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派人抓了張家的長子,還有那個張?zhí)m兒,從灶火灰里找到了鎏金的發(fā)簪,后面的事情便交給了他們繼續(xù)審問。
等到鄭祁翌日收到由江無良轉送過來的一封信時,宋真已經帶著宋母回了原來居住的鎮(zhèn)子上,手上已經拿到了女戶的憑證,宋氏族人如今根本不敢覬覦她們的財產,更別說與她們硬碰硬了。
給鄭祁的那信里,講述關于徐立與魏辭,乃至益州知州之間存在的齷齪交易,還有徐立犯下的臟事。
只要鄭祁按照自己所述的線索找到證據(jù),憑借這個,兩年之后的地方官員考核,他定然可以連升兩級,這是她目前可以給的唯一補償。
“阿真,咱們怎么突然回來?”
對上宋母疑問的眼睛,宋真面不紅心不跳地道,“不是您說早點回來,想在老房子待著嘛?!?p> “再說了,縣里的房子本就是租的,銀子太貴了,咱們回來住,家里的地如今也該收了,佃戶找不到我們怎辦?”
“哦,原來是這樣?!彼文感牡紫氲氖牵畠夯ㄥX大手大腳,肯定是沒錢了。
“你姐姐阿靄呢?怎么不跟咱們一道回來?”
宋真想著宋靄在廣都縣如今剛剛起步的鋪子,依著宋靄的性子,若是這樁買賣不做成個樣子,定然是不會放心回來的。
“您擔心什么?李嬸和清風不是留在那里照顧阿姐嘛,等她事情忙完了,定然是要回來的。咱們多久沒回去了,咱們先回去收拾收拾,等阿姐回來只管歇著不是?”
“你說的有道理?!?p> 看著宋母這般好糊弄的性子,宋真心情說不上的復雜。
原先在鎮(zhèn)子的院子比宋真租的那間到是要窄寫,但勝在還有三個人在外面折騰,這一下子住進來倒是還尚可。
葉爺爺照顧這累了半晌的馬,明月跟著宋母將院子里里外外都打掃了一邊,然后又將帶回來的東西都從馬車上拿出來,再擱置好。
宋真對這個沒興趣,也沒時間搭把手,她牽著安哥兒走街串巷,找賺銀子的法子去了。
這鎮(zhèn)子上的人顯然對宋真極為熟稔,剛走幾部就有人同宋真打招呼,有些好奇的還問問宋真旁邊的安哥兒。
按照事先通氣的說法,宋真對外一直都稱,這是宋母娘家的侄孫,宋真的表外甥。
兩個人,一大一小走了一路,也吃了一路。
路過書塾的時候,正巧遇到學子們下學,看著安哥兒憧憬的目光,宋真揉揉他的小腦袋,嘆息道,“你如今沒有戶籍,書塾怕是上不了了。要是再等一兩年,你的家人還是沒遇上,我就給你上了戶籍,做我們宋家的兒郎,到時候姑姑送你讀書?!?p> 那孩子點點頭,抱著宋真胳膊,腦袋靠在手掌上。
“不過,簡簡單單的識字讀書我還是可以教的,要不要去買些筆墨紙硯?”
安哥兒先是點點頭,然后又搖頭,很是猶豫。
宋真看著這孩子懂事的模樣,心都要化了,附身小聲地說,“姑姑只告訴你哦,如今我可有錢了,不算投在你大姑姑鋪子里的,如今都有七八千兩銀子,一些筆墨紙硯,不必給姑姑省著?!?p> 然后站起身子,幽幽道,“錢這東西,不是你越省它就越多的?!?p> 安哥兒在以后的日子對此話深信不疑,知道嚇壞了生生父母一家人。
宋真手上有錢就是不慌,帶著安哥兒又是聽書又是喝茶,還買了一堆書本紙張回去。
宋母一個勁兒的在心中算賬,可惜她天生對這個銀錢不敏感,那是越算越糊涂,看著小女兒每日都有花的,她索性就不管了。
然后宋真又開始鼓搗,一口氣買了上千畝的地,把宋母嚇個夠嗆。
整日的勸著宋真悠著點,悠著點,但是一想土地這東西,買了還真不虧,也就打消了提醒了的念頭。
可是還沒過幾天,宋真又同鎮(zhèn)上里長“勾搭”在一起,研究架橋修路的事。
宋母一看宋真這放開手,扔銀子就像撒歡似的,管的管不住,便歇了再管的心思。
只是暗下決心,自己存銀子,給宋真宋靄兩姐妹攢嫁妝,如今她還不知道宋真偷偷成了女戶的事情。
這里長五十多歲的人了,家里面兒孫滿堂,在鎮(zhèn)上算是比較富庶的人了。
他早些年出去跑過商,有些眼見,知道宋家二姑娘此舉那是利民利生的好事情,一拍板子,就跟宋真合起伙來,擼起袖子一直干。
明明很累,人卻年輕了不少。
宋真修好了鎮(zhèn)子通往其他鎮(zhèn)上還有縣上的路,立刻還是買鋪子,將所有的鋪子都交給手上捏著一大把資源的宋靄。
不出半年,石頭鎮(zhèn)便成為了附近幾個州縣最熱鬧的鎮(zhèn)子。
因為這名字不雅,里長還專門請了鎮(zhèn)子上最有學問的秀才起了個名字報到縣衙上去。
從此,石頭鎮(zhèn)成了云鶴鎮(zhèn)。
云鶴鎮(zhèn)交通便利,很快就吸引了附近州縣鎮(zhèn)子的商人。他們把買賣坐到此處,再從此處周轉,要比以往省去不少的銀錢。
宋真買了鋪子得到的銀錢,又開始抓著里長去別的鎮(zhèn)子攛掇人家修路造橋。
每到一個鎮(zhèn)子,宋真就先拿一半的銀子買田買地,剩下的銀子修路修橋。
等阿姐宋靄第一波銀子下來了,宋真更是放開手腳,到了臨縣大張旗鼓的買田買地,修路修橋。
因為以前破案,宋真與其他幾個縣令雖然沒見過,但是都留下了不少人情,本就是利民造功績的大好事情,就更沒人阻攔了。
再說了,宋真一修路修橋,連帶著其他的生意都好了不少,本來有所怨言怕宋真搶了生意的富商們一改態(tài)度,跟著宋真身后,出錢出力,一起賺個盆滿缽滿。
在這段期間,知州犯事被抓,原本的縣令鄭祁頂了上去成為知州,然后功績斐然的云鶴鎮(zhèn)里長代理縣令,知道下一任官員赴任。
里長同宋真關系更好了,一度成為頭號狗腿。
鄭祁一成為益州知州,那金山貪墨案的事情告一段落,宋真又把上一身知州惦念已久的金山給看上了。
金礦的開采在朝廷有著嚴格的規(guī)定,二八分成,除去八成,其實那剩下兩成已久能賺的肚圓。
可是宋真一個人可吃不下這金山,而且所示換了知州,這金山宋家也護不住,反而成了催命符。
宋真轉而面向身后的這群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