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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惡女

第85章 抵押彩頭當奴才

寒門惡女 紅傘蘑菇 3193 2020-09-25 11:44:00

  “郝叔,你別管,我自有分寸?!蔽乙庥兴傅目聪蛐芎⒆樱斑@事的源頭在哪,您也明白。今兒我若不掰扯個明白,我兄長往后還有活路?”

  郝叔鬢角青筋直爆,“我以為你是個懂分寸的,怎是如此油鹽不進?現(xiàn)在就給我回去,余下的事我……”

  “好啊,此事牽扯到成毅頭上,是也好,非也好,本公子就給你個機會!”

  郝叔話未說完,周槐之突然正色開口答應了。

  我松了口氣,剛想裝樣子行禮拜謝他,他又開口了,

  “比試賭局都有彩頭,你不可能光光要別人的,你自己的呢?”

  我一愣,周槐之嘴角微微勾起,話說的十分隨意,但意思明顯是不能拒絕違抗。他曉得我一清二白、身無長物,干嘛提這個?

  一時我竟被他堵住了喉嚨,說不出話來。

  “怎么?想空手套白狼?”周槐之冷冷睨著我,“本公子的兒子頑劣了些,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指罪的!”

  “草民一窮二白,沒東西可抵。若公子實在要拿什么,就拿我的命去吧!”

  “哼,”周槐之嘴角一歪,“拿你這條賤命也沒甚好用,你就干脆畫押給本公子做奴才!”

  我不曉得他又是什么惡趣味,可已經趕鴨子上架給他做了妾,再當奴才又有什么區(qū)別?

  “好!”

  其他人許是大人物,不在意這等小插曲,沒人提出異議,連洪老夫子也只是瞟了周槐之的方向一眼,淡淡的涼涼的。

  我有些琢磨不出他那一眼的含義,但至少我覺得他沒有對周槐之的皇族身份表現(xiàn)出作為臣子最基本的敬畏之心,更多的是視若無睹的忽略和縱容。

  周槐之真的是皇子?

  場上已經比完了書畫,只剩禮、樂、數(shù)、射、御。而佟有為參加了書畫、禮和數(shù)的比試。禮這一科是全數(shù)學生都要考核的,可禮我一竅不通,只隱約記得前世學過的古禮介紹,分什么吉禮、兇禮、軍禮……但壓根也不知道是什么。

  “我沒上過學堂,不懂禮,所以這一科我棄權?!?p>  不懂別裝懂,不然很難看。

  “沒上過學,不懂禮,哼,比我一個八歲孩童都不如,你還敢大言不慚的比試?”

  周成毅從桌上扯了一顆葡萄扔我身上。

  我沒躲,所以砸到了嘴角邊。

  “周成毅,你現(xiàn)在是鴻蒙的學子,要時時注意分寸?!焙槔戏蜃由砼缘囊晃焕险叱雎暫攘艘痪?。

  周成毅挑眉看了一眼他,“你們又沒有誠心將我當學生,何必惺惺作態(tài)?我才不受你們虛偽一套!”

  有權就是牛逼,連尊師重道都不用。和他老子一個臭德行!

  禮不懂,但數(shù)這門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科技時代的理科尖子生要贏不過佟有為那草包,我就白活三十年了。

  但如果只有一比一,是個平局,也不能叫人認輸。因此還得加一場,可我和佟有為對射、御更是一竅不通。

  后來周槐之提議,讓他兒子選題設局,便選了個孩童玩的游戲——斗草,雙方在宏遠學院找不同的草五根,編織后兩兩相交,誰的先斷了便是誰輸。

  這明顯是要給佟有為放水作弊的。

  學院里哪里有植被,佟有為肯定比我熟,一人五種便是十個品種,只要熊孩子稍加為難,我定輸無疑,所以我只能見招拆招。

  禮的比試,學生們幾乎人人都參與了,場下的人整齊排列,聲勢浩大,拗口又沉甸唱詞聲如雷貫耳,翩翩少年群起群落。

  “穎小子,你會數(shù)嗎?就算佟有為再差,他好歹在學院里混了三年多,你若未涉及過,怕是題都看不明白。會白白把自己賣了!”

  等候比試“禮”的時間,郝叔拉我席地跪坐在了他桌幾邊,因為緊挨著華老太君,我不好意思像在他店里一般盤腿隨意坐,膝蓋痛的有些受不住,左右搖擺放松了下發(fā)麻的腿,“會的,我爹和兄長都教過我?!?p>  “又不是家里買油鹽醬醋的算賬,你一天學都沒上過,大意不得。”

  聽著郝叔的碎碎念,我有些好笑,“你怎么像個老嗲嗲,羅里吧嗦的,說了會就會嘛!”

  “臭小子!”

  郝叔抬手本欲敲我,我擠眉弄眼的示意他身旁和正位上有他師母和老師,他才放下手。

  “你這孩子倒是一點規(guī)矩都不想顧?!比A老太君全程將我的小動作和說話看在眼里,“尋常孩子見了我們中任何一位,也得畢恭畢敬的謹小慎微,留個好印象,你是真無知,還是沒心沒肺?”

  這突然跟我說話了?

  我身子僵了一瞬,只沖她微微笑了下,然后端起茶杯自顧自的喝茶。

  不是我沒禮貌,因為無論承認自己無知還是沒心沒肺,都不會是個好回答。

  “嘿,”華老太君氣的怪笑一聲,“丞禮,你還想引薦他給我做伴,看樣子是你一廂情愿啦!”

  “師母,莫氣,他、他一心就想給他兄長討公道了,沒想旁的。”

  郝叔邊說邊用手肘抵了我一下,我始料未及,又剛好抬起一只膝蓋放松,所以整個人猛地往一邊倒,手里的茶杯哐啷砸地上,裂了!

  右手無名指指尖割了條口子,流了不少血。

  郝叔大驚失色,忙請坐在下首的常御醫(yī)拿藥箱替我包扎一下,我立即阻止了他,自個從衣擺撕一塊布條包上。

  “這怎么行?好歹上些藥!”

  我搖搖頭,“沒事,小傷口。我小時候經常受傷,比這重的多了去了,都是我自己隨便洗洗包一包就好了。”

  郝叔也沒多想,只感慨我是窮人家的孩子,過得粗糙了些。倒是不遠處斜對面的周槐之狐疑的朝我看過來,盯了好一會。

  我沒法忽視他犀利的目光,硬著頭皮繼續(xù)低頭喝茶。

  “你兄長不是有父母?且家中有鋪面和生意經營,日子也并非你說的凄慘吧?”

  你哪只耳朵聽見我是在賣慘?

  我舉著杯子的手一頓,“他……是我堂兄。公子,申明一下,草民不是在賣慘,而是覺得不必麻煩!”

  周槐之冷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他右邊的俏公子韓月白意味不明的笑道:“槐之如何曉得他兄長家中的境況?”

  周槐之長睫一抖,沉吟一會道:“年前在鏡湖救了他義兄夏半知的妹妹?!?p>  “哦——”有人拉長了音調,笑起來,“公子也不是那等愛管閑事的,莫不是對他那妹子生了心思,所以才將別人家的家底都探清楚了?”

  那人說話咬字很重,語氣調侃。穿著一襲寒梅傲雪的綾緞雪綢,與韓月白挨著坐,眉眼中有兩、三分相似。

  “他那妹妹確實有點兒意思,膽子大到敢上山殺狼。”

  周槐之朝我投來一瞥,我心頭一跳,佯裝喝茶扭過頭去看臺下。

  問話那人一聽來了興致,可周槐之沒有再多說細節(jié),只冷冷的說了一句,“所以本公子就好奇一個鄉(xiāng)野丫頭是以什么有恃無恐。反正閑來無聊,權當看戲,看她怎么作死自個兒。”

  話里透著深意,是一種危險的警告。

  我越往深想,心跳的越快。

  在他的意識里,一直將我當玩物,看我如何蹦跶,在他掌中戲弄。

  禮畢,所有人退回各自學院隊伍中,開始準備數(shù)數(shù)比試。筆墨擺完場,只等參賽者就位。

  “事可從長計議,你當真想好了?做賣身奴才可不是開玩笑的。”

  郝叔在我下臺前,十分不放心的提醒。我笑笑的朝他行了個禮,跟著赤八下了場。

  考案桌子安排在清海學院最邊上,大概學子們都聽聞了事由,響起一陣竊竊私語的議論。有人懷疑我的來歷,也有人冷嘲佟有為定會出糗難堪,也有人認為他攀附了周槐之的兒子,而我就算贏了,下場不會有好結果。

  場上唯一的熟人劉元修訝異的看著我,眼中情緒變化莫測,大概是覺得我一個沒上過學的女人參加數(shù)數(shù)比試,十分匪夷所思。

  站定在屬于我的考案旁,佟有為的座位就在鄰座,隔了一兩米遠,他額上滲著細密的汗珠,顯得很不安。

  草包。

  三個比試,已經贏了一個,這個數(shù)就算不贏,那斗草的比試簡直專門為他所設,卻擔心害怕成如此。

  “爺一次又一次救你,你非但不曉得感恩,還總生事。哼,我就等著你哪回徹底惹怒了爺,叫你哭爹喊娘都來不及?!?p>  還沒盤腿坐下,赤八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說我,

  我也哼了哼,“哪回不是他設計害我的?他哪回救了我?少將人當傻子,玩英雄救美的戲,我可不信那一套!”

  赤八惱了,瞪我半天,左右瞧了近邊沒人,湊過來在我耳邊怒道:“你殺人翻案,不是爺夜里不睡去何府辦的?你進了匪窩,不是爺拼死趕時間沖里頭救你的?你進山兩次,不是爺趕了狼,你還有命在?就是那天你救那個書憨小子,也是爺暗里派人護著的!”

  他開始說,我還嗤之以鼻,越到后頭,我心越跳的厲害。

  赤八似憋了很久,說完后吐了一口重重的濁氣,然后直起身俯視著我,“沒良心的多了去了,所以我也多見過那些沒良心的東西的下場。小公子是爺?shù)拿憔褪箘艃喝前?,看你恣意到幾時!”

  說完,赤八甩袖轉身站定在不遠處,與監(jiān)考夫子說起話來。

  我心思九轉,細細想著從前發(fā)生的事,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感動嗎?不,很別扭。

  尤其是赤八最后一句,讓我想起那天泡澡被人偷窺,當時以為哪個惡心的色界yin魔,再和周槐之重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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