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后的生活并沒有因為我突然談了個戀愛就有所改變,還是各種兼職,不停歇,我爸媽有時候會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別那么辛苦,但其實說真的,我已經(jīng)習慣這種充實的生活了,讓我閑下來還真的有點不適應。
二月十四號那天,剛過十二點我就給張文遠發(fā)了短信,然后發(fā)送的同時也收到了張文遠的短信。
“徒弟,情人節(jié)快樂?!?p> “師父,情人節(jié)快樂?!?p> 有時候該說我們兩個有默契呢,居然是差不多同一時間發(fā)出的。而且內容還一摸一樣,雖然,可能十個人里有九個情人節(jié)都會發(fā)和這個一模一樣的短信吧。
“睡吧,明天去找你,帶你去個地方。”
“哪兒???”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p> 第二天早上八點,張文遠準時出現(xiàn)在宿舍樓下,拉著我來到了游樂場。
剛開春,雖然天氣有回暖的跡象,但是風吹過來的時候依然很冷。我縮著脖子看著不遠處排隊買票的張文遠,看了一眼手機,九點十分。
“過會太陽出來就好了?!睆埼倪h拿了一杯奶茶放進我手里。
我點了點頭,看了看周圍絡繹不絕的人群,可能是情人節(jié)的緣故,今天來的人很多,大多數(shù)都是和我和張文遠差不多的年紀,偶爾摻雜著中年夫妻帶著孩子一塊的來的。
我不恐高,但是坐海盜船大擺錘這種高速旋轉的這種會暈的很厲害,張文遠十分體諒我,只帶我玩最刺激的過山車……然后聽緊緊拽著他胳膊的我尖叫的差點耳鳴。
“喝口水?!睆埼倪h手上的水遞了過來。
“恩”
“看不出來徒弟嗓門挺大?!睆埼倪h揉了揉我的臉。
“……”
在游戲廳里玩飛車,我看著屏幕里的張文遠漂移轉彎酷的不行,我嚷嚷著也要試一試,結果不僅排名最后還屢屢撞墻。
“試試這個?”張文遠指著眼前碩大的摩天輪?!斑@個應該不暈吧,這個轉的慢?!?p> “不知道,我之前沒坐過?!?p> 我看著起碼得有十層樓高的摩天輪咽了口吐沫。
張文遠拍了拍我的肩膀,拉起我的手說:“試試?”
“……好”
摩天輪給人的固有印象好像就是,浪漫。我也覺得挺浪漫的,如果沒有隔著兩米遠的尖叫聲的話。
我聽著前面剛上去的那對情侶發(fā)出來的聲音,和張文遠相視一笑。
“神奇”我看著地面上的人越來越小,就像螞蟻一樣,
“嗯?!?p> “師父,我第一次跟人來耶……”
視線從地面收起來才發(fā)現(xiàn)張文遠在盯著我看。
那眼神好似藏著萬般柔情。
“徒弟。”
“嗯?”
張文遠手從包里摸了一會,“給你”一個粉紅色的心形盒子在他手心。
我伸手接過,“這是什么?”
張文遠撓了撓頭,“那個,你不是喜歡哆啦a夢嘛,我就去挑了個項鏈。”
我打開盒子,一條纖細的銀色項鏈正中間鑲著一只咧著嘴笑的藍胖子。
“給你戴上?”
“嗯!”
我和藍胖子一起咧著嘴看著張文遠。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十分,黃昏的光正好透過玻璃照在我和張文遠的半臉上,他的睫毛很長,另一側的酒窩在陰影下顯得更深,臉頰透著微微的粉色。他低著透笨拙地將項鏈戴在我的脖子上,中間還卡了我的頭發(fā)好幾次。
然后,他的臉就更紅了。
越來越高的視野好似把整個城市都囊括其中,張文遠拉著我的手指了指遠方的一棟建筑。“記得那里嗎?你寒假兼職的地方。”
“嗯。”那棟樓側邊還有一條小小的橫幅,雖然看不清,但我知道上面為非是一些招生信息。
“我想和你去看更多的風景”張文遠左手撫摸著我的臉?!蔽抑滥愫苄量?,你媽媽的事,我知道的?!?p> 我睜大眼睛:“怎么會……”
“你那天給你爸爸打電話的時候我不小心聽到的?!睆埼倪h打斷我說道。
心里拼命守著的東西突然被人掀開了,感覺真的挺不好受。
“不要害怕,不要什么事情都一個人扛,我在呢。你什么時候回頭,我都在呢?!?p> 張文遠的眼神真摯,又藏著小心翼翼,像是怕碰傷我極力守護的自尊心。
有溫熱的東西從眼眶里流了出來,張文遠伸手覆在我臉頰擦了一下,又一下。
終于,我用力撲進張文遠的懷里,感受著張文遠漸漸用力圈住我的雙臂,他唇細細密密地吻了下來,在我額頭、鼻尖、臉頰,最后是我顫抖著的嘴唇。
他轉而抱著我,頭抵在我的肩膀上,雙手在我后背輕輕摩挲著,我仰著頭大口喘著氣,聽他在我耳旁的聲音沙啞。
“他們說,在摩天輪最高處接吻的情侶會永遠在一起?!?p> “徒弟,我們永遠在一起?!?p> 我和張文遠趕著最后一班地鐵回到學校,已經(jīng)快十點了,我讓張文遠在樓下等我,匆匆忙忙地上樓,拿了東西又慌慌張張地下樓,塞到張文遠手里。
“拆開看看?!蔽蚁<降乜粗?。
張文遠修長的手指輕輕拆開盒子上的帶著象征我少女心的蝴蝶結,在我的眼神示意下把東西拿了出來。
“表?”張文遠看著我說道。
在好幾天前我就拽著奶茶和邵敘去了專柜讓他倆幫我選了這款,防震款的運動手表,深灰色的圓形表盤,低調里又透著年輕的活力,和張文遠一樣。
我拿著黑色的表帶往張文遠手腕上帶,“師父,等以后我有錢了,給你買好的?!?p> “傻子?!?p> 將表帶扣在最后一個扣眼上,我舉起張文遠的手腕揚了揚,“真好看。”
張文遠順勢一拽我驚叫著跌進他的懷里,他的氣息吐在我的脖頸上,“有那么好看嗎?”
我笑著回答:“有啊,師父最好看。”
“師父啊”
“嗯?”
我看著突然變得一片黑暗的宿舍樓,“熄燈了……”
張文遠的手臂松開,把我往前推了推,揉了揉我的頭發(fā)“啊,那你快進去吧,等會宿舍樓該鎖門了?!?p> “你給李鑫說過了嗎?”
“說過了,我過去找他,你上去吧,外邊冷?!?p> “好?!?p> 張文遠有時候會在周六不打招呼偷偷地來找我,往往他到的時候我還在宿舍迷迷糊糊地睡著,我在他的電話里突然清醒,慌里慌張地下樓。
蓬頭垢面,有時候眼角還有眼屎。
然后給他熱烈的擁抱,在他懷里,看他笑起來像月牙的眼睛,還有甜甜的酒窩。
關于他的酒窩,他總說一個男人長了倆酒窩顯得特娘,他喜歡的是像甄子丹那種的硬漢形象,為此還和我說想續(xù)個絡腮胡。
我當然拒絕了,理由是長倆酒窩還留絡腮胡看起來太詭異了,而且大哥,你才二十一歲,甜甜的不好嗎?留個勞什子的絡腮胡哦。
我挑食的不行,不吃甜的,太油的不吃,幾乎所有的肉都不吃,還對海鮮過敏。
張文遠對我的挑食對象嘆為觀止,說我可能上輩子是頭牛,只吃草。
然后默默記下,陪我一起吃草,瘦了將近十斤。
“我想把你喂得胖點,沒想到徒弟沒胖,師父還順帶減了個肥?!睆埼倪h捏著我的臉氣急敗壞的說道。
我窩在他懷里咯咯地笑著。
約定的五一假期很快就到了。
除了我們宿舍的那幾個和邵敘之外,李鑫也來了。雖然聽張文遠和邵敘他們說了好多次,到五一出發(fā)那天,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個不太愛說話的男孩子,不說話的時候就抿嘴笑著聽別人說。
我們的計劃是去首都,長這么大我們這一群人還沒去過,大早上六點在學校門口集合的時候,除了張文遠和李鑫剩下的人無一不是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奶茶和倩倩撐著眼睛還在那化著妝,我和蘇蘇則是蹲在地上雙手撐著頭發(fā)呆。
邵敘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說道“原來六點的早上長這樣……”
張文遠把買來的早餐分了分,把我從地上拽了起來,拍了拍我的臉,說道:“徒弟,喝點豆?jié){,一會去坐車?!?p> 我看著其他人手里的包子,問他:“為什么我沒有包子?”
“你暈車別吃那個,先喝點豆?jié){,乖,忍忍,到地方了你想吃什么我都給你買?!?p> 我還沒來得及感動,其他幾人的起哄聲音就響了起來,“咦……”
我漲紅了臉,手里的豆?jié){瞬間變得燙手起來,張文遠看出我的窘迫,直接從我手里又把豆?jié){拿了回去,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吸管遞到我嘴邊,下巴揚了揚。
為了防止其他人在起哄,我趕緊把吸管塞進嘴里一口氣喝完。
這么一鬧,幾個人睡意全無,又鬧了一會,坐上最早的一般公交去了火車站。
五一黃金周,真的不是說著玩的,火車站里人擠人取票的時候好幾次都差點和奶茶他們被人群沖散。歷盡千辛萬苦終于進了站,在八點的時候終于坐上了通往首都的火車。
因為是第一次集體出去玩,一路上我們幾人都特別興奮,討論著具體的游玩計劃,邵敘最神奇地還帶了撲克牌,但是卻輸?shù)淖顟K,到最后臉上被貼的幾乎看不到五官,張文遠臉上也貼滿了紙條,我拿著手機給他拍了一路的囧照,李鑫臉上卻只有寥寥的幾張,彎著嘴角看著邵敘一個人在那嘰嘰喳喳的說著。
到了首都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了,一路上雖然精神一直是亢奮的但是身體卻是乏的厲害,找到定好的酒店把房間一分就先補覺去了。
又餓又困,躺了一會卻是實在睡不著,我扭頭看了看已經(jīng)睡了的奶茶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卻在打開門的一瞬間看見了張文遠的臉。
“師父你怎么在這?”
“餓嗎?”
我摸了摸已經(jīng)叫了半天的肚子,點了點頭。
“樓下有賣炸醬面的,走吧?!?p> 可能是因為首都靠北的緣故,這里的氣溫要比a城低一些,來的時候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袖外面套了一件格子襯衫,走出酒店大堂的那一刻微涼的風吹過來我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
張文遠揉了揉我的手心,把他的外套給我披上,隔著衣服攬著我的肩膀。
“吃完飯就好了,我就是餓的能量不足?!?p> “再出來穿厚點,這里比在學校冷?!?p> “嗯?!?p> 首都的炸醬面確實要比學校的好吃,圓細面條勁道有韌勁,配的豬肉丁炸醬,鮮香有味,面碼兒則是焯過的黃瓜、鮮豌豆、小水蘿卜纓,吃起來爽口極了。
“師父,你不吃嗎?”我盯著坐在我對面的張文遠。
張文遠雙手托著臉笑著看著我:“師父不餓,你吃吧,吃完回去睡一會,晚上我們出去先逛逛。”
“好吧。”
吃完飯出來的時候確實沒有剛下來的時候那么冷了,我拽了拽張文遠的外套做勢要脫,張文遠卻把我的手又拉了下來。
他皺著眉,說道:“穿好?!?p> 我抓著他的手蹭了蹭他的掌心,”不冷了,真的,你看我手多熱啊?!?p> “不行,穿好,回去再脫?!?p> “那行吧?!?p> 我拉著張文遠快步往回走,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不對勁,怎么這個路這么陌生?
張文遠忍著笑,指了指相反的方向:“徒弟,你好好看看,哪里是我們剛剛來的地方?”
我看著相反方向的酒店招牌,窘迫地低下了頭,怎么這么笨。
張文遠突然掰過我的肩膀,一個輕飄飄的吻落在了我的額頭。他眉眼含笑,看著我就像看著自己珍藏的寶貝。我沒來由的覺得,這樣的感覺和這樣的日子也許不會有很長時間,又或許會一直過下去。街邊明明有很多人,卻沒有人會在意這里對著彼此傻笑的兩個人。
而我喜歡的的人在我的對面,他笑著對我說:“徒弟真的好可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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