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緩緩站起身,抬頭看著遠(yuǎn)處,目光閃動語氣低沉的說:“二弟啊,你的這些想法雖然不錯,但對咱們來說有些冒險了?!?p> 他轉(zhuǎn)過身對兩人說:“雖然上次咱們重傷了望舒宮修為最高的女修,又派人注意藥材市場,讓她們不能安心療傷。
但藥材交易多而頻繁,那兩個女修又會易容術(shù),幾天過去她的傷勢恐怕已經(jīng)有了好轉(zhuǎn),甚至能夠發(fā)揮大部分實力,這一點不得不防!
由于咱們的出手幫忙,導(dǎo)致白家小姐丟失,那修士恐怕不會輕易讓咱們離開,因此我們想要完成計劃,就需要我東西能夠困住他。
咱們那套防止對手逃跑的方法,一但施展咱們也無法離開,顯然是不合適的。
這兩點綜合考慮,咱們?nèi)缃竦臏?zhǔn)備還有些不足,需要趁著還有一點時間,我們要多準(zhǔn)備一些才是。”
常壽躬身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說:“大哥說的是,剛剛不過是小弟心中的一點淺顯之見,具體如何做還需要大哥來做完整的策劃!”
常青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滿意的點頭說:“你說的已經(jīng)不錯了,以后多學(xué)著點兒,我不能永遠(yuǎn)罩著你們,畢竟將來你們總要獨當(dāng)一面的?!?p> “大哥說的是,我必然不會讓大哥失望的!”常壽點頭贊同,不過心中怎么想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常青對他點頭笑了笑,看著旁邊的常春說:“我記得咱們合歡教有一套法寶,雖然咱們還沒辦法煉制法寶,但煉制仿制法器還是可以的?!?p> “大哥是說那一套陰陽子母塔?”常青一說常春心中就有了答案,他對煉器感興趣,一直在研究煉器方法和收集著煉器的材料,在三人甚至是整個合歡教中,他的煉器能力絕對首屈一指。
不過他接著就皺起眉頭說:“大哥,就算是法器,咱們的材料也不夠煉制??!”
“嗯,就是那套法寶!”常青笑了一聲給出了一個解決辦法,輕聲說:“咱們在白家并不需要傷人,只需要困住那修士就行。那法器由多個部件組合而成的,咱們只需要煉制其中的一個能困人的部件,材料總是夠了吧?”
常春眼睛一亮,撫掌贊嘆說:“還是大哥有辦法,只煉制其中一件,不僅材料夠而且操作要見到很多?!?p> “如此甚好!”常青點頭說:“你去準(zhǔn)備材料煉制法器?!?p> 常春興匆匆的轉(zhuǎn)身離開,常青又對常壽說:“走吧,咱們繼續(xù)修行,這次不需要考慮鼎爐的損失,爭取多提升實力?!?p> “是!”
……
碧波池因池水碧綠而得名,但它并不是一個小池子,而是一個巨大的湖泊,方圓有八百多里,里面島嶼星羅棋布都屬于余家。
碧波池西岸沒有城墻,沿岸遍布青樓是離火城畫舫聚集的地方,每日都有不下百艘畫舫在池中游弋,熱鬧非常。
七月舫是碧波池中最大的一艘畫舫,它是醉花樓的產(chǎn)業(yè),里面藝妓樣貌秀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能上去的都不是普通人。
李長方作為李家老二,無論是身份還是財力都有資格來這里,他是這里的???。
“姑娘非要上畫舫,你可知這里是什么地方?”
一個身著一條束腰袒胸的鮮綠襦裙、外披一件鮮紅薄紗的大袖衣裙,搖著美人扇年紀(jì)約有三十上下的美貌女子,正擋在畫舫懸梯口,頗為無奈的對著一個身著淺黃色衣裙正值二八年華的女子說著。
她是這畫舫的管事,原本的名字叫什么已經(jīng)沒人清楚,或許她自己也不記得了,如今大家都叫她清姐,是一個表面心善內(nèi)心貪婪的女子。
或許這并非她的本性,只是迫于生活的壓力不得已而為之,但不管怎么說,她如今就是這么個性子。
那年輕女子嘴巴一扁,眼神幽怨盯著畫舫上面的男男女女,神情滿是凄涼,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她雙手捏著衣角,聲音宛如天籟卻低若蚊蟲的說:“自然清楚這是什么地方,我也是沒辦法了才來這里找他的……”
這女子就是望舒宮月盈,這幾天她東奔西走做足了準(zhǔn)備,將李長方的動向打聽的很清楚,知道他今天來了這里,于是就追了過來。
沒想到這地方管理這么嚴(yán)格,她正想辦法上去呢。
“唉,這男人吶都是一個德性!”清姐神情哀傷,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雖然我很同情你,但咱們畫舫規(guī)矩大,是不允許像你這樣的女子上船的?!?p> 月盈眼中淚光閃閃,楚楚可憐的看著清姐,伸手抓著她的手說:“姐姐,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讓我上去?”
清姐上下打量了月盈一番,美人扇遮著半張臉靜靜地想了一會兒,語氣帶著不忍又有些無奈的說:“姐姐我有個毛病,就是心軟啊!”
“罷了!看你可憐,姐姐就硬著頭皮擔(dān)著些干系,將這規(guī)矩在你這里改一改。你若是能夠給出足夠的價錢,我可以做主讓你上去一趟,不過你可不能在上面搗亂?!?p> 畫舫她是管事,這上面的事情她可以一言而決,余家只要情報與錢財,哪里會有人閑的來管這里的事。
她這么說不過就是想多從月盈手中搞些錢財罷了。
“多謝姐姐開恩!”月盈一臉歡喜,忙從懷里取出一定足足有十兩的金子,放在清姐手中,似乎有些忐忑的說:“我這里只有這么多了,這些夠了嗎?”
要上畫舫自然需要不少錢財,這是為了設(shè)置一個門檻,免得那些囊中羞澀之人混了進(jìn)來卻不消費,白白浪費畫舫的位置。
有了這個入門消費,就算在畫舫中不怎么消費,也是不錯的收入。
雖說七月舫是碧波池最好也是最大的畫舫,但也就一兩金子就足夠上船了,用不著十兩之多。
清姐雖然貪財,但也原本準(zhǔn)備收個三五兩金子,就讓這小姑娘上去,沒想到對方能隨手拿出十兩金子。
這姑娘看起來可不差錢吶,不差錢的主兒那還不宰?
清姐眼中貪婪的目光一閃而逝,抓著扇子的手不自主的緊了緊,眉頭緊蹙一副為難的模樣說:“姑娘,姐姐讓你上去畫舫,這可是擔(dān)著極大的干系呢,十兩金子可真不能放你過去?。 ?p> “姐姐,我這里只有這么多了,您再多要我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來啊!”月盈眉頭緊蹙,軟語相求一點也不像是一個練氣境的修士。
“數(shù)目不能小,畢竟我擔(dān)著大干系!”清姐笑著伸出一根手指頭晃動兩下說:“我看這樣吧,姐給你個友情價,五十兩金子!”
五十兩金子,這可真不是小數(shù)目了。
若是以前,月盈作為一個練氣境修士自然不會與畫舫管事這種身份的人計較。但如今為了給月書療傷,已經(jīng)消耗了不少,剩下的金子已經(jīng)不多,可不能這么大手大腳了。
“五十兩數(shù)目太多了,姐姐您一向心善可否再少一些?”月盈心中壓抑著怒火,咬著嘴唇,一臉為難的說。
清姐雙手一攤,神情無奈帶著些同情卻堅定的搖頭說:“不是姐姐故意為難你,實在是姐姐擔(dān)著很大的干系,你這一上去,姐姐可能就丟了飯碗了,以后生活怎么辦?”
月盈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清姐,忽然幽幽的嘆口氣說:“姐姐的為難之處我自然是明白的,但我希望姐姐也能夠體諒一下我的為難之處!
雖然我家資頗豐,但這次出來就只帶了十兩,可否讓我先上去,等下次來的時候再補(bǔ)上?”
清姐用眼睛看著她沒有說話,她是不會同意這種請求的。這種買賣都是坑一個算一算,等下次?還有下次嗎?
月盈早已經(jīng)看見了清姐看見金子貪婪的目光,知道對方是起了貪心,心中早已經(jīng)升起怒火。
加上最近她本來心情就不怎么好,這時候有些壓不住自己的怒氣了,伸手一把奪過金子,嘿笑一聲說:“姐姐鐵石心腸,既然如此,那就一兩也不給了!”
清姐聽月盈這么一說,知道到手的鴨子飛了,頓時臉色一冷,手中的美人扇從臉上挪開,冷笑一聲說:“既然如此,姐姐勸你還是早點回家去吧。老老實實在家里有等上一晚,到了明天一早,他自然回去了,何必拋頭露面來這煙花之地,還得受他人背后說道?”
李長方每次來七月舫,都會住好幾天才會回家,這情況月盈是查的清清楚楚的,只要在岸邊等著,總能見到李長方的。
但合歡教最近在大肆發(fā)展教眾,其中有一些是大家族的弟子,她甚至呂家有些弟子已經(jīng)心動,準(zhǔn)備試一試了。
她們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浪費了,計劃必須越快執(zhí)行越好。
“回家等待這種事情我是不會干的,我會用我自己的方法上去,到時候畫舫有什么損傷可不要怪我!”月盈冷聲威脅。
清姐原本以為她是個溫淑賢良容易被拿捏的女子,沒想到到頭來卻是一個母老虎一樣的脾氣,兩句話不對倒敢威脅起人來了。
不過七月舫背景深厚,她可不懼怕別人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