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最后的微笑（楠以割舍）

　　在那場浪漫溫馨的過程里，急促又短暫的愛來得快去得也快。雖然結(jié)局和別人一樣，擁有過的仍然很感激。

　　做最后的掙扎，帶著一份歉意去見我放不下的人。姐，我來了，我要在死之前換你一世健康。等著我…一定要等著我…。

　　飛機(jī)已經(jīng)起飛，看著斑駁的天空，云朵是那么白靜。在最高處看，原來天空也是這樣美，美得讓人窒息。

　　我痛渾身發(fā)抖汗如雨下，副機(jī)長走過來

　　“女士，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我看了一眼他胸前的工作牌，是這趟航班的副機(jī)長，叫張凌寒。

　　“有止疼藥嗎？”

　　“你哪里不舒服？”

　　“我全身都痛。心最痛，你們有藥嗎？”

　　我被副機(jī)長帶到頭等艙，他給我倒了一杯水。

　　“這是止疼藥，我們沒有治心痛的藥。”

　　“那你們有什么？”

　　“有我?！?p>　　簡單的兩個字很是熟悉，腦子里全是梓楠的模樣。下意識喊出了梓楠的名字…

　　“梓楠…”

　　我暈倒在副機(jī)長的懷里。

　　“女士你怎么樣？小敏，你去問問飛機(jī)上有沒有醫(yī)生。”

　　一個空姐喊道。

　　“請問飛機(jī)上有醫(yī)生嗎？”

　　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

　　“我是，但是我是內(nèi)科醫(yī)生?！?p>　　“要的就是內(nèi)科醫(yī)生，快跟我來。副機(jī)長，醫(yī)生找到了?！?p>　　副機(jī)長抬頭看著醫(yī)生。

　　“你快看看她，她到底怎么了。”

　　“地上墊個毯子把她放平，你們應(yīng)該有聽診器的吧！拿來給我，我先給她聽聽?！?p>　　醫(yī)生才聽了一下。

　　“怎么會這樣，這個姑娘活不久了?！?p>　　副機(jī)長有點驚慌。

　　“你是醫(yī)生，你趕緊給她治啊！”

　　“副機(jī)長，你聽我說，你看她的背上全是傷，胸口這里明顯是開刀留下的。她手指怎么包成這樣，你們幫她把繃帶解開……”

　　我手指上的繃帶一解開把他們都嚇了一跳。小敏捂著眼睛…

　　“天吶！皮肉都沒有了，只剩骨頭了。副機(jī)長，現(xiàn)在怎么辦。”

　　副機(jī)長拼命的叫我。

　　“女士，你醒醒?！?p>　　醫(yī)生拍了一下副機(jī)長。

　　“她應(yīng)該是痛暈過去了，你看她的手，解開還在流血，應(yīng)該昨晚弄傷的。你們最好好好了解一下這個姑娘，把她抱到椅子上吧！”

　　“小敏，你再拿條毯子來。”

　　“副機(jī)長，這女孩會不會死在我們飛機(jī)上……”

　　“別瞎說？她嘴里一直喊著一個叫梓楠的人。痛成這樣還想著心里最重要的人，意志力這么強(qiáng)，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可是她怎么傷得這么重，她手指的傷又是怎么弄的?！?p>　　“我不知道，手指是壓傷的嗎？那也不對，骨頭完好無損。刮傷的嗎？刮傷也不會這么嚴(yán)重只剩骨頭?！?p>　　“只能等她醒了看她愿不愿意跟我們說?！?p>　　“那我去給她準(zhǔn)備點吃的，好可憐?。　?p>　　副機(jī)長靜靜的看著我，為我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你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竟會弄得遍體鱗傷?！?p>　　我迷迷糊糊一把抓住他的手……

　　“梓楠，別放手……抓緊我?！?p>　　“我不會放手的，別怕?！?p>　　我慢慢睜開眼睛，副機(jī)長露出迷人的微笑。

　　“謝天謝地你終于醒了，嚇?biāo)牢覀兞??！?p>　　“我睡著了嗎？”

　　“你暈過去了，我找醫(yī)生給你看。全身傷痕，手指還流血。你能跟我們說說是怎么回事嗎？當(dāng)然你也可以不說…”

　　“過去的我不想再提?！?p>　　“你不說我不勉強(qiáng)你，但你不打算告訴我們你叫什么名字嗎？”

　　“我叫嚴(yán)肖默?！?p>　　“嚴(yán)肖默？名字很好聽，人也很漂亮?！?p>　　“有吃的嗎？我……”

　　“有的。小敏，把吃的拿過來?！?p>　　空姐端來好多好吃的。

　　“我們早就準(zhǔn)備好了，小心手指，要不還是我們副機(jī)長喂你吧！”

　　都說十指連心，我連勺子都拿不起來。副機(jī)長一口一口喂我吃……

　　“謝謝你副機(jī)長?！?p>　　“叫我張凌寒吧！”

　　“我看得出來你們很同情我?！?p>　　“是好奇。”

　　“好奇我的手指、我的傷、我的故事？”

　　“我們的旅程還有一個小時，你可以把我們當(dāng)成你的聽眾跟我們說說?！?p>　　“我的故事非常復(fù)雜，不知該從何說起?！?p>　　“從認(rèn)識梓楠的時候說可好?！?p>　　“他是我的主治醫(yī)生，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也是我這輩子不能愛的人?！?p>　　“既然是最愛為什么又不能愛呢！我感覺你好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p>　　“我第一次坐飛機(jī)，平時都待在家不出門，我們應(yīng)該沒見過吧！”

　　“我想想…玄幻小屋，玄幻小屋門口屏幕上放著的是你和那個梓楠的故事。難怪我覺得你好面熟，你們居然闖過玄幻小屋？”

　　“副機(jī)長也知道玄幻小屋？”

　　“很多人都知道，也有很多情侶進(jìn)去過。但是……能在門口屏幕上播出來的故事我記事以來只知道你們?！?p>　　“你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這一切很諷刺？”

　　“我只是覺得不可思議。我終于知道你的手指怎么會這樣了，是拔戒指弄的，難怪…?？墒俏衣犝f，那是剜心之痛??！”

　　“跟失去梓楠比起來，這剜心之痛根本不算什么。”

　　“手指連皮帶肉的拔掉了，還不算什么。他怎么舍得讓你承受這種痛？”

　　“當(dāng)一個人要面臨選擇的時候，愛情往往是第一個被拋棄的?！?p>　　“你們做了那么多還有什么意義呢！”

　　“沒有任何意義。我現(xiàn)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那病重的姐姐。她需要心臟，我要撐著最后一口氣把心臟給她。”

　　“你要把你的心臟給你姐姐？”

　　“你應(yīng)該也知道我是一個快死的人，我希望我這顆死了的心能在姐姐的身體里復(fù)活?！?p>　　全航班的人熱淚盈眶。

　　“你和梓楠有遺憾嗎？”

　　“沒有，我的快樂是他帶給我的，我的痛也是他帶給我的。愛過、痛過、笑過、哭過，雖然不能繼續(xù)欣賞人生的風(fēng)景。起碼我們留在玄幻小屋的故事是存在的……”

　　“被傷成這樣還看得如此透測?！?p>　　“人生走到那一步就說那一步的話，謝謝你們?！?p>　　“我謝謝你呢！你讓我看見人間最美的人，體會最善良的心。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你到了溫州找到你姐，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我接過他的名片，看著上面的電話號碼。

　　“你能給我笑一個嗎？你笑起來真的很溫暖，很舒服?！?p>　　張凌寒一把抱住了我，我聽得見他急促跳動的心。

　　“小默，這樣可以嗎？”

　　他叫我名字的時候和梓楠一樣溫柔。小敏急匆匆跑來…

　　“副機(jī)長，機(jī)長叫你，要我們準(zhǔn)備，飛機(jī)要降落了?！?p>　　張凌寒慢慢放開我。

　　“小默，等一下飛機(jī)降落，你不要走，在這里等我。我送你去醫(yī)院…”

　　我一臉茫然的看著張凌寒，那套制服把他襯托的非常有氣質(zhì)。飛機(jī)剛一降落我就走了，我留下一張紙條叫乘務(wù)員替我交給他。

　　“乘務(wù)員，麻煩你把這個交給副機(jī)長張凌寒?！?p>　　“小敏，小默呢！”

　　“她走了，要我們把這個交給你。”

　　張凌寒打開紙條。

　　“張凌寒副機(jī)長，謝謝你這一路來的照顧，對我這個將死之人來說讓我對人間還是存著感激的。臨死前還能遇到像你們這么好的人，不枉費(fèi)來人間一趟。來生再見……”

　　我打了個出租車直奔醫(yī)院，對醫(yī)院我有了一種恐懼，我知道這次進(jìn)去我再也出不來了。我詢問了服務(wù)臺…

　　“你好，我找一個叫嚴(yán)肖晨的病人?！?p>　　“你是她妹妹嗎！她在住院部五樓，536號床?！?p>　　“謝謝醫(yī)生?！?p>　　我來到五樓536號床，看見大姐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眼淚不受控制流了下來。

　　“大姐，你病得這么嚴(yán)重？”

　　大姐驚訝的看著我。

　　“小默，你怎么來了？”

　　“我再不來就見不到你了。”

　　“你怎么這么憔悴，你的手怎么回事?！?p>　　“沒事，受了點傷?！?p>　　“你是請假來的嗎？”

　　“我退學(xué)了?！?p>　　“你再說一遍。你退學(xué)了，誰允許你退學(xué)的？”

　　“姐，現(xiàn)在世界上我就你一個血親親人了。我不想失去你，我要你健健康康活著?！?p>　　“你趕緊給我回去念書。”

　　我哭著跟大姐說。

　　“姐，我回不去了。”

　　“為什么，你把話說清楚。”

　　“對于家里面來說我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死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說啊！”

　　大姐急得暈了過去，醫(yī)生把大致情況也跟我說了一遍。

　　“再不換心臟就……”

　　“醫(yī)生，換我的，我是她雙胞胎妹妹?！?p>　　“你說你要把心臟給你姐姐？你知不知道沒有心臟你活不了的。”

　　“我現(xiàn)在除了心臟是好的其他的都壞了，命不久矣?！?p>　　醫(yī)生拿出聽診器，神情變了。

　　“好吧！你是她的孿生妹妹，沒有誰的心臟比你的更適合了?！?p>　　“謝謝醫(yī)生?！?p>　　回到病房，大姐醒了，護(hù)士把藥遞給我。

　　“嚴(yán)肖默，把這個藥吃了，你的病情也很嚴(yán)重?！?p>　　我吃了醫(yī)生開的藥，身體沒那么難受。

　　“小默，你跟我說，你為什么不讀書突然來到溫州，為什么你說對于家里你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還有你的手指快給我看看?！?p>　　我解開包在手指上的紗布，大姐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怎么會這樣，你以后還怎么彈鋼琴？”

　　我語重心長的說…

　　“鋼琴，以后再說吧！”

　　“到底是怎么弄的？”

　　“拔戒指弄的？”

　　“拔戒指能連皮帶肉的拔掉？”

　　我坐在大姐床邊。

　　“姐，你聽說過玄幻小屋嗎？”

　　“玄幻小屋？你和誰去闖玄幻小屋了？”

　　“我的主治醫(yī)生。你走后，我的傷越發(fā)嚴(yán)重，是他把我治好的…”

　　“你愛上了他？然后你們?nèi)リJ玄幻小屋，能戴上哪里的戒指你們是成功的。”

　　“當(dāng)他媽媽說，如果我陪不了他一輩子還不如不要開始?！?p>　　“所以你就把戒指拔掉了，剜心之痛啊！你不要命了嗎？手指這樣了以后怎么實現(xiàn)你的夢想？明年你就要去參加世界鋼琴賽了?！?p>　　“我沒有以后，姐，我把心臟給你。我的以后就交給你了，替我看世界，替我完成心愿……讓我的心在你身體里復(fù)活?！?p>　　“你要把心給我？誰稀罕你的心，你心里全是傷痛，我不要。你自己的心愿自己去完成，憑什么要我去給你完成?！?p>　　“姐，不瞞你說，我命不久矣，撐著身體來找你，就是想在死之前換你一世健康，一直都是你在為我付出，現(xiàn)在換我來為你付出?！?p>　　姐姐把我抱在懷里。

　　“傻妹妹，把眼淚擦掉，拿下世界鋼琴賽的總冠軍，到時候姐姐為你喝彩。”

　　醫(yī)生拿著通知單向我們走來。

　　“嚴(yán)肖晨，你明天中午可以手術(shù)了。心臟是你妹妹捐的，明天一起進(jìn)入手術(shù)室?！?p>　　“小默，你出去，我和醫(yī)生單獨說幾句話。”

　　“好的?！?p>　　姐姐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嚴(yán)肖晨，你要做什么？”

　　“醫(yī)生，我想了解一下我妹妹的情況?！?p>　　“她的情況很糟，肝臟和肺幾乎全部壞死了?！?p>　　“能換嗎？”

　　“能換，但是風(fēng)險極大。何況我們還沒做過這種手術(shù)，你想干什么？”

　　“我想把我的內(nèi)臟換給我妹妹?！?p>　　醫(yī)生懵了。

　　“你們姐妹倆到底是誰換給誰?！?p>　　“把我的換給她，我這個妹妹沒有為自己活過，我想讓她以后為自己好好活一次?！?p>　　“可這種手術(shù)我們暫時還沒做過?！?p>　　“換心的手術(shù)你們都能做，為什么做不了這個呢！既然我們愿意給你們這個機(jī)會嘗試，為什么不試一下呢！如果真的出什么事大不了我和妹妹同生共死。”

　　“從醫(yī)生這個角度來說，你愿意給我們這個機(jī)會去試我是很感激的，可是，你們這是兩條人命??！換心的話，起碼還有一個人能活?！?p>　　“醫(yī)生，我妹妹還有未了的心愿，我不能讓她帶著遺憾離開人世。”

　　“看你這么執(zhí)著，我先跟你說，出什么事我們不負(fù)責(zé)的?！?p>　　“謝謝醫(yī)生，那就明天手術(shù)吧！我和妹妹要話別一下。把我的皮膚割下來值在她的背上和手指上?！?p>　　醫(yī)生嘆了嘆氣…

　　“唉！只見過求生的，還沒見過爭著求死的?！?p>　　看著醫(yī)生滿臉疑惑出來，姐姐把我叫進(jìn)去。

　　“小默，進(jìn)來吧！”

　　“姐，是不是明天動手術(shù)??！”

　　“醫(yī)生安排我們明天動手術(shù)?！?p>　　我笑得像朵花，姐姐滿眼淚水目不轉(zhuǎn)睛看著我。

　　“姐別哭，讓我好好看看你，你要永遠(yuǎn)記得我笑的樣子。這些是外婆留給我們的，密碼是我們生母的生日，你記住了?！?p>　　“小默，人間的苦我們都受夠了，你也要記得姐姐現(xiàn)在的樣子。公司的事交給你了，你比我有生意頭腦，由你打理應(yīng)該會賺大錢?！?p>　　“我們家最會賺錢的不是你嗎？我只是比你聰明一點點。賺錢的事我是干不了，你的公司你自己管理。”

　　“小默，我們長大了好像還沒拍過照片哎！”

　　“好像是，要不……”

　　“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那還等什么呢！走吧！”

　　我們向醫(yī)生請了一個下午的假。去了一家照相館，一個長得挺秀氣，打扮時髦的男子笑瞇瞇走了過來。

　　“兩位美女來拍照嗎？是雙胞胎吧！長得真漂亮?！?p>　　我打趣道。

　　“拍照的帥哥都是這么夸人的嗎？”

　　“我叫盧克松，我說的是實話，難不成有實話不能說嗎？”

　　“那你就多說幾句，讓我和姐姐開心開心?！?p>　　攝影師給我拿了一套裙子。

　　“這位美女，你看這件裙子如何。”

　　我微笑著說

　　“這件確實適合我。我去換上，姐背上的傷還看得見嗎？”

　　“看不見了，這套衣服穿在你身上簡直好看極了。像個仙女一樣?！?p>　　攝影師喊了一聲。

　　“兩個仙女，看我這邊…真是漂亮極了?！?p>　　“給我看看。還是姐姐漂亮，”

　　“各有各的美，對了，我們店里剛剛來了一批古裝的衣服。要不你們也試一下，給我照相館打打樣如何?！?p>　　“姐姐，你說呢！你穿上古風(fēng)的一定是漂亮極了?！?p>　　“我看你是想看自己吧！”

　　“這都被姐姐看出來了。那就試一下吧！”

　　我和姐姐換上古裝的衣服，拍照的帥哥都看傻眼了。

　　“喂！你看夠了嗎？還拍不拍?。　?p>　　“天吶！竟有如此美麗的人。拍拍拍，微笑，手打開。太棒了，兩位美女，跟你們商量件事可以嗎？”

　　“你說?！?p>　　“你們的照片，我能不能一個鏡頭選一張放在我店里當(dāng)樣板照。你們今天拍照的錢我就不收了，怎么樣？”

　　我看了姐姐一眼

　　“你自己看著辦吧！只要不是拿來做壞事。”

　　“有你們這樣漂亮的照片貼在我店里一定會有很多人來拍照的。”

　　“老板，照片大概什么時候可以拿？”

　　“一個星期左右吧！”

　　“一個星期左右?。〗?，看來我是看不到了，取到照片的時候，記得燒一張給我。”

　　姐姐抬頭看看天空。

　　“小默，你看天空多美?。∵@么美的天空，我長這么大第一次發(fā)現(xiàn)。看來我錯過了很多風(fēng)景，那枝寒梅獨占鰲頭。”

　　“姐，錯過了沒事，以后給自己彌補(bǔ)回來。雖然人生有酸甜苦辣，等到細(xì)品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缺一個味道都不算人生?！?p>　　“小默，那我們接下來去哪里呢！”

　　“你想不想看海？”

　　“海離我們很遠(yuǎn)很遠(yuǎn)，現(xiàn)在去怕是來不及了?！?p>　　“甌江連著海，我們?nèi)タ串T江就相當(dāng)于看到海了?！?p>　　我們打了一輛車來到甌江邊上，冷風(fēng)刺骨，可我和姐姐彼此都很溫暖。幾個小混混看我和姐姐漂亮又沒有其他人，就動了壞心

　　“兩個小美女，大冷天來這里干嘛呀！想不想找個男朋友玩玩呢！”

　　我指著他們。

　　“玩，你玩得起嗎？”

　　“呦！語氣挺硬的呀！”

　　“那你們想不想試試我的拳頭，看看硬不硬。”

　　“你都這樣說了，我要不試太不給你面子了?！?p>　　“姐，你坐在這里，不要亂動。小子，看來你們平時沒少欺負(fù)女孩子吧！”

　　“那你是說對了，我們專門欺負(fù)女孩子?！?p>　　“好，我今天就替被你欺負(fù)過的女孩子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們。”

　　“小丫頭，話別說太滿?！?p>　　“那就一起上吧！”

　　我飛身一腳，踢在他們胸口，兩個被踢倒，一個被嚇?biāo)ぴ诘厣稀Ｎ以俎D(zhuǎn)身踢，直接把那個說狠話的小子踢出去好遠(yuǎn)。大步跨過去膝蓋頂在他的胸口，他直接踢跪在地上。我踩住他的手說。

　　“不要看到女孩子就動壞心眼，我就說你玩不起。你們是要自己滾還是我把你們踢滾。”

　　“我們自己滾，我們馬上就滾。”

　　姐姐在一旁拍手。

　　“還是小默厲害，自己傷成這樣還能一個打四個。看來，以前沒少下功夫練武??！”

　　“我已經(jīng)很低調(diào)了，是他們要找死那我只好成全他們了。我都跟他們說，他們玩不起，非要撞我腿上?！?p>　　“小默，你看到那個貝殼嗎？”

　　“我去撿來給你，你等我一下。”

　　“你慢點，小心你的手。”

　　“沒事的姐，看到你，我的手就已經(jīng)不疼了，整個人精神多了。不然剛剛怎么打混混呀！”

　　“傻妹妹，小心，別陷入泥潭里去了?！?p>　　“姐，我拿到了。這里還有好多，我多撿幾個?！?p>　　“拿到就趕緊上來，慢點。”

　　我把撿來的貝殼遞給姐姐。

　　“姐，送給你?！?p>　　“好漂亮的貝殼?。∫前阉鼈冏鍪宙溡欢ê芎每??！?p>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找一家能做手鏈的店，幫我們把它們做成手鏈戴在手上?！?p>　　“有這種店嗎？”

　　“應(yīng)該有的，走吧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

　　我們回到醫(yī)院門口，在周圍轉(zhuǎn)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這種店。姐姐已經(jīng)走不動了。

　　“姐，是不是出來太久了?！?p>　　“沒事，你看哪里有家銀飾加工店，我們?nèi)枂柨??！?p>　　我們來到銀飾加工店的門口，一個三十來歲的大姐趕緊迎上來。

　　“請問兩位美女，需要買點什么，項鏈還是手鏈？”

　　“老板，你這里可以加工嗎？我們剛剛在江邊撿了很多貝殼，我想把它們做成手鏈送給姐姐。你看可以幫我們做嗎？”

　　“不好意思，我們這里不太好加工這個?！?p>　　“老板，過了明天我就不在這個世上了。我想把最好看的留給姐姐，你就幫幫我吧！”

　　“加工這串手鏈，加工費(fèi)很高的?！?p>　　“多高??！”

　　老板娘說五十塊錢加工費(fèi)，姐姐一聽就拉著我要走

　　“五十塊太貴了，我們還是走吧！”

　　我把貝殼給老板。

　　“老板，你趕緊幫我做吧！五十就五十?！?p>　　我和姐姐等了大概二十分鐘，一串貝殼手鏈就做好了，真的很好看。

　　“小姑娘，你看漂亮吧！這幾顆水晶珠子算我送你們的好了。這樣做出來確實很漂亮。”

　　“謝謝老板，給你錢。姐我?guī)湍銕?，真的太漂亮了，跟你很配。?p>　　姐姐把手鏈取下來。

　　“小默，你也戴上讓看看，確實不錯?！?p>　　“姐，我背你回去?！?p>　　“你身體也不好，我們慢慢走回去。又不遠(yuǎn)，以后怕沒機(jī)會再這樣和你一起看海打架逛街了?！?p>　　“姐，下輩子，我還做你妹妹?！?p>　　“下輩子能不能遇到還不知道呢！”

　　“一定能的，我在閻王殿做一個小跟班，等你百年歸老我們再一起去投胎。”

　　一小段路我們走了好久才回到病房。姐姐累得不行，一躺下就動不了了。

　　“小默，明天中午我們就要一起進(jìn)入手術(shù)室了，不管是誰活著出來。現(xiàn)在答應(yīng)彼此，以后一定要開開心心每一天。一定要活得比誰都精彩，別人的精彩是一份我們的是兩份?！?p>　　“好的姐，我答應(yīng)你。對了，你手機(jī)借我用一下，我打個電話。”

　　“你給媽打電話？”

　　“不是，我來找你的飛機(jī)上，病得很嚴(yán)重，是飛機(jī)上的副機(jī)長把我一直抱到飛機(jī)降落。我把我的故事講給他聽，他給了我一張他的名片，叫我到醫(yī)院給他打個電話?！?p>　　“坐個飛機(jī)都能惹桃花?！?p>　　“姐，不是你想的那樣，人家那叫負(fù)責(zé)。你說萬一我在飛機(jī)上出點什么事他是不是有責(zé)任呢！”

　　“對對對，你說得對，趕緊打吧！等一下人家睡覺了?！?p>　　我照著名片上的電話打了過去，響了很久才有人接。

　　“喂！你好！我是張凌寒，你哪位？”

　　“你好！我是嚴(yán)肖默，今天坐你們航班從貴陽來溫州……那個女孩?！?p>　　“小默，是你??！真不敢相信你真的會給我打電話。今天飛機(jī)降落后我去找你你已經(jīng)走了。小敏把你留下的字條交個我，看得我心里針扎一樣難受。你姐姐怎么樣，你又怎么樣？”

　　“我姐姐撐不下去了，我們明天中午就做手術(shù)，深思熟慮后還是決定給你打個電話。”

　　“我想過來看你們，可是，我要準(zhǔn)備培訓(xùn)新人的資料。”

　　“你有這份心我已經(jīng)很開心了，謝謝你，祝你開心每一天。再見……”

　　我簡單說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姐姐取笑我。

　　“喲！這么快就掛電話了，怎么不多聊會兒呢！”

　　“人家現(xiàn)在可忙了，要準(zhǔn)備培訓(xùn)新人的資料，不能耽誤人家做正事?！?p>　　“哎呦呦！你看，打回來了，還不趕緊接電話?！?p>　　我拿起電話。

　　“喂你好！”

　　“我話都沒說完你就把電話掛了。你們現(xiàn)在在人民醫(yī)院住院部幾樓？”

　　“你問這個干嘛！你不會想過來看我們吧！”

　　“我想來沒時間，我剛好有個朋友在人民醫(yī)院上班。我叫他替我去看看你總可以吧！”

　　“這樣更不行了，你朋友我們也不認(rèn)識。算了，你有這份心就夠了。我來生再見了……”

　　姐姐撫摸我的頭。

　　“小默，你有遺憾嗎？”

　　“那你呢姐，你有遺憾嗎？”

　　“我的遺憾就是沒能看到你結(jié)婚，穿著最美的婚紗，嫁給最愛你的人。”

　　“我的遺憾也是這個，不能看到你穿著最美的婚紗和自己喜歡的人結(jié)婚?！?p>　　“這確實是一大遺憾?！?p>　　護(hù)士拿著兩袋藥進(jìn)來。

　　“嚴(yán)肖晨，明天手術(shù)，今晚你先把這個藥吃了。早點休息…嚴(yán)肖默，這個是給你的。”

　　“我也有??！”

　　“明天手術(shù)后還有更多。”

　　“姐，我最怕吃藥了，我住院那段時間，都是醫(yī)生和護(hù)士盯著我吃藥?！?p>　　隔壁床的一個大姐看到姐姐的貝殼手鏈，問姐姐。

　　“小姑娘，你手上那個在哪里買的？好漂亮??！”

　　“你說這個手鏈嗎？這是我和妹妹今天下午去江邊撿的貝殼做的。”

　　“很好看?！?p>　　“確實很好看?！?p>　　“醫(yī)生剛剛說，你明天就可以做手術(shù)了是不是。找到捐獻(xiàn)的人了嗎？”

　　我看著沒有精神的姐姐。

　　“找到了，我把我的心給姐姐?！?p>　　“真是姐妹情深啊！”

　　“姐姐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我一定要救她?！?p>　　那晚，我和姐姐聊到很晚，護(hù)士都來叫我們休息叫了很多次?？晌覀円仓?，那將是我和姐姐的最后一次談話了。第二天一早，護(hù)士把我?guī)ё撸椅⑿Φ目戳私憬阋谎?p>　　“小默，讓我再看看你，再看你一眼。”

　　我抱著姐姐，把她的眼淚擦掉，

　　“姐，一定要好好活下去?！?p>　　“是的，一定要好好活下去?！?p>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慢慢睜開雙眼……我病房里都是護(hù)士。

　　“護(hù)士，怎么回事。怎么是我醒來了，我姐呢！”

　　“嚴(yán)肖默，你別激動，你剛剛做了換內(nèi)臟的手術(shù)，不能激動?！?p>　　“我姐姐呢！她人呢！不是我把心臟換給我姐姐嗎？你們告訴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我又哭又鬧，幾個護(hù)士用力按著我。

　　“嚴(yán)肖默，你先別激動，我們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你看這個吧！這封信是你姐姐留給你的，還有這條手鏈?！?p>　　“我不要看，我要我姐姐。我要你們把我姐姐換回來……”

　　“你姐姐已經(jīng)換不回來了，她已經(jīng)去世了。”

　　“我不信，我一個字也不信。我要去找她，你們別攔著我，我要去找她。她不在了我怎么辦??！”

　　“你先別激動，救你是你姐姐的安排，我們沒有權(quán)利替你們決定什么。你要再激動，傷口裂開了最對不起的人是你姐姐，護(hù)士長，把醫(yī)生叫過來。這個病人現(xiàn)在很激動，問一下醫(yī)生能不能給她打一針鎮(zhèn)靜劑?！?p>　　醫(yī)生急急忙忙跑過來。

　　“怎么了怎么了？”

　　“馮主任，這個病人現(xiàn)在情緒非常激動。怎么辦，能不能給她打一針鎮(zhèn)靜劑。”

　　“她怎么了嘛！”

　　“一醒來就要姐姐，我說她姐姐為了救她已經(jīng)去世了。她一聽就更激動。”

　　“你是第一天做護(hù)士的嗎？事情都不會處理?！?p>　　“現(xiàn)在該怎么辦?。俊?p>　　“怎么辦，不能打鎮(zhèn)靜劑，讓開，我來。你們不要這樣按著她，會弄傷她的?！?p>　　醫(yī)生很溫柔的說。

　　“你是嚴(yán)肖晨最疼愛的妹妹。你原本是來救姐姐的對吧！可是，你姐姐又何嘗不是和你想的一樣。她懇求我把她的內(nèi)臟換給你，我拒絕了她。

　　因為我們還沒有做過這樣的手術(shù)，她說，給我們這樣的機(jī)會為什么不試一下呢！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jī)會那也是機(jī)會是不是，大不了和你同生共死。

　　我承認(rèn)我真的很感動，你們?yōu)榱吮舜瞬活欁约?。這樣的事我很少見，別人都是求生，你們是為對方求生。都說醫(yī)生是個沒有眼淚的動物，當(dāng)我看到你們姐妹倆為對方那樣的付出。我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我很想你們兩個都救，可你們也知道自己的病情。

　　我真的無能為力，我甚至天天問其他地方有沒有人愿意娟內(nèi)臟和心的。如果可以等的話還是有一線希望，可你和你姐姐等不了了。你也已經(jīng)病入膏肓，換心和內(nèi)臟是你們唯一的生路。你姐姐選擇要你活著，你如果這樣把自己弄傷了痛的是你自己，心疼的是你姐姐。別在折磨自己了，你昏迷這七天，我很害怕你醒不過來。我沒日沒夜都關(guān)注著你，現(xiàn)在你終于醒過來了，你活過來了。對你姐姐我算是有個交代，孩子，替你姐姐好好活著?！?p>　　我痛得撕心裂肺，我打開姐姐留個我的信。眼淚滴在信上，化開，就像一個新的生命在誕生。

　　“小默，我永遠(yuǎn)記得你開心的樣子，替姐姐好好活下去。你活得比我有價值，比我還轟轟烈烈，爸爸去世的時候我本該是個死人了。能活到現(xiàn)在或許是老天給我一個救你的機(jī)會彌補(bǔ)我的過失，我叮囑醫(yī)生把我的皮膚值在你受傷的地方。這樣我就和你合二為一，希望以后我們姐妹能夠不離不棄，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照片取到的時候燒一張給我，我要最漂亮的那張，我會在閻王殿等你百年歸老我們再一起去投胎。姐姐再也不能陪在你身邊，要保護(hù)好自己保護(hù)好我們的親人，我把我自己沒做到的交給你。去找我們?nèi)ナ赖挠H人，向他們要回欠我的寵愛，孤獨寂寞的時候，記得給姐姐彈一曲。”

　　我哭得肝腸寸斷，病房里其他病人也是淚如雨下。我在醫(yī)院住了七天的院，去太平間看姐姐，她那么安詳?shù)奶稍诶锩妗Ｎ医兴八褪遣槐犻_眼睛，她真的走了，像一個睡著了的公主。我拿了姐姐的手機(jī)拍了一張照片存在了起來。我找到了醫(yī)生…

　　“醫(yī)生，我想讓我姐姐永遠(yuǎn)陪著我?！?p>　　“我在美國研究一個課程，專門針對這個的，把你姐姐的骨灰煉成一顆顆磚石做成項鏈戴在脖子上。她就永遠(yuǎn)和你不分開了。”

　　“需要多少時間呢！”

　　“兩天就可以了?！?p>　　我看著姐姐的遺體，我多想把我的靈魂給她，讓她活過來。我給我媽打了個電話…

　　“喂晨兒，小默不見了，她有沒有來找你?！?p>　　“媽，小默死了，她就死在我身邊。她死得很安詳，像一個睡著了的公主?！?p>　　“晨兒，你說什么，小默在你身邊，她死在你身邊？”

　　“半個月前我和她通過電話，我住院了。她聽到后就來看我，就死在了醫(yī)院?！?p>　　“晨兒，你住院了，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跟我說。”

　　“我前段時間檢查出來心臟衰竭，醫(yī)生說只有換心臟。小默知道后，就來把她的心臟給了我?！?p>　　“我就說，她是抱著必死的心。她就算不把心給你也活不長了，我可憐的默兒。她的人生就這樣結(jié)束了，我以后怎么跟你爸交代，怎么去面對你們的媽媽和外婆啊！”

　　“媽，你別哭了，小默的心愿就是希望我們開心每一天?！?p>　　“她怎么忍心丟下養(yǎng)育她多年的媽媽呀！”

　　“媽，我想把小默的尸體煉成一條項鏈永遠(yuǎn)陪著我。”

　　“我不同意，我要讓她入土為安?！?p>　　“媽，以小默的個性，她喜歡有人帶著她看盡世間萬物。只有這樣她才會開心?！?p>　　我好不容易說服媽媽，媽媽也同意了。一直沒走出姐姐去世的事實。接手姐姐的公司，每天忙忙碌碌，兩年了，整整兩年了，每天都重復(fù)著同樣的生活。什么事都是自己親力親為。以前的事好多都記不得了……今天是姐姐的忌日，怎么一張照片都沒有呢！突然想起來兩年前年拍的照片還沒去拿。我叫司機(jī)帶我來取照片，一進(jìn)店老板一眼就認(rèn)出我了。

　　“老板，還記得我嗎？”

　　“終于把你盼來了，你再不來，只能等到明年了。這兩年里我每天都忙忙碌碌的，也沒有你們的聯(lián)系方式?！?p>　　“照片在哪里給我看看?！?p>　　“都在這里，你慢慢看，有問題來問我。你是姐姐還是妹妹？”

　　“我是姐姐，妹妹走了兩年了。”

　　“沒事，你把照片帶回去，她回來的時候再看，都很漂亮?！?p>　　“她再也回不來了，她去了天堂再也回不來了?！?p>　　“對不起?。∥也恢朗裁辞闆r……”

　　“這張你幫我放大做成黑白色洗出來，這是她最后的微笑?！?p>　　“好，我馬上給你做。”

　　“老板，我們的照片你就不要貼在你店里了。妹妹不在了，我要把她所有的照片燒給她?！?p>　　“我現(xiàn)在就拿下來給你?！?p>　　“這是拍照的錢?！?p>　　“當(dāng)初說好了不要的?！?p>　　“打開門做生意，你不能這樣，以后我公司有年會拍廣告什么的，我會找你的?！?p>　　“年紀(jì)輕輕就開公司了?！?p>　　“混口飯吃而已?！?p>　　“你這樣說就是太謙虛了?！?p>　　“把你的名片給我一張，需要的時候方便聯(lián)系，我就先走了?！?p>　　回到公司后，我把姐姐的照片燒給她。

　　“姐姐，在天堂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做個最漂亮的天使。我們來生再續(xù)姐妹情?！?p>　　媽給我打了個電話要我回家過年，說我好兩年沒回去了。每次都以工作忙為借口，這次也是一樣。剛掛媽媽的電話，又有一個電話打了進(jìn)來。

　　“喂你好！哪位！”

　　“你是小默嗎？”

　　“你是哪位？”

　　“我是張凌寒。”

　　“張凌寒？你找小默嗎？她去世兩了。”

　　“她真的去世了？這兩年里我也打過這個電話，沒人接。最近經(jīng)常夢到她在我們飛機(jī)上的情景，撥通這個號碼，抱著嘗試的心態(tài)，沒想到有人接了?！?p>　　“她已經(jīng)不在了，請問你還有事嗎？”

　　“小默有沒有照片，我想要她一張照片?！?p>　　“照片有，你拿去干嘛！”

　　“我夢見她的時候看看。”

　　“你現(xiàn)在在哪里。“

　　”我在溫州龍灣機(jī)場?！?p>　　”那你來我公司吧！我把地址給你?！?p>　　掛掉電話后，交代助理。

　　“小徐，等一下有一個叫張凌寒的人來找我，你直接帶他到我辦公室?！?p>　　“好的嚴(yán)董?！?p>　　半個小時不到，張凌寒就來了，他這次沒穿制服。高高瘦瘦的，和制服里的他完全兩種氣質(zhì)，都像從電視里走出來的模特一樣，把前臺的女孩子迷得神魂顛倒……

　　“請問，你找哪位？”

　　“我找你們的老板。”

　　“你是叫張凌寒嗎？”

　　“是的。”

　　“請跟我來。嚴(yán)董，張先生到了?！?p>　　“請他進(jìn)來?！?p>　　“張先生請…”

　　“你好！我是張凌寒……”

　　“你好！張先生?！?p>　　我抬起頭，把張凌寒嚇一跳

　　“小默，你沒死?！?p>　　“你好！張先生，我是小默的姐姐嚴(yán)肖晨。你可以叫我小晨。”

　　“小默的姐姐，長得和小默一樣?！?p>　　“我們是雙胞胎，長的一樣很正常。這是你要的照片，沒有她單獨的，每一張都有我。你若不嫌棄我也在上面的話，隨便選一張?！?p>　　“都非常漂亮，看得我眼花繚亂。都想要?！?p>　　“都想要，有點貪心了，起碼要給我留點吧！開玩笑，張先生吃午飯了嗎？一起吧！”

　　“我們航班剛降落我就給小默打電話，沒想到她真的……”

　　“手術(shù)前一晚她好像跟你說過的吧！”

　　“她是給我打個電話的?！?p>　　“怎么樣，照片選好了嗎？選好了我們?nèi)コ詵|西。小徐，進(jìn)來一下?！?p>　　“怎么了嚴(yán)董?！?p>　　“下午的會議挪到明天早上，我下午有事。你叫司機(jī)把車開到公司門口接我?！?p>　　“好的嚴(yán)董。”

　　“走吧張先生?！?p>　　“嚴(yán)董，就叫我張凌寒吧！”

　　“好，那你也別叫我嚴(yán)董，叫我小晨吧！”

　　司機(jī)把我們帶到順發(fā)酒店，我點了一堆海鮮

　　“張先生…看看我們還需要點點什么?！?p>　　“兩個人點得太多了，吃不了浪費(fèi)?！?p>　　“海鮮吃不飽的，不過他們家海鮮最新鮮，味道也極好。”

　　“看來，你經(jīng)常來吃。”

　　“我一個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來吃海鮮。掰蟹腳最過癮，不吃也滿足了?！?p>　　“這么可愛的癖好，第一次聽見?！?p>　　服務(wù)員走過來

　　“嚴(yán)董，包廂準(zhǔn)備好了，菜我們會盡快上的，我?guī)銈兩先??！?p>　　“沒事，你忙，我們直接上去就好了。我點的菜做兩份，一份送到我公司給我的員工。再幫我做一份海鮮套餐，我?guī)ё??！?p>　　“好的，嚴(yán)董。”

　　來到我常年預(yù)訂的包廂，果然都是按照我的要求，桌子中間一定要放一束桔梗花。張凌寒很是欣賞。

　　“桔?；?，果然符號小晨你的氣質(zhì)?！?p>　　“生活嘛要有儀式感。你不要客氣哈！”

　　螃蟹剛一端上來我又開始掰蟹腳，然后一只一只慢慢吃，張凌寒微笑的看著我。

　　“真的可以這么可愛嗎？”

　　“你別光看！快吃??！你是不是不吃海鮮？”

　　“不是，我什么都吃，只是面對這么個美人，已經(jīng)秀色可餐了?！?p>　　“長得好看的人說話也好聽。你們航空公司的男生是不是都長這么帥??！那天介紹幾個認(rèn)識一下?！?p>　　“可以??！過兩天，我們公司開年會，全是帥哥美女。我代表公司邀請你…”

　　“你們公司我去合適嗎？”

　　“最合適不過了。公司說可以帶男女朋友。我沒有女朋友，還在想怎么辦，到時候大家成雙成對的。就只剩我一個人孤零零的。”

　　“航空公司那么多美女，你都沒有看上的嗎？”

　　“是沒有看上我的?！?p>　　“說這個話就有點謙虛了。”

　　“慢點，濺到衣服上了?！?p>　　“有點失禮了哈！一看到螃蟹我就控制不住要掰它。你這樣一直看著我吃，我都不好意思了。”

　　“看你吃東西也是一種享受，多實在啊！”

　　差點沒把我嗆死

　　“實在。你直接說粗魯?shù)昧寺?！?p>　　“慢點慢點，來喝點水，你看你，像個小孩子一樣?！?p>　　這話好熟悉，梓楠也是這樣說過我。我擦了擦手…

　　“還要不要加點其他菜？”

　　“我吃飽了?！?p>　　“我都沒看見你吃，你就吃飽了。難怪身材這么好，就吃這么點。你們航空公司對身材有要求嗎？”

　　“不是，是我剛剛在公司吃了?！?p>　　“你不是說，你航班剛降落嗎？”

　　“因為想和你吃頓飯，所以就說航班剛降落?！?p>　　“有人說，越帥的人越會騙人說得一點都沒錯?！?p>　　“哈哈哈哈哈！”

　　“吃完飯我還要去一個地方，這是我的習(xí)慣，陪不了你，我叫司機(jī)送你回公司。”

　　“我也想看看你的習(xí)慣是什么?！?p>　　“我怕你無聊?！?p>　　“有美女相伴怎么會無聊呢！”

　　“好吧！我們走吧！等我一下，我去把單買了。”

　　“我來吧！第一次和你吃飯怎么能讓一個女孩子買單?！?p>　　“你如果想請我的話，下次單獨請?！?p>　　“那說定了?！?p>　　“明明是你欠我一頓，弄得好像是我欠你似的?！?p>　　“我這不是怕你到時候推三阻四的嗎？”

　　“隨叫隨到?！?p>　　“記住哦！隨叫隨到這是你對我的承諾?！?p>　　“知道了，走吧！”

　　服務(wù)員提醒我。

　　“嚴(yán)董，別忘了你的海鮮套餐。另外那份海鮮一個小時前送去你公司了……”

　　張凌寒看著我說。

　　“你對你的員工都這么好嗎？”

　　“只有對他們好了，他們才會替我賣命啊！”

　　“果然是個干大事的人，那你這份海鮮套餐又是給誰？”

　　“張叔，我的司機(jī)?！?p>　　張凌寒一副欣賞我的樣子，張叔趕緊給我開車門。

　　“嚴(yán)董，還是去老地方嗎。”

　　“是的。張叔，我知道你愛人喜歡吃他們家的海鮮套餐，這是我給你們點的?！?p>　　“嚴(yán)董，你對我們太好了?！?p>　　“我們是一家人嘛！你把我們送到哪里你就回去陪你的愛人。我等一下自己回來……”

　　“沒事嚴(yán)董，我在那里等你?！?p>　　“服從命令，不然扣工資哦！”

　　“那好吧！”

　　一路上我一句話也沒說，張凌寒只是默默看著我。

　　“張叔，我們到了，你趕緊回去，等一下飯冷了就不好吃了?！?p>　　“那我就回去了嚴(yán)董，如果需要我來接你給我打電話。”

　　“回去吧！”

　　張凌寒抬起頭。

　　“CM音樂室？晨默音樂室，這是你和小默的命名。”

　　“走吧，進(jìn)去吧！”

　　店里的管理看見我來了就趕緊來打招呼。

　　“嚴(yán)董，你來了?！?p>　　“何梅，不要讓人進(jìn)來?！?p>　　“我知道。”

　　我每天吃完午飯都來自己的音樂室來練鋼琴，可是，每次彈到高潮部分手指還是有點痛。我捂著手指…

　　“小晨，怎么了?！?p>　　“我沒事。”

　　“你的手指受過傷對不對，連皮帶肉被拔掉是不是。你根本就是小默?！?p>　　我情緒失控捂住耳朵。

　　“我不是小默，我是小晨，為什么要揭穿我。姐姐為了我已經(jīng)不在了，我只想用她的名字讓世人知道她是存在過的。該死的人明明是我，明明是我啊！”

　　“小默，你別這樣，別這樣?！?p>　　“姐姐去世兩年，我就痛了兩年，我平時多堅強(qiáng)我就有多痛。我答應(yīng)過姐姐，一定完成我和她的愿望?？擅看螐椀礁叱辈糠质种妇屯矗?p>　　“會好起來的，相信我，一定會好起來的。”

　　“我現(xiàn)在連老家都不敢回，我害怕面對他們。”

　　“你是害怕面對那個叫梓楠的吧！”

　　媽媽的電話又打來了。

　　“你看，我媽又給我打電話了，肯定又是叫我回去過年。我不敢接……”

　　“要不我?guī)湍憬?。?p>　　“不用。喂媽！怎么了，我在做事?！?p>　　“晨兒，喜歡小默的華梓楠剛剛吃藥自殺了?！?p>　　“什么……吃藥自殺……現(xiàn)在怎么樣了？都兩年了他還沒放下嗎？”

　　“不知道，我只是聽說，他去了玄幻小屋回來就吃藥自殺了。已經(jīng)送到醫(yī)院去搶救，不知道能不能搶就回來。”

　　我一下子就暈過去了

　　“晨兒，你在聽嗎，晨兒晨兒?！?p>　　電話掛斷了，張凌寒看見突然暈倒的我嚇得不知所措。用力掐我的人中……給我做心肺復(fù)蘇。

　　“小默，你怎么了，醒醒，醒醒??！”

　　我被張凌寒叫醒了。

　　“梓楠，我要去找梓楠，我要去救他。張凌寒你帶我回老家，我要去救他，現(xiàn)在只有我能救活他。”

　　“好，我問我們公司，我馬上定兩張票陪你回去?！?p>　　“快點快點，就算是死我也要見他最后一面?！?p>　　“還有兩個小時航班就要起飛了，現(xiàn)在過去還來得及?！?p>　　“那我們現(xiàn)在走吧！”

　　我偷偷摸摸回到老家，直接奔去醫(yī)院，看到梓楠只能靠氧氣呼吸。我的心痛得無法呼吸…

　　“張凌寒，你幫我把病床邊上人支開，我想單獨和梓楠說句話?！?p>　　“好，我馬上去?！?p>　　小江和華阿姨被支走了，我走進(jìn)梓楠的病房。他嘴里不停的叫著我的名字

　　“梓楠，我來了?！?p>　　梓楠迷迷糊糊的。

　　“小默，你來了。你是不是來帶我走的?！?p>　　“我不是來帶你走的，我是來要你為我好好活下去?！?p>　　“沒有你我生不如死。你就帶我走吧！”

　　“梓楠，你看看我，我沒有死，我會在天涯海角等你來找我。玄幻小屋管家不是說過嗎？我們證明了彼此的愛。此生就算是相隔天涯海角，也不影響我們的愛，難道你感受不到嗎？你摸摸我的手，摸摸我的臉?！?p>　　“我摸到了，也感覺到了，小默，等我，我好了就來找你，等我……”

　　梓楠昏睡過去了，我把一個鋼琴小模型放在他手里就準(zhǔn)備走。剛一開門就看到小江他們就回來了。我趕緊坐到隔壁床去……

　　“媽，剛剛那個人是誰?。∷遣皇钦义e人了?！?p>　　“我以為是你大學(xué)同學(xué)?！?p>　　“我以為是公司的?！?p>　　小江看著梓楠手里的鋼琴模型。

　　“媽，是不是有人來看哥了，你看哥手里是什么?！?p>　　“鋼琴小模型，誰給他的，誰來過。”

　　“難道是我大娘他們嗎？”

　　“不知道，我把小默害死了他還來看小楠。我現(xiàn)在恨死我自己了，你哥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該怎么辦?！?p>　　“媽，你聽，哥說話了，他說他看見小默了。”

　　小江和華阿姨去叫醫(yī)生，我就跑出病房。又偷偷連夜趕回溫州，張凌寒也陪著我跑來跑去。回到溫州，我給我媽打了個電話…

　　“媽，華梓楠現(xiàn)在怎么樣了?！?p>　　“救過來了，不知道誰給他一個鋼琴模型，他說是小默給他的。晨兒，你說這是真的嗎？”

　　掛掉媽媽的電話，我高興得跳了起來。

　　“梓楠活過來了，他活過來了。”

　　張凌寒看著我…

　　“小默，現(xiàn)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以后你還是叫我小晨吧！這是我欠姐姐的?！?p>　　“好，小晨?！?p>　　“今天真的很謝謝你?！?p>　　“想謝我的話就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好，你說?！?p>　　“兩個星期后陪我去參加我們年會活動?！?p>　　“就這樣嗎？”

　　“就這樣?！?p>　　“好，答應(yīng)你。但是要介紹帥哥給我認(rèn)識?！?p>　　“沒問題啦！”

　　每天媽媽都把梓楠的情況告訴我，在醫(yī)院住了半個月，時時刻刻拿著那個鋼琴小模型。張凌寒也如約來接我去參加他們公司的年會，場面很是熱鬧。帥哥堆積美女如云，一個空少走到張凌寒身邊。

　　“張凌寒，什么時候交的女朋友，也不說?！?p>　　“她是我的一個朋友。”

　　我主動打招呼。

　　“你們好！我叫嚴(yán)肖晨，和張凌寒只是朋友?！?p>　　空乘小敏走了過來。

　　“嚴(yán)肖晨，你好面熟??！你……我想想，那個女孩叫什么來著……嚴(yán)肖默……對對對嚴(yán)肖默……”

　　“小默是我雙胞胎妹妹，她已經(jīng)去世了兩年多了?！?p>　　“對不起??！”

　　“沒事，你就是那個叫小敏的吧！小默有跟我提到過。她說…在飛機(jī)上很感謝你和張凌寒的幫助。”

　　“那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歡迎你來參加我們公司的年會，你跟你妹妹一樣很漂亮。”

　　“謝謝，你們都很漂亮?！?p>　　一個空少拿著一杯酒。

　　“張凌寒，你小子不錯哦！這么漂亮的女孩子你都追到了。比我們公司的女孩子還漂亮，教教我唄！”

　　“你一邊呆著去，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p>　　“普通朋友能帶來參見公司的年會嗎？上次急急忙忙叫我給你訂兩張回老家的機(jī)票，是不是你和她一起的。不說話就是默認(rèn)了。”

　　“懶得理你，我先過去了?！?p>　　“張凌寒這小子……”

　　張凌寒把我?guī)У綍d角落休息。

　　“小晨，怎么樣。是不是很無聊?！?p>　　“沒有，全是帥哥美女看得我眼花繚亂的?！?p>　　“那有沒有看上的呢！”

　　“看上談不上，欣賞……”

　　“是?。∧阈睦镏挥需鏖?，其他的你又怎么看得上呢！一杯紅酒在你面前，想不想嘗嘗？”

　　“我不喝酒，只喝咖啡?！?p>　　“咖啡是苦的?！?p>　　“苦過了就是甜。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喂！你好！我是嚴(yán)肖晨，哪位？”

　　“嚴(yán)董，公司出了點狀況?！?p>　　“我馬上回來。張凌寒，不好意思我公司出了點狀況，我先回去了?！?p>　　“我送你?！?p>　　“好?！?p>　　來到公司，幾個男人圍在那里。擺明是來鬧事的。

　　“什么事這么熱鬧??！”

　　“你就是CM的負(fù)責(zé)人是吧！我們昨天買的華歐公司的股市虧了。現(xiàn)在來找你們要說法…”

　　我把徐助理叫來。

　　“小徐，我昨天有沒有說，手上有華歐公司股市的趕緊全部拋出去？”

　　“說了，我們根據(jù)你的指示，把那條股全部拋出去了。幾位老板，你們自己來看看，我們已經(jīng)終止了那條股的跟進(jìn)。上面還有我們嚴(yán)董的指示，是你們自己貪心不聽?！?p>　　“幾位老板，跟著我炒股就得聽我的指示。想玩自作聰明也得輸?shù)钠鸢。　?p>　　一個男的說。

　　“會看股市了不起??！”

　　“那你們想怎樣呢！欺負(fù)我是女孩子嗎？”

　　“你一個女的，公司做得這么大背后一定有不少男人吧！”

　　“我嚴(yán)肖晨靠的是自己的本事，用的是自己的腦子。你想搗亂也要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重吧！”

　　“嚴(yán)肖晨，靠本事，靠腦，說得跟真的一樣，我看你是靠身體吧！”

　　凌寒抓住他的衣領(lǐng)

　　“你要再亂說一句，我嘴都給你打腫?！?p>　　“嚴(yán)肖晨，你看看，你不是說你靠的是本事嗎？那這個小白臉想干嘛！”

　　“我現(xiàn)在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是靠什么?！?p>　　我轉(zhuǎn)身一腳，踢在他的腿上。一拳把他打摔在地上

　　“現(xiàn)在知道我是靠什么了吧，還想再試試嗎？小徐，這幾個人以后不準(zhǔn)進(jìn)我們公司大廳，尤其不能參與我們預(yù)測股市的跟進(jìn)。你們還不給我滾……”

　　“嚴(yán)董，你沒事吧！”

　　“好久沒活動了，骨頭都硬了?！?p>　　張凌寒崇拜的看著我。

　　“小晨，你剛剛轉(zhuǎn)身踢的拿腳簡直太酷了，像個俠女一樣。”

　　“以后不要惹我哦！小心你和他們一樣?！?p>　　“誰敢惹你不是找死嗎？教我兩招唄！”

　　“好??！蹲個馬步來看看，兩腿與肩同寬。膝蓋彎曲，腰挺直……你褲子裂了。”

　　“可不是嘛！怎么辦??！怎么回去??！”

　　“我看看嚴(yán)不嚴(yán)重。”

　　“怎么看??！是襠那里……”

　　“你居然臉紅了，哎呦！先到我辦公室。小徐，叫我們服裝公司送一套淺藍(lán)色的西裝過來，白襯衫，領(lǐng)帶也別忘了。”

　　“嚴(yán)董，要多大碼？”

　　“身高185左右，體重135左右?！?p>　　“好的嚴(yán)董，我馬上去辦?！?p>　　“小晨，你怎么知道我的體型?！?p>　　“你是個人，站在我面前，我眼睛又不是借來的?！?p>　　半個小時左右，衣服就拿回來了。

　　“張凌寒，你去試一下?！?p>　　當(dāng)張凌寒穿著這套西裝走到我面前。我不禁叫了一聲

　　“梓楠……”

　　“小晨，我是張凌寒?！?p>　　“對不起，我……失禮了。”

　　擦掉眼淚，轉(zhuǎn)身看著凌寒

　　“這套衣服很適合你?！?p>　　“我身上沒帶多少錢，卡號給我，我把錢轉(zhuǎn)你賬戶上?！?p>　　“算了，就當(dāng)我送你的禮物?！?p>　　“不，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的。”

　　“你不能收，那你穿著破襠褲回去？寶劍贈英雄，衣服贈美男。好看的衣服也要有好看的人才能襯托出他的價值?！?p>　　“可是真的太貴重了，這套衣服頂我兩個月工資了。我想還禮，可你這么有錢，一般的你又看不上?！?p>　　“所以你就不要浪費(fèi)錢??！俗物我不喜歡?！?p>　　“那你跟我說你喜歡什么？”

　　“我喜歡梓楠?！?p>　　“那你把我當(dāng)成梓楠，肩膀給你，隨叫隨到?！?p>　　“好像我把你包了一樣。我們是朋友，你也幫過我。這套衣服就算報答你帶我回去看梓楠的謝禮了，說不定以后還有很多麻煩你的地方，我得先賄賂賄賂你?！?p>　　“跟你做朋友壓力好大啊！隨便一出手就是別人幾個月的工資?！?p>　　“交一個之心朋友，不能用金錢去衡量的。好了，再說我就生氣了，你穿這套衣服真的很好看。”

　　張凌寒吞吞吐吐。

　　“下個星期過年了，你準(zhǔn)備怎么過?！?p>　　“一笑而過，習(xí)慣了?！?p>　　一晃幾天過去了，看看街上寥寥無幾的路人，明天就大年三十。該回去的也回去了，該走的也走了。我只有姐姐陪著我。和媽媽通了好幾個小時電話，電話里，媽媽失落的聲音。是啊！難道我這樣逃避是對的嗎？門鈴響了…

　　“誰?。〉鹊?。張凌寒，你怎么來了?！?p>　　“我是來給你送機(jī)票的，還有三個小時我們的航班就要起飛了?；丶业臋C(jī)票給你，回不回去你自己決定，如果你這樣躲避是為了自己好過一點，那你就想想你姐姐，想想你媽媽他們。”

　　“好，我跟你回去?！?p>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飛機(jī)降落后，我親自開車把你送到家門口，過完年，你想哪天走我來安排。”

　　“謝謝你張凌寒?！?p>　　“走吧！等一下來不及了?！?p>　　上飛機(jī)，張凌寒又穿回制服，沒事就坐到我身邊。我從來沒有好好看過他，原來他這么好看。精致的五官，高高的鼻梁，臉上看不到一點瑕疵。那雙眼睛會勾人，多看一眼都會迷失自己。

　　“困了吧！肩膀給你靠靠?！?p>　　“你不是副機(jī)長嗎？挺閑的呀！”

　　“飛機(jī)上有你在我就閑，飛機(jī)上沒有你我就很忙?！?p>　　“你這樣說好像是我耽誤你做事了?！?p>　　“還有半個小時我們就要降落了?！?p>　　我好緊張，杯子都拿不穩(wěn)。凌寒握住我的手

　　“別緊張，你是回自己家?！?p>　　“我怕遇到梓楠?！?p>　　“我保證你不會遇到他的?！?p>　　飛機(jī)降落了好久，人都走完了，我還坐在位置上。我很想梓楠，又怕見到他。張凌寒牽著我。

　　“別怕，跟著我走，我?guī)阕呶覀儗Ｓ猛ǖ?。車已?jīng)在門口等我們了?！?p>　　離我家越來越近，到了家門口，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小江和四叔從我家出來。我趕緊把頭低下，我雖然以姐姐的身份活著，但是小江太了解我了。一眼就能看出來，等他們回到自己家我才去敲門。

　　“小布，去看看誰敲門?！?p>　　“我在做事啊！手上全是油。”

　　“好，那我去開，來了。”

　　媽媽一開門驚到了。

　　“默兒，你回來了?！?p>　　“媽，我是小晨?！?p>　　媽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晨兒。你早上不是說不回來了嗎？”

　　“我想你們?nèi)滩蛔【突貋砹恕！?p>　　“這位是……”

　　“他叫張凌寒，是我朋友。開飛機(jī)的，我們這里到溫州的航班，他是副機(jī)長?！?p>　　“阿姨好！我把小晨給你接回來了。”

　　“太謝謝你了快進(jìn)來坐?！?p>　　“我就不進(jìn)去了，我也要回去陪父母。小晨，這兩天我不用飛，初一中午我來接你?！?p>　　“好的，謝謝你?！?p>　　“阿姨，那我走了，給你拜個早年，新年快樂?！?p>　　“好好好，新年快樂新年快樂。晨兒，好久不見，這么漂亮了，在路上遇到我都不敢叫你。”

　　二叔放下手中的活，小布也從廚房出來。

　　“晨兒回來了。餓了吧！二叔馬上給你做好吃的?！?p>　　“二叔，我不餓。小布又長大了，又高又帥，小宇呢！”

　　“小宇在音樂室里彈鋼琴?！?p>　　“彈鋼琴？她不是不喜歡鋼琴嗎？”

　　“自從小默去世后，她就像發(fā)了瘋一樣，天天一放學(xué)坐在鋼琴前一直彈。你去看看她吧！”

　　我來到音樂室，小宇彈得很陶醉，有幾分像我

　　“小宇，你什么時候會彈這首曲子的？中間節(jié)奏不對?！?p>　　“二姐，那你跟我說說中間這里怎么彈?！?p>　　“我是大姐?！?p>　　“不，你是二姐。你雖然和大姐長得很一模一樣，但是我一眼就看的出來。還有，這首曲子是二姐寫的，只有二姐聽得出來節(jié)奏對不對?！?p>　　小宇好聰明，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二叔叫我們吃飯，吃完飯，我支開小布和小宇。

　　“小宇小布，你們回房間，我有話跟媽和二叔說?！?p>　　小布和小宇回到各自房間，我跪在地上。

　　“晨兒，你這是干什么呀！行這么大的禮，快起來?！?p>　　“媽，二叔，我其實是小默?！?p>　　“我知道，你們是我的孩子，我怎么會連自己孩子都認(rèn)不出來。你剛剛進(jìn)門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我沒有問是因為我不知道當(dāng)年你和晨兒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你要知道，不管是你還是晨兒的死對我的打擊一樣大。所以我和二叔只能裝作不知道?！?p>　　“我一直不敢回來，我怕面對你們，更怕面對梓楠。原本我是想把心臟給你姐姐的，沒想到她和醫(yī)生商量好了，把自己能給的全部給我?！?p>　　“那你準(zhǔn)備一輩子都不見梓楠了嗎？這兩年里他也不好過，辭掉了醫(yī)院的工作。每天就站在他家二樓的陽臺上。前段時間剛撿回一條命，也是個可憐的孩子?！?p>　　“見了也不能改變什么。我剛剛看見小江和四叔從我們家出去?！?p>　　“小江帶四叔四叔來看你，他們看著你的的遺照，眼淚在眼睛里打轉(zhuǎn)。”

　　“我欠小江太多了，想他又不能見他。”

　　媽媽和二叔沉默了。

　　“媽、二叔，那我回房間了?！?p>　　我的書桌上還放著小江和梓楠送給我的東西。我打開梓楠送給手機(jī)，每天都有一條梓楠發(fā)的信息，內(nèi)容一樣。

　　“小默，不管天堂還是地獄，你帶我走吧！沒有你的日子我真的生不如死。世間沒有了小默，梓楠也沒有存在的意義?！?p>　　我流淚滿面一遍一遍看著信息，梓楠出現(xiàn)在陽臺上。他坐在那里，手里拿著我送給他的鋼琴小模型?？粗业姆块g，我透過窗簾縫隙看著他，好想大聲喊出他的名字。真的好想，鋼琴小模型掉到樓下，梓楠想跳下去撿，急得我喊了一聲。

　　“梓楠，危險……”

　　他停住了，到處看，到處找……

　　“是小默的聲音，小默、小默，你在哪？”

　　小江聽見聲音跑了出來。

　　“哥，你又想二姐了。”

　　“小凡，小默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我剛剛差點從這里掉下去。是她制止了我，真的……”

　　華阿姨也到陽臺。

　　“小楠，你別嚇我好不好，我知道你想小默，但是小默真的不在了，她已經(jīng)不在了?！?p>　　“我就知道你們不相信我。小凡，你剛剛從小默家回來，你告訴我她是不是回來了?！?p>　　“哥你別激動，我和我爸在我二姐家坐了一下午剛回來，我只看到二姐的遺照?！?p>　　我把梓楠送我的手機(jī)和禮物放在背包里。

　　“不對，每次我有危險她都會出現(xiàn)。如果真的是這樣，我……”

　　他要干什么，他居然用這種方式。還好小江一把拉住了他

　　“哥，你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了好不好，媽媽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你這樣折騰了。你看看她，你上次吃藥自殺，媽媽一夜白頭。你如果再這樣，她要怎么撐下去。”

　　我輕聲的說。

　　“梓楠，你答應(yīng)過我的，要好好活下去。”

　　“小凡，你們聽到了嗎？小默的聲音，你們聽到了嗎？”

　　“哥，是你太想念二姐的緣故，我們什么也沒聽到?！?p>　　這兩天，我度日如年，我努力的控制自己。好不容易年三十剛過，初一一大早張凌寒就來接我回溫州。我依依不舍告別媽媽他們，剛一上車，就看見梓楠，他從家里背著包出來，華阿姨跟在后面哀求道

　　“小楠，你真的要走嗎？”

　　“你們不相信我，不相信小默還活著，我要去找她，她跟我說過，她在天涯海角等我?！?p>　　張凌寒轉(zhuǎn)過頭。

　　“他就是梓楠嗎？”

　　“他就是梓楠。”

　　“果然是一表人才，難怪你會愛他愛得那么辛苦?，F(xiàn)在時間還早，我們?nèi)ヒ惶诵眯∥?。?p>　　“可以，去看看我們的故事還在不在?！?p>　　剛到玄幻小屋門口，我和梓楠的故事一遍又一遍放著。進(jìn)去的情侶一對又一對，管家走了過來。

　　“小默公主，你來了。”

　　“管家，以后可以不要在放了?！?p>　　“這是規(guī)則，除非有其他情侶成功，不然這個我們要一直放?！?p>　　“好吧！那我走了?！?p>　　剛一轉(zhuǎn)身一面迎來了梓楠，凌寒趕緊用他的身體擋著了我們的視線。我和梓楠就這樣擦肩而過……他傻傻的看著屏幕上的畫面，管家遞給他一張紙巾。

　　“梓楠王子你怎么也來了？”

　　“也…”

　　“小默公主剛走，你就來了?！?p>　　“你說什么？小默來過了。”

　　“對??！剛走，和一個高高瘦瘦穿一身淺藍(lán)色西裝長得特別帥男人來的。你們應(yīng)該剛好遇見?！?p>　　梓楠一回憶，確實碰見這么一個人。轉(zhuǎn)身就追，可是人山人海，任憑他喊破喉嚨也沒用?；氐綔刂?，張凌寒因為要準(zhǔn)備升機(jī)長考試，天天非常忙。我似乎還有一件未完成的心愿，對，我的世界鋼琴賽總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