉暴殄天物了。
眠衣捧著面卷進入書房,正巧碰到了迎面走來的鬼目,她手中吊著一串銅錢,紫衣上多處有狹長的破損,臉色蒼白如紙。
“眠姐姐早上好啊。”
“已經(jīng)中午了。”
“啊?已經(jīng)中午了!昨夜研究一個新的劍陣,研究的有點忘我。”鬼目尷尬地笑。
“你先去休整一番,明日要隨去主子上學堂了,廚房還溫著飯菜。”眠衣小心翼翼取出古玉象牙與鸞鵲木錦天碧綾。
“去上學堂,那可有的玩了?!惫砟繉⒛且坏蹉~錢串在手上甩著玩。
“這是什么畫,竟然要以古玉象牙為軸,以鸞鵲木錦天碧綾為裝裱?!惫砟矿@訝,能讓主子如此重視的畫不簡單啊。
鬼目剛想要將畫拿到手中欣賞,苦惱地看著自己臟兮兮的手,默默將手縮了回去,彎腰湊近瞧著。
“此畫是瑾王爺送過來,畫上蓋了瑾王爺?shù)乃接?,想必是瑾王爺親手畫來贈予主子的。主子瞧著也蠻喜歡?!?p> 聽聞那瑾王雖然看起來好看溫良,可是為人殘暴不仁,心狠手辣,自己可要替主子好好盯著。
“畫了什么?!惫砟恐豢吹綆讏F黑墨。
“海棠?!?p> “你確定?!弊约菏窍沽藛??
“……..主子說是海棠,我沒有看出來,應當是一種新畫風吧!”眠衣將裝好的畫掛在九九寒梅圖旁。
鬼目看了看那幅精妙絕倫,栩栩如生的九九消寒圖,又看了看另一幅十分抽象的海棠圖,沉默了一會兒,道:“我雖然不懂得藝術(shù),但這我能肯定不是新畫風,我可沒有聽說過有這種畫風,應該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p> 鬼目想起自己看的那些小話本。
我主子太寵瑾王了吧,還用上古玉象牙,鸞鵲木錦天碧綾,妥妥的霸道郡主。
鬼目感覺自己不用吃午飯就己經(jīng)飽了。
不過主子何時喜歡上瑾王的。但她看主子與瑾王的小話本,就莫名覺得主子和瑾王好好磕。
“若不是新畫風,瑾王送這種畫給主子,豈不在貶低主子?!泵咭掠悬c生氣。
“眠姐姐,這只是相愛的人之間的……”鬼目一時間忘了書上是怎么形容這種現(xiàn)象了。
“情趣,對,就是情趣?!惫砟肯肓税霑?。
兄弟,你道阻且長啊!
鬼目在心里為夜合掬了一把同情淚。
“情趣是何意?”眠衣不解。
鬼目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似乎想到了什么:“眠姐姐且跟我來?!?p> 鬼目將眠衣帶到自己房間,將床頭的書放到眠衣手上,又走到一個書架子面前,將擺在外面的《詩經(jīng)》,《兵法》……通通拿了下來。將書架子里面的書放到眠衣手上。
眠衣看著書名一一《我的青梅妹妹》、《霸道郡主愛上我》與作者名一一爸爸,道:“這不是最近主子一直都在找的人嗎?”
“是啊。這人的文采還真不錯,里面的一些話很新,一些主子會說的話,我們無法理解的,在里面竟然也看得到。很好看,簡直是欲罷不能?!惫砟颗d奮的道,蒼白的臉仿佛都有了幾分血色。
眠衣有點遲疑,畢竟這些書給人一種不正經(jīng)的感覺。
“有些主子說的,做的,你無法理解的,看了這些書有可能就可以理解啦,以后接受主子的命令就能更準確,多好?!泵咭率率露紘?,為君玉著想,時刻銘記自己的職責。
鬼目此話確實將眠衣說動心了。
“謝謝?!泵咭聦ё ?p> “不用謝。”鬼目開心的笑了。
她可是為了幫夜合操碎了心啊,只是順便想要讓眠衣和她分享磕cp的快樂。
而這廂風陌將畫送到眠衣手上,本欲離去,卻看到拐角處的那抹黑色,立馬跟了上去。
木丹剛來京都,主子沒給自己安排任務,閑來無事,便想去看看名冠大雍的京都到底是什么樣子的,于是出了門,卻沒有想到自己剛出門便被風陌跟上了。
風陌看著黑衣與衣角的暗紋,和那張賤兮兮的臉,愈發(fā)確定此人便是上次坑害自己的人,直接出掌朝木丹襲了出去。
畢竟是主母的人,想著要與此人切磋一番,沒有使用內(nèi)力:“上次是你偷襲,這次我們公公正正的來一場?!?p> 木丹見到來人一臉殺氣,兇神惡煞,一臉懵逼,自己好像沒有和這個人有過節(jié)???連面都沒有見過。
木丹堪堪的脫過風陌的一掌:“我與你從未見過面,何來偷襲之說?!?p> “君子敢做就要敢當?!憋L陌又襲出一掌。
木丹再次辯解道:“我剛到京都不久,怎么會去偷襲閣下。”說完便轉(zhuǎn)身就跑。
木丹精通易容術(shù),卻沒有一點武功底子。
風陌將木丹離去,只覺得木丹此舉是瞧不起自己,不屑與自己比試,想起梅林中那抹不屑的眼神,氣極,追了上去。
木丹余光瞥見身后之人窮追不舍,摸摸自己的口袋,卻發(fā)現(xiàn)沒有將眠衣姐姐給自己的保命毒藥帶出來,無奈,只能拼命在人群之中跑著。
而風陌不知是被氣狠了,忘了自己有輕功一事,傻傻的追著木丹跑。
木丹累的氣喘吁吁:“我……不……跑了。”
木丹將身上的錢丟到風陌身上:“我與閣下無冤無仇,想必閣下是認錯人了,我……將身上的銀兩都贈于閣下,與閣下交個……朋友,閣下便放過我如何?”
眼前的男子眼角發(fā)紅,白皙的臉透著運動過后獨有的粉,衣服上的梔子花仿佛悠悠綻放,釋放著梔子花獨有的香氣。
風陌感覺自己心跳似乎快了幾分,奇怪,以前跑這區(qū)區(qū)腳程都不在話下的。
木丹見風陌正在發(fā)呆,偷偷隱入人群逃了。
只是可惜了自己的那些銀子。
風陌看著懷中的銀子,仿佛還帶著梔子花的香氣,將銀子踹去懷中,自言自語道:“看在這些銀子,我便不計較了,誰叫你在主母手下做事呢。”
“一個男生長這么好看干嘛………”風陌嘀嘀咕咕道,頂著一對紅彤彤的耳朵,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