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這時候笑著拍手說:“大哥說的對,不要聽風(fēng)就是雨!”
他一臉語重心長的說:“長卿吶,以后遇到事情要冷靜考慮,你雖然年輕但畢竟是李家下一代家主,一舉一動都關(guān)系著整個李家的興衰,容不得半點馬虎!”
李長卿很想噴他一臉,你個馬后炮!不過到底是叔叔輩,平日里也不會為了反對而反對,他倒是不能在族會上讓他四叔下不了臺,那樣會給人留下一個目中無人的印象。
況且現(xiàn)在他很擔(dān)心自家?guī)煾傅陌参#簿蜎]有說什么,只是心情沉重,心中暗自想著“也不知道師父怎么樣了……”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到底是自家兒子,李瑜他自己可以教訓(xùn),別人哪怕是自家弟弟,還是省省吧回去教訓(xùn)你兒子就是了。
于是這時候出聲說:“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
眾人陸續(xù)離開,議事廳中只剩下李瑜與李長卿父子兩人。
李長卿也正要起身離開,這時候李瑜出聲阻止說:“長卿,你留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李長卿轉(zhuǎn)身坐下,疑惑的問:“父親要問什么?”
“雖然說咱們分析的不錯,但你師父傳你道法應(yīng)該沒有向太和派報過,一但那璧泉派劉子成真將這事通知太和派,那邊必然會有人來。
你可有什么能夠證明你師父身份或者你身份的東西?或者說他走的時候給了你什么重要的東西?”
李瑜目光希冀的盯著李長卿問道。
“他送了我一塊玉牌!”李長卿伸手從懷里取出一塊白玉牌遞給李瑜說:“師父當(dāng)初吩咐讓我仔細收好不要丟掉的,只是當(dāng)時他走的匆忙其他的什么都沒說,我一直以為是護身法器!”
那玉牌在幽暗的燈光下散發(fā)著淡淡的熒光,一面只刻著李長卿的名字,另外一面只有一個陰陽魚圖。
那圖并非刻上去的,仿佛是整體鑲嵌在玉牌內(nèi)部,還在不停的緩緩旋轉(zhuǎn),帶著幾分神秘。
“做工精細,內(nèi)有真氣流動,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來的,咱們離火城沒有人能做出這種玉牌,尤其是背面的那個陰陽魚沒有特殊法子是弄不出來的?!?p> 李瑜將玉牌遞給李長卿說:“這東西應(yīng)該既是一種護身法器,又是身份證明,否則也不會有你的名字。
看來你師父早有準(zhǔn)備,有了它就不需要再擔(dān)心什么了,你收好它,或許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用的上了。”
“是!”李長卿應(yīng)聲說。
“走吧,已經(jīng)很晚了,早點休息!”說罷李瑜站起身背著手離開了議事廳。
李家沒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但白慕卿卻危險依舊,那璧泉派劉子成說他是受人之托要劫走她。
如今劉子成雖然離開,但他一個練氣境修士能夠接受委托,想必對方給的報酬讓他難以舍棄,應(yīng)該不會輕易放棄。
因此李長卿專門抽出幾天時間去白家布置了一套陣法,給白家訓(xùn)練了一批操縱陣法的弟子,才再次回到李家。
有了陣法保護,那劉子成雖然是修為不弱的修士,但也難以在陣法以及護衛(wèi)的重重保護下短時間內(nèi)劫走白慕卿。
最后就算白家不敵,他李長卿也有時間去救援。
從白家回來,接下來幾日,也沒什么大事,他整日里帶著李長慶與李長寧聽靜檀撫琴修行。
閑暇時候或是招集兄弟們操練一番,或是逗弄小妹李長樂,小日子過的挺滋潤。
這一日午后,李長卿自己院子里的正在躺椅上休憩。李四九從外面進來,走到他身邊低頭小聲說:“少爺,剛剛收到消息,陸家那邊有發(fā)現(xiàn)了!”
“嗯!”李長卿睜開眼,雙手放在腦后看著李四九說:“什么發(fā)現(xiàn)?”
“這幾天有一個人多次出入陸家,而且每次都是陸家大少爺親自接送!”李四九輕聲說。
“查清楚那人的藏身之地了嗎?”李長卿繼續(xù)問。
“那人每次從陸家出來最后都消失在南城外山貨集市中。只是那里人員密集,而且對方實力不弱,他們每次都會跟蹤失敗,沒有查清那人到底進了哪家店?!崩钏木判闹杏行╈话玻皖^輕聲回答。
陸家的事情需要慎重處理,同一個人由陸家大少爺親自接送而多次出入陸家雖然可疑,但這并不能證明他們就與泄密乃至劫白慕卿的事情有關(guān),需要仔細偵查。
李長卿雙手交叉,拇指下意識的對在一起前后晃動,眉頭緊蹙思了許久,坐起身對李四九說:“他一般什么時間出入陸家?”
“每日上午進去,午后出來!”李四九不假思索的回答。
“現(xiàn)在咱們出去還來得及嗎?”李長卿詢問。
“來得及!”李四九自然知道李長卿所問是什么意思,這是要親出馬,查出那人最終落腳的地方了。
“走,咱們兩人換身衣服一起去!”說罷李長卿進了房間,呼喚侍女準(zhǔn)備衣服。
不多時,房間內(nèi)想起了嘰嘰喳喳的討論聲,那是李長卿身邊的幾個侍女在討論自家少爺該換什么樣的衣服。
李四九嘴角抽了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覺得沒有什么問題,于是站在院子里等候。
沒過多久李長卿換了一身相對普通的衣服出來,不過依舊是一副家族少爺打扮。他從小錦衣玉食,沒有普通人那種經(jīng)歷,若是扮普通人,容易被看出破綻。
他見李四九依舊一副仆人打扮,笑了笑沒多說什么,招了招手往外走去。
午后街上人不多,使得寬敞的街道顯的有些空曠。
兩人輕裝出行,一路從李家后門出來穿過數(shù)條街,很快便到了陸家后門所在的那條街上。
在陸家后門附近有不少攤位,這個時間點幾乎沒有顧客,攤主們在自己的攤位上或坐或臥的休憩,也有的聚在一起小聲說著什么。
每個大家族附近都會有這種小商販聚集的地方,陸家有李家也不例外。
在這里商販們不僅可以做離火城普通居民的生意,還能做大家族仆人的生意,運氣好了還能做做那些公子小姐的生意,對他們來說那可是賺錢的大買賣!
李長卿穿著不凡,一看就是某個家族里出來的少爺,他們的到來,立刻引起了商販們的注意,雖然做成生意的可能性不大,但不妨礙他們推銷產(chǎn)品的決心。
原本寂靜的街道立刻嘈雜了起來。
“太和山貨,物美價廉!瞧一瞧看一看不吃虧?!?p> “手工小玩意兒……”
“……”
多數(shù)商販也就是盯著李長卿喊喊,并沒有其他舉動,卻有一個與眾不同的,他拿著自己的商品,走上前。
“上好的首飾,祖?zhèn)魇炙???凸倌憧催@首飾樣式精美,整個離火城只此一家別無分號,要不要來點?”賣首飾的小商販靦腆著臉,手中拿著一根樣式精美的發(fā)釵上前推銷自己的產(chǎn)品。
當(dāng)然他不是沖著李長卿去的,而是在找李四九推銷。
商販?zhǔn)种械陌l(fā)釵樣式確實不錯,而且色澤金黃,再往他擺在地上的攤位一看,入眼一片金黃。
李四九一臉嫌棄,正準(zhǔn)備趕人。
李長卿笑著說:“你的發(fā)釵樣式不錯而且都是金釵,為何要在這里擺地攤。來這種地方的,能買得起金釵的怕是沒有幾個,在集市里租一間鋪子豈不是生意更好?”
那商販尷尬一笑,瞄了一眼旁邊的李四九不好意說話,他那些發(fā)釵不是真金,本來是想要給李四九推銷他的產(chǎn)品的,沒想到李長卿截了話頭。
李四九正準(zhǔn)備悄悄的給李長卿解釋,旁邊幾個商販嘿嘿笑著說:“這位公子,您看胡二那個熊樣,哪里像是賣金釵的。不瞞您說,他那里都是渡了一層金漆的鐵釵,只不過手藝好一般人看不出罷了。陸家仆人就喜歡這個調(diào)調(diào),不僅省錢將來媳婦閨女帶出去還有面子!”
這下輪到李長卿尷尬了,瞪了一眼那叫胡二的商販,旁邊的李四九臉色一黑,對著后來說話的商販呵斥說:“我家少爺豈能不懂,要你多嘴!”
商販頓時閉嘴,低著頭不敢于李四九爭辯。李長卿掩面而走,他是真以為人家賣的是金的,李四九睜眼說瞎話讓他沒來由的一陣羞臊。
娘嘞,回家再收拾你!
往前不遠處有一個茶鋪,離陸家后門很近,視線開闊,是一個暗中觀察的好地方。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鋪子中,李長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沒有理會李四九,開始大量茶鋪。
茶鋪不大只有五張桌子,東邊有一個柜臺,柜臺旁邊有一個灶臺,上面有幾個茶壺正在熱茶。
茶鋪只有一個人在照顧生意,或許是習(xí)慣,或許是真的忙著。李長卿進來坐下他都沒有理會。
李四九不知道李長卿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回去要收拾他一頓,見自家少爺坐下,于是朝柜臺后面的那人喊到:“掌柜的給我們上一壺好茶,要太和毛峰!”
“好嘞!”掌柜的聲音沉穩(wěn),許是一壺上好的茶水可以賺不少,他聲音中透著一股子歡快勁兒。
不一會兒,茶鋪掌柜提著一壺?zé)岵鑱淼絻扇松磉?,給兩人倒上一杯熱茶,滿面笑容的說了一句“客官慢用!”
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