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盈沉默,月書說的那些人,最早出現(xiàn)于三十年之前,他們原本是一伙無惡不作的流寇山匪,從古跡中偶然得到一種以采陰補陽之法修行的道法,組成教派自稱合歡教。
本來陰陽雙修也算正途,但這伙人為了快速修行,完全不顧陰陽調(diào)和而是強行吸取鼎爐精氣,生生把一門仙法練成了邪術(shù)。
剛開始時,那伙人中還沒有練氣境修士存在,由于實力不足,因此禍害的也都是普通人。
不過這種修士對她們望舒宮來說威脅很大,因為望舒宮修士利用月華修行,對這種修士來說是絕好的鼎爐。
因此,望舒宮在得知合歡教把雙修之法練成邪法后,不遺余力的下了狠手。宮中弟子大規(guī)模出動,全力絞殺合歡教弟子。
然而合歡教眾太過分散,她們雖然全力出手卻并未將合歡教趕絕,有人逃過了她們的追殺并隱藏了起來。
雙方就此結(jié)下了死仇,望舒宮撒下弟子全離洲搜索他們的蹤跡,十多年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的蹤跡。
時間長了,望舒宮弟子難免會認為合歡教已經(jīng)離開離洲,多年來一直尋求與其他洲修行門派合作,但收效勝微。
前段時間望舒宮有十多位弟子失蹤,她們被派下追查此事,順便收取資質(zhì)上好的女子入宮。
兩人來到離火城后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了合歡教行動的蹤跡,立刻出手想要將他們滅掉。
然而她們沒想到的是,這合歡教發(fā)展之快遠超她們想象,離火城出現(xiàn)了最少三位合歡教練氣境弟子。
雖然只是剛剛進入練氣境,法力也斑駁不純,但法術(shù)詭異,她們兩人與之數(shù)次交手都沒有把對方拿下。
她們幾日前還準備回宮送信,準備多帶幾個宮中弟子來處理合歡教,然而出城不久就遇到了合歡教眾在收集鼎爐。
于是一場大戰(zhàn)不可避免的發(fā)生了,不過合歡教那幾個練氣境修士修為卻在短時間內(nèi)又有提升,她們兩人已經(jīng)完全不是對手。
雙方一番大戰(zhàn),她們兩人敗下陣來,月書還因此受了重傷,施展保命手段才帶著月盈逃離,藏匿到了呂家鋪子。
自此她連法力都無法動用,只能躲在呂家鋪子里收集藥材以期望盡快治愈傷勢。
然而合歡教那幾人也知道她們因為受傷逃不遠,不僅在城外布置了天羅地網(wǎng),還在城中發(fā)現(xiàn)合歡教搜查她們的蹤跡,這讓她們不能及時的收集藥材,傷勢恢復遙遙無期。
現(xiàn)在她們不僅無法離開離火城,隨著時間的推移,就連藏身的地方也不安全了,只有想辦法盡快除掉離火城中合歡教眾,或者想辦法牽制住他們才有可能贏得一線生機。
“師姐,先前咱們是為了收白慕卿入宮修行,又不知道他是修士,那樣行事也就罷了。
如今知道了他是修士,而且修為不弱于你,為何還要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實力很強,璧泉派劉子成都被他打的落荒而逃了,我們要對付合歡教,這離火城中現(xiàn)在只有他幫的上忙?!?p> 月盈哼哼兩下悶悶不樂的撅嘴說:“現(xiàn)在好了,不僅要躲合歡教那些人的追殺,還要躲過他的追查。”
“師妹你想差了!”月書聲音低沉的解釋說:“我們不是合歡教那些人的對手,必須要找人幫忙這沒有錯。
咱們現(xiàn)在沒辦法離開離火城,只能在城中尋找?guī)褪?,原來劉子成也是行的,如今劉子成離開離火城,他是唯一一個可以幫忙的,這也沒錯。
但合歡教那幾個弟子從不是咱們的對手到如今咱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僅僅不足半月時間。
這意味著他們這段時間大量的獲取了修行鼎爐,也就是說他們手下的力量規(guī)模已經(jīng)非常大了。
離火城周邊大量女子失蹤,整個離火城卻如此平靜,想必他們其中應該有不少家族弟子……”
月書眼神中透露著一股焦急的神情,抿了抿嘴說:“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剛剛那樣說,會讓他時刻關(guān)注著我們這邊,這樣一來才有機會盡快的引導他與合歡教對立,從而快速解決合歡教弟子?!?p> “師姐,合歡教危害巨大,想必他也是明白的,咱們直接上門找他相信也是可以合作的,何必要這樣做,把咱們望舒宮的臉都丟盡了!”
月盈認為她師姐這種使用陰謀的手段上不得臺面,還丟了她們望舒宮的臉,依舊不認同她的想法。
月書苦笑一聲說:“師妹,你還是太年輕了,他是大家族弟子,族中有著數(shù)百位普通人。合歡教又沒有找他的麻煩,你去找他合作,他為何要答應為自己惹上麻煩?
至于丟望舒宮的臉!
我們望舒宮十多位弟子失蹤,至今沒有一點線索,已經(jīng)灰頭土臉,還哪里有臉面可言?”
月盈心中也清楚,沒有足夠得利益,李長卿絕對不會為了她們而給自己家族惹上一個巨大的麻煩。
語氣陰沉的說:“我想,那些師妹恐怕是被合歡教劫走了,畢竟她們中有幾個已經(jīng)到了練氣境,武者不可能無聲無息的讓她們失蹤。”
“所以師姐我才不惜代價要除掉離火城中的合歡教!為了咱們,也為了那十多位師妹!”
月盈看著月書,深吸一口氣說:“是不是若是那劉子成得手了,你會把白慕卿偷偷放到合歡教那些修士的據(jù)點,然后給李長卿送信,達到目的?”
月書沒想到自家?guī)熋镁谷荒軌虿碌剿齼?nèi)心的想法,目光深邃的老了月盈一眼,幽幽的說:“這是計劃需要,是為了盡快引導李長卿對付合歡教。不過你師姐我已經(jīng)有了萬全之策,白慕卿不會有危險的?!?p> “師姐,你還真準備這么做?!”月盈原本只是隨口一說,她沒想到一向?qū)熋脗儨睾偷膸熃憔谷徽嬉@么做。
白慕卿資質(zhì)很好,月盈已經(jīng)把她當成師妹了,接受不了月書的這種做法。她眼角不停地跳動,臉色蒼白,咬牙切齒的說:“白慕卿可是咱們的師妹!”
月書垂下眼簾沉聲說:“她現(xiàn)在還不是咱們師妹!”
“你……”月盈渾身顫抖,伸手指著月書咬牙切齒的說:“師姐,什么時候你變的如此無情了?!”
月書閉目,片刻后聲音低沉的說:“為了失蹤的那些師妹報仇,為了咱們兩人能夠安全離開而覆滅合歡教,有一些犧牲是值得的,是你太過幼稚了……”
月盈嘴角顫抖,緩緩放下手臂,冷笑一聲說:“幼稚?!師姐應該知道,犧牲白慕卿固然可以使李家與合歡教對立仇視,咱們會獲得無恙的機會,但你這也是在玩火!”
利用這種陰謀詭計讓李家與合歡教對立仇視,固然能夠讓她們暫時擺脫困境,但這事情還涉及到了劉子成,完全保密可以肯定是做不到的,她們的計劃有很大的可能被傳了出去。
到時候若是白慕卿出了意外,甚至是李家遭受了巨大的損失,那李長卿豈能善罷甘休?
顯然是不可能的!
月書一臉冷峻的說:“師妹,師姐已經(jīng)說過了,我已經(jīng)有了萬全之策,可以制造一個偶然機會,偽裝出咱們被偷襲,從而把白慕卿丟了。”
月盈怒火沖天的伸出手重重的拍在身前的桌子上,聲音尖銳的說:“師姐,你這么做是與合歡教同流合污,可對得起那些被害的師妹們!”
月書猛然睜開眼睛,額頭青筋暴起聲音陰寒的說:“正是因為那些師妹們的凄慘遭遇,我才下定如此決心,誓要不惜一切代價除掉合歡教!”
“你……”月盈臉色蒼白,不可置信的看著月書,渾身顫抖的說:“你簡直瘋了!”
“瘋了好,只有瘋子才有可能對付一群瘋子!”月書又閉上眼睛,聲音低沉似乎喃喃自語。
“師姐,咱們不要這么做好不好,我們一定還有別的辦法!”月盈滿眼淚水,蹲下身拉著月書的手說:“你個樣子,我害怕!”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兒的?!痹聲焓置嗣掠哪X袋說:“滅了離火城中的合歡教眾,你就回望舒宮,帶宮中長輩來此匯合。”
月書的意思月盈是明白的,合歡教弟子經(jīng)過十多年的沉寂,定然不止離火城這么幾個。
她們將離火城的合歡教弟子打掉,必然會迎來其余合歡教弟子的追查,月書這是準備以自己為誘餌,想要徹底解決合歡教。
月盈微微低頭,輕生說:“師姐,你這么做我能理解,但我們接下來可能面對的就不僅僅是合歡教,萬一李長卿知道了你的謀劃……”
“李長卿不可能清楚咱們得謀劃的,我的計劃中,白慕卿是被合歡教劫走的!”月書目光閃動,臉色堅毅。
月盈看著月書,見她臉色堅毅,知道她主意已定,不過她還想勸說,不想她變的如此絕情,于是嚴肅的說:“師姐一向是計劃精巧,我相信在這件事情上不會出現(xiàn)紕漏。但是白慕卿出事終究是因為我們,他恐怕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