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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處處月照花

第十二章 用心

龍吟處處月照花 編劇陳綠 2691 2020-07-26 18:26:00

  一關乎到教訓人、拿人出氣、打架,白衣有了自信。她放下了許多的瞻前顧后,一門心思想起了計策,而且把珊瑚一般的紅嘴唇,湊近了侯聰?shù)亩?。今天,她被人耳語了一天,自然學會了這招。侯聰覺得耳朵癢癢的熱熱的,聽到白衣從混沌宇宙的最深處,發(fā)出致命邀請:“大公子,咱們出去逛逛,商量商量吧。”

  接著,她有樣學樣,既然大公子拉著自己的胳膊宣示遵守“寸步不離”這個規(guī)矩,她也挎住了他的胳膊,并且站了起來。侯聰任由自己跟隨。于是,兩尊神像在裁判面前以同樣的速度緩緩升起。

  “我們出去走走?!卑滓抡f。

  “我們不出這個院子,在你們視線范圍內(nèi)。”侯聰說。

  “所以,你們不要動。”白衣說。

  “繼續(xù)弄你們的茶?!焙盥斀Y(jié)束了要吩咐的內(nèi)容。

  他頗有些興奮,因為說到整人,白衣簡直就是個沒有感情的殺手。果不其然,兩個人在院子里走了幾步,白衣就做出了決定,她松開挎著侯聰胳膊的手,站在了茶花樹下,與他面對面,但聲音是極低,以防被人聽到:“大公子,咱們分工合作。你對付兩個,我對付三個。”

  “哪兩個,哪三個?”侯聰搓搓小手手,相當期待。

  “你的三個毛,交給我。我哥和殿下,交給你?!?p>  “具體呢?愿聞其詳?”春風讓侯聰有些迷糊,但更讓他迷糊的是白衣。因為白衣沒有回答,她自己也說不清自己怎么了,摘下了手邊枝頭一朵半開的、深粉色的、重重疊疊、無限心事的茶花,插在了侯聰?shù)聂W角。

  “什么?”侯聰扶了扶自己的頭發(fā),她的手指已經(jīng)離開了。

  “好看?!彼J真地說。他也就從了。

  “我哥本來就不喜歡殿下;因為覺得我不得不死,都是因為他。殿下其實也不喜歡我哥,那么文氣一個人,被我哥吵死了。可是殿下做事穩(wěn)重,咱們能下手的是我哥。不是說殿下對我有意嗎?大公子拿這件事做文章,在我哥那里點把火,他不講理,頓時就能把講理的殿下癡纏住了。誰都不會好受?!?p>  白衣說這些的時候,臉上雖然依舊沒有絲毫的表情,唯一有所波動的是春風吹起的她的衣衫,但她的眼里有熊熊的火。這個女人雖然不出門,人情來往上有些傻氣,可是若論起折磨人、控制人、讓人屈從,她是個天才。侯聰有些明白她為什么打架總是贏,根本上是一個道理——別人再發(fā)瘋,她都是一只冷漠冷靜的獸,隨時可以咬住你的要害。

  這次一定要贏她。一定要讓她敗在自己手里,侯聰?shù)谝蝗f遍下著決心。

  “他們彼此耗上一會兒,就如同跑累了的馬,再也不能打擾咱們了。”白衣說完了。

  太好了,侯聰想。這次縛殺挑戰(zhàn)的雙方,這茶花樹下的男子和少女,都是扭曲的、有心病的人??!

  她雖然惹人生厭,竟然是他的同類。

  “嗯?!彼烈鞯?,“我想想如何說,畢竟莫昌對你有意思,長空以前也不是沒聽說。但我覺得,我能做到。你怎么對付他們?nèi)齻€?”

  “你不用管?!卑滓屡ゎ^就回了房間。

  侯聰跟在她身后回來,一路踏起春日的香塵。他心情舒暢,端起慕容行手里新調(diào)好的果茶喝了一口,緩緩說道:“我和殿下有點事情要私下商議,想請諸位裁判裁決一下:只要不出這幾間房,是否依舊算是寸步不離?”

  五個裁判面面相覷,商量了幾句,結(jié)論是肯定的。

  “那么,你們自然也要分成兩波監(jiān)督我們。殿下隨我入臥室,長空是不是一起來?”

  長空正對于“妹妹要更衣的時候到底跟著侯聰去了臥房的哪里”這個問題不能釋懷,高聲答應了一個“是”字,跳起來就走。侯聰與白衣對視了一下,又立即轉(zhuǎn)開目光,唯恐他們的共謀被人發(fā)覺。

  一進侯聰臥室,侯聰就把門板也關上了。請莫昌坐下,嚴肅正經(jīng)地和他談起白衣的事兒。

  “殿下的心思如何,我自然管不著。就算真的喜歡我手底下的女兵,我依舊管不著——長空,你不要急著插嘴。但是,哪些事能做,哪些話能說,是不是也要有個規(guī)定?不如我們約法三章吧。”侯聰手里沒拿扇子,但是心里已經(jīng)有把羽扇,搖了起來。

  莫昌還是那副磊落大方的模樣:“縛殺結(jié)束,我就要帶白衣姑娘去看花。經(jīng)過一些相處,萬一姑娘也有意于我呢?宇文公子,請你不要急于插話。男女之事,你情我愿,不管是上司還是哥哥,都是外人。其他的我都配合,唯獨與白衣有關的事,你們說了不算。我在貴國人眼里,在貴軍人心里,想必只是顆棋子,但是我心愛的姑娘我要怎么對待,還輪不到誰指手畫腳。我要關心她,靠近她,了解她,照顧她,陪伴她,討好她,讓她的心也放在我這里,你們阻止不了。”

  “笑死了人了!”長空終于發(fā)作了,“你回國有皇位要繼承嗎?你有什么給我妹妹!你懂她經(jīng)歷過什么?!”

  “你不講理,我不和你說?!蹦瓮染鸵x開,長空撲過來,一把把他摟住了,結(jié)果力道太大,抱著莫昌轉(zhuǎn)了幾個圈,侯聰一下子沒躲開,鬢角的茶花被碰了下來。

  侯聰心滿意足,沒想到這么快,裁判就如愿以償?shù)貎?nèi)斗了起來。他沒生氣,在長空啰里八嗦的控訴、莫昌文質(zhì)彬彬地辯駁聲里,不慌不忙找出來一個淺淺的嫩黃色的陶碗,去蘭房舀了半盞溪水,將茶花放入,養(yǎng)了起來。

  他輕輕打開門板,掀起簾子走出去,經(jīng)過中間的那間屋子回到堂屋,發(fā)現(xiàn)白衣獨自喝著果茶——慕容行、獨孤正、元又,已經(jīng)被她打趴在門外,哭著叫爸爸了。

  整個小院安靜了下來。這是有心病的人最喜歡的氣氛。等到晚飯的時候,五個裁判沒有一個衣衫整潔的。分明知道自己被整了,態(tài)度上就老實了許多,吃著飯菜,再也沒有誰聊起這個樓那個樓的姑娘了。長空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給妹妹擺案幾、鋪手巾。侯聰心里冷笑著,認為白衣這樣大一個活寶貝,誰照顧也是一樣,離了長空也行。

  偏偏,長空就提到了這個話題:“南下之路,幸虧我和妹妹同行,不然誰這么細心,能保護好她呢?唉!做哥哥的心情??!”

  這話是在繼續(xù)下午的余波,他純粹是為了氣莫昌說的??墒菤獾搅撕盥敚耙粋€猴子能做的事,難道人做不到嗎?口口聲聲保護妹妹,打架的時候藏在人家后面?!焙盥斦f完這句話,人生第一次拿筷子夾了一塊青菜,放在了白衣碗里。

  “吃掉,別偏食!”同時,他瞪著長空,“你照顧出來的妹妹,連吃飯都不會吃,你還有功勞了?我讓你看看我怎么調(diào)教我的兵!”

  白衣立即給他打臉:“我不想吃。難吃死了?!?p>  長空心花怒放,“你以為!哈哈哈哈!做哥哥的心路歷程你以為簡單嗎!從小,我們家負責白衣的六個奶媽子,沒有一個人能哄她吃飽飯,沒有一個人!都靠我!什么方法都試過了好嗎?就憑你!”

  侯聰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斗志,細細看著白衣的碗,然后耐心地拿筷子放了一塊炸肉丸到剛才的菜葉子上,接著放上些米粒,再接著,把菜葉子卷了起來。

  白衣不領情,木木地看著他,眼睛里都是拒絕。

  侯聰沒放棄。他在案幾上挑了挑,發(fā)現(xiàn)了一碟肉片。野豬肉被切成了薄薄的片子,煮了之后,放了一點細鹽。他把裹著炸肉丸的菜葉卷,放在了一片野豬肉上,又卷了起來,這次沒夾到白衣碗里,而是放到了她的嘴邊。

  長空和其他人都停止了吃飯,看著這邊。

  白衣一動不動。侯聰抱著一定勝過長空的心情,回想起奶爸爸黃老頭的言行舉止,有樣學樣,“白衣乖,張開口,來,啊——”

  

編劇陳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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