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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京風(fēng)華錄

第三十一章 可欺

兩京風(fēng)華錄 抑郁芝士 2038 2020-08-09 23:52:38

  不過,她問的言未都,怎么鄭祁倒是將其了自家父母。莫不是這言未都做了仵作是因為他父親母親的緣故?

  這般想著,宋真立刻搖搖頭,這鄭燁的才華人品她還是信得過的。

  留侯的為人,如何也不會引這家中親戚子嗣走上仵作這條讓家族失面的路來。

  那到底是何故?

  “外祖父雖是嫡枝,在進學(xué)上才思過人,但是并未有科考進取之心,又因為是家中幼子,自然被偏疼些。

  后來年少中了舉人,便未在科考。雖未入朝為官但是學(xué)問極佳。為人性子更是灑脫,后面外祖母去后更是一心在家中教養(yǎng)兩位母親和年幼的姨母。

  母親長姨母八歲,姨母可以說是母親從小照顧著長大的。

  母親視姨母為掌中寶、心頭肉,萬萬不會讓人給欺負去。

  太原王氏本就是世家大族,看似雅正之家,里面勾心斗角的戲碼卻時常上演。

  母親因為機緣嫁給了譽滿天下的當(dāng)時已是留侯的父親,惹得族中不少的姐妹不快與嫉妒??墒悄赣H手段了得,尤其是她們能欺負了去的。

  那些堂姨母便將氣撒到母親的親妹妹也就是姨母身上。

  起初母親備嫁在家的時候倒還好些,后來母親一走,便拐著彎的譏諷欺負姨母。

  姨母自小體弱,隨了外祖母的長相還有體質(zhì),用母親的話講,那真是嬌滴滴的人。手不得萬分的委屈,母親還沒回門,就被堂姨母們私下給弄得下不了床。

  母親三朝回門,一見此中場景,直接就和幾個堂姐們鬧了起來。

  可惜雖是嫡枝,但是畢竟是幼子孤女,族中雖然看重身為留侯夫人的母親,可以不會因此開罪好幾位族中待嫁的好姑娘。

  母親氣不過,要帶走親妹子,可是太原王氏是怎樣的家族,怎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倒是外祖父和父親硬氣,撂下話,說出門散散心,便帶著姨母和外祖父一同去了淮南道。

  外祖父怕別人說閑話,便在離鄭府不遠處置辦了一個清凈的院子。

  兩姐妹挨得近,又沒有族中規(guī)矩的束縛,母親說那幾年是姨母笑容最多的日子。

  可惜天公不作美,母親最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p>  宋真皺眉,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曾外祖父曾外祖母在姨母的婚事上拿喬了。

  母親長相隨外祖父,王氏女子的明眸皓齒眉宇間又有獨一份的果斷英氣。性子卻是隨了外祖母,剛烈中的翹楚,倔脾氣。

  姨母卻是同母親恰恰相反,長相完全得了外祖母的天資國色,是王氏幾輩女郎中頭一份的好顏色。性子卻是隨了外祖父的,最是軟糯可期。

  母親常常抱怨是不是這點害了姨母這一生?!?p>  這是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宋真和鄭祁看過去,是衙門里的捕快。

  “大人?!?p>  來人有些氣喘,額頭冒著狂汗。

  “大人,出事了!”

  已至立夏,本是花繁葉茂的時節(jié),院子里的槐樹樹葉卻全部枯萎。

  宋真走到外墻邊,看著枝椏已然伸到墻外的槐樹枯枝,摘了一片樹葉。

  “怎么摘了一片樹葉?看著倒是有股傷春悲秋的意思?!?p>  鄭祁看向突然走至外墻一側(cè)的宋真,雖然是一身胡服作男子打扮,十三四歲卻是格外的精干,站在矮墻下,蛾眉微蹙,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這院子倒是離你家不遠?!?p>  宋真沒有答話,鄭祁便悠悠地自言了一句。

  “確實很近?!彼握鎸⒖萑~放進隨身佩戴地香囊里,轉(zhuǎn)身道。

  豈止是近,竟離著宋真租的院子就隔了一個院子。

  “進去吧。”

  宋真隨身跟上,還未進門她便感受到了院子里破敗蕭瑟的氣氛,一進去眼前更是殘垣斷壁。

  堆積的枯草樹木,東倒西歪滿布灰塵的物件,都說明這里很久都沒有人居住。

  “尸體在哪里?”

  鄭祁一問,自由衙門的差役領(lǐng)路,走到了院子后面,那差役指著道,“大人,在這里。”

  宋真與鄭祁順著差役所指看過去,竟然是個狗窩。

  說是狗窩,卻只是胡亂堆砌的一些稻草,稻草周圍亂七八糟,但與周圍的陳設(shè)看著倒是有些不同,想來是這黃色的狗子自己叼回來的。

  差役發(fā)現(xiàn)的尸體就是這狗窩邊奇怪的骨頭,看著碎了不少,依著上面的齒痕來看,儼然是這狗子咬的。

  差役交代了發(fā)現(xiàn)的這個的所有過程。

  起初,早晨宋真初步看了尸體之后,推斷這殺人的兇器很有可能是類似與匕首的利器,或者更小一些。

  便交代府衙的衙差在尸體發(fā)現(xiàn)的附近尋著,畢竟,很多的時候,兇手慌亂之下都會隨意遺棄殺人的武器。

  不過,這次的犯人倒像是宋真推斷的那樣,并不相識簡單的因為一時激憤而殺人,倒像是個慣手。

  找了許久,差役們也沒找到宋真所描述的東西。

  本來正打算打道回衙門的時候,他們在路上發(fā)現(xiàn)一只黃狗,滿身臟兮兮的,一看就是沒人養(yǎng)的野狗。

  那只狗嘴里叼著一個破爛丟丟小孩子穿的布鞋,就在路邊走著。

  沒來也沒甚在意,倒是有位經(jīng)驗豐富的差役跟了上去,想著匕首是不是在機緣巧合之下也被這狗子給撿了去。

  那狗子也沒走多遠,步履蹣跚地走到一戶人家地后院就朝著一個很不顯眼地洞鉆了進去。

  然后他們便發(fā)現(xiàn)了狗窩旁地這些骨頭,零零散散地倒是不多,可也不少。

  其中有一塊骨頭特別明顯,宋真仔細看了一下。

  “骨盆入口呈橫扁圓狀,入口橫徑較前后徑稍長,這很明顯是以為女子的骨盆。而且,死了沒多久?!?p>  宋真看向鄭祁,眉毛微挑,“又是一具尸體。”

  鄭祁和圍著周圍的府衙官吏也是神色凝重,心道,“這是什么鬼日子,難道是出門沒看黃歷,竟然接連發(fā)現(xiàn)死了兩個人?!?p>  “看得出女子的年齡嗎?”鄭祁想著之前宋真私下跟他所說的推斷,他的心中同樣蕩起了懷疑。

  宋真搖搖頭,起身,讓身后的差役將狗窩附近的骨頭好生整理帶走。

  “我只是個師爺,又不是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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